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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283)

夏侯流苏推开鱼儿,她自己擦拭,擦胸部时想到周宣用毛笔在她双乳上作画题字,脸红得发烫,又感觉乳尖格外敏感,似乎被周宣嵌了什么东西进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受。

夏侯流苏换上洁净的衫裙,叮嘱鱼儿不能对任何人说她胸脯被画鼠题字的事,然后去连昌公子暂住的那个小院,叩门求见。

连昌公子箕坐在胡床上,正翻看一卷书,见夏侯流苏进来,头也不抬地说:“流苏,你收拾一下细软,准备跟着周宣私奔吧。”

“什么?”夏侯流苏错愕无法理解。

连昌公子目光一冷:“流苏,我让你跟在周宣身边,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夏侯流苏明白了,她是细作,跟在周宣身边刺探消息,必要时就杀死周宣,可是……

夏侯流苏不能把周宣拿走她地刀,并且在她胸上画老鼠的事告诉连昌公子,从周宣明目张胆题写“周七叉到此一游”来看,周宣很可能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疑心,一个青楼女子裙里藏着刀干什么?

连昌公子见夏侯流苏俯首无语,有些恼怒,叫了一声:“流苏……”

夏侯流苏应道:“公子,流苏贸然前去,定被周宣轻贱,他不见得会收容我。”

连昌公子道:“夏侯流苏何时变得如此畏缩无能了?你是我清源美女,如果送上门都没人要,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本来是要你今夜委身于他,然后求他帮你赎身的,可你却喝醉了,总不能明天一早赶去客栈要求他为你赎身吧!这倒让周宣省了一笔银子……”

夏侯流苏嘴唇翕动,似有话说。

连昌公子摆手道:“不必多说了,你现在就收拾一些衣物,连夜悄悄起身,赶到南门外折柳亭那时等着周宣吧,鱼儿你也带上,可以差她递信传讯,也算有个帮手,目的是查明周宣到底奉何密旨,这事办好了是大功一件,你父亲也有封赏,退下吧。”

夏侯流苏施了一礼,无奈地正要退下,又有人来报:“那个胡扬胡公子闯进来了,说要见流苏姑娘。”

胡扬戌时初就赶到鸣玉楼后灵石园,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守在园门口不让其他人进来。

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点燠热了,蚊虫嗡嗡,咬得胡扬手脸都是红疱,等了好久,夏侯流苏的影子也没看到,耳听得不远处鸣玉楼歌声缥缈,那个可恶的盐商也许这时正与花魁夏侯流苏调情唱曲,胡扬怒火中烧,但想到夏侯流苏是倾心于他,肯定会想办法抽身来这里与他相会的,胡扬就忍了又忍。

胡扬来灵石园之前就服用了壮阳药物,药性发作,无比亢奋地在园里蹿来蹿去,翘首企盼佳人来到,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应该是夜深子时了,还是没半点动静,都这么久了,那盐商早已把花魁夏侯流苏床给采摘了吧!

胡扬再也耐不住性子,领着四个家丁夜闯鸣玉楼,却被告知,流苏姑娘已经随周公子去了“悦来客栈”。

“哇,竟带回客栈尽情享受!”

胡扬急怒攻心,领着四个家丁策马直奔澄江坊“悦来客栈”,准备痛殴盐商周宣之,夺回夏侯流苏。

第011章 夜半骚扰

范判官听静宜仙子说了有人要暗害周侯爷,便没回馆驿,与祁将军领着五十名奉化军府兵就在“悦来客栈”住下,把原先住在一楼的客人都赶跑了,前院、后院全是马匹,店主和伙计既要为这几十号人准备酒菜,还要给马匹准备草料,忙得是焦头烂额,好在那个看上去是个官的范大人预付了五十两银子,不用担心这伙府兵白吃白喝,天明拍屁股走人。

胡扬带着四个家丁赶到“悦来客栈”时,周宣早已沐浴歇息,范判官和祁将军还在厅里饮酒,四名轮值的府兵把守着客栈大门,见有人闯,“唰唰唰唰”四声,四柄雪亮的横刀拔了出来,喝道:“来者何人?”

胡扬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兵,但只要是宣州地界,管他什么兵都是宁国都护府管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势凌人地问:“大胆小兵,你们可知本公子是谁?”

一名奉化军府兵“呸”的吐了口唾沫:“管你是谁,快滚,别打扰爷们打盹。”

胡扬气得脑袋歪来歪去,胡府家丁嚣张道:“你们的哪里的兵,连节度副使的公子都不认得,快快磕头陪罪!”

那名奉化军士兵乜斜着眼问:“是哪个都护府副使的公子?”

胡府家丁吼道:“混账,是不是酒喝多了,连宁国都护府都不知道!”

那奉化军府兵无动于衷,撇嘴道:“我们奉化军的。宁国军管不着。”

胡扬一听,怒道:“奉化军地敢在宣州撒野,反了天