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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265)

鹰眼杜麒麟傲然道:“王爷,那周宣的圆社仗着几个有武艺的手下跌跌撞撞杀进六强,已是强弩之末,而我方圆社恰恰是他们的克星,论球技,根本不用比,他们太劣了;论武艺,他们只有三人会武,而我方个个都身怀绝技,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斗?明天非打他个落花流水不可。”

在座球员哄然称是,誓要狂胜皇家信州圆社,让信州侯灰头土脸。

酒宴散后,李坤让杜麒麟、封野、袁翦三人留下,入书房密议,智囊甘思谋已经等候在那里。

杜麒麟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臂力惊人。双手一绞,能让人分筋错骨;封野精于子午十二流注术,俗称点穴,此人甚是阴毒,在前年地清明蹴鞠夺魁赛上,景王府圆社与魏王府圆社争夺冠军,魏王府一名球员球技高超。屡次阻截封野的进球,封野利用抢球身体碰撞时点了那人的暗穴。那球员当时没有任何感觉,几个月后忽然瘫痪了,治来治去治不好,只能撑拐杖走路,至今也不知道是被封野害成这样的;袁翦原是岭南罗浮山道士,据说有隔空取物、无中生有神奇道术,不过等闲难得一见。

李坤把这三人召集到书房。与甘思谋对视一眼,甘思谋捻须笑道:“诸位都是王爷的心腹,王爷之志诸位心里也都清楚,追随王爷那是攀龙飞天,但目下王爷被朝中弄臣周宣所牵制,诸位可有良策为王爷分忧?”

杜麒麟道:“明日蹴鞠是个绝好的机会,封野和袁翦可以从中下手,封野的‘三月枯’很厉害。就让封野送信州侯一副拐杖如何?”

封野道:“周宣手下有高手,我这种手法瞒不过他们,三日之内是可以破解地。”

李坤对一向神秘的方士袁翦抱有厚望,问:“袁先生有什么好主意?”

袁翦一副高人地派头,慢条斯理问:“王爷可有信州侯的生辰八字?”

李坤道:“有,周宣封侯时不仅要向宗正寺报生辰。连祖宗三代的名字都有,当时本王留意了一下,周宣今年二十四岁,是开宝六年十二月初一卯时生人。”

袁翦干巴巴的脸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说道:“从今日起,我每日子时登坛作法,不出一个月,定教周宣面黄肌瘦,精力衰退,两眼昏花。未老先衰。”

李坤问:“不能作法咒死他吗?”

袁翦道:“王爷何必让他死。先弄得他病怏怏、魂不守舍,根本没心思与王爷作对岂不是好?留他一条小命。待王爷掌控大局之后,那时任由王爷处置,比不明不白咒死他更能让王爷出恶气吧?”

李坤连连点头:“有理,有理,袁先生所需何物,本王即命人采办?”

袁翦道:“开宝六年出生的是属兔的,请王爷立即命人准备铅汞、朱砂、铜铃、铁剑、雌兔等物,并筑一大一小两个八卦坛,我要设坛作法。”

李坤问:“要活物雌兔有何用?”

袁翦道:“因为周宣属兔。”

李坤奇怪了:“周宣属兔,那应该找雄兔才对,怎么找雌地?”

袁翦脸现莫测高深的微笑,吟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眼前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王爷,周宣是雄兔,就要雌兔来对付他。”

李坤、甘思谋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用雌兔来对付周宣?

袁翦道:“我有奇术,可让周宣每夜子时梦见一娇媚之极的绝色美女,与他梦中交欢,醒而遗精,久而久之,周宣能不病乎?”

李坤愕然半晌,失笑道:“妙!妙!本王对袁先生的奇术拭目以待。”

甘思谋笑道:“夜夜与绝色佳人梦里交欢,倒是便宜了那周宣。”

众人皆笑,以为得计。

且不论袁翦的邪术有没有用,周宣又哪里是开宝六年出生的?周宣根本不属兔,他是属猪的,按开宝六年十二月初一卯时排出的四柱八字,天干地支相差十万八千里,袁翦这邪术要是能动得了周宣一根寒毛,那真是奇了。

不过春梦嘛,周宣还是会做地,袁翦登坛做法这一夜,周宣梦见清乐公主又洗得白白的、脱得光光的让他画,而且不是画在纸上,是人体彩绘,周宣用长锋羊毫蘸着彩墨在清乐公主雪白胸脯上画了一个兔子的脑袋,只不过这兔子的左右两只红眼珠分得比较开,眼珠子红彤彤、鼓凸凸的,用笔尖画兔点睛,那两只红眼珠就越来越大、越来越翘……

三月二十六日,暮春天气。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大兴宫上林苑蹴鞠场人头济济,三品以上地大员都在场边地几个方形大帐篷里准备观看景王府圆社与皇家信州圆社的蹴鞠赛,四品官吏就只有站在场边了。

金吾卫、羽林卫这两支皇家禁卫军盛装列队,皇帝、皇后亲临蹴鞠场。场面极是隆重。

李坤已经被恩准入大兴宫行走,巡鱼符已发还给他。皇帝李煜对侄子李坤的态度与往日无异,只是小周后与李坤有了很深的隔阖,言语之间再也没有以前的亲切,而是客气和冷淡,这让李坤很难受,他对这个叔母的美色可是很有觊觎之心,现在想见一面也难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周宣造成地。

“让周宣小子夜夜梦遗吧!”李坤一身劲装,站在景王府圆社蹴鞠队前,目光阴鸷地盯着身穿斑马状条纹、后背绣有“皇家信州圆社”字样圆领球衣的周宣。

黄罗盖下,小周后与李煜并肩而坐,笑吟吟瞧着“皇家信州圆社”地球员,说:“陛下你看,宣侄地球队真是好笑,林岱的小女儿都上场了。做看网人呢。”

李煜问:“不是说坚儿喜欢这个林小姐,有意纳她为侧妃吗?怎么没听坚儿再提纳采之事?”

小周后莞尔一笑:“坚儿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坚儿啊。”

李煜笑道:“还有这样地事?这林小姐是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

小周后笑笑的朝周宣一指,说:“就是他!”

“宣侄!”李煜错愕,问:“皇后如何知道的?”

小周后道:“林家两姐妹似乎都对宣侄有意,林二小姐曾无意中说起想让她姐姐嫁给周宣。林岱长女不是出家为女冠了吗,那日我召她入宫闲话,要她还俗,有意成全她与周宣,不料她一口拒绝了,却为妹妹林涵蕴赐婚,要赐地就是这信州侯。”

李煜看到蹴鞠场上周宣正与手下球员说着什么,那个林涵蕴大大的眼睛,很专注地听着,使劲点头。不禁笑道:“看来这林二小姐很贪玩。和宣侄倒是合得来,皇后何不成人之美。赐婚也是佳话?”

小周后道:“林氏两姐妹缠夹不清,这家务事让宣侄自己解决去,有本事他就两姐妹一起娶。”说到这里,看了李煜一眼。

李煜也正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握住小周后的手,轻声吟道:“花明月黯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小周后白如美玉的脸颊洇出一层胭脂色,娇美不可方物。

李煜刚才吟的这阙《菩萨蛮》词,是二十四年李煜特意为她填制的,当时小周后才十五岁,入宫看望姐姐昭惠皇后,与风流皇帝李煜一见钟情,两个人御花园沉香亭约会,小周后嫌小径鹅卵石石不好走路,脱了金缕鞋拎在手里,赤足来赴李煜之约……

一声筚篥响,皇家信州圆社与景王府圆社的比赛开始了,双方拼抢凶狠,场面火爆,周宣现在也渐渐适应了球不能落地的打法,而且他执教地“皇家信州圆社”秉承射“风流眼”第一的理念,一切技巧、一切配合都是为了进球得分,不提倡个人盘带过多的白打技法,这也是“皇家信州圆社”能杀进六强的主要原因。

上半场,景王府圆社以三比二领先一个球,周宣进了球,而李坤未能进球,李坤对这成绩相当不满意,中场休息时严令队员要加强进攻,要强行突破,要充分发挥自己的武艺,和他们冲撞,撞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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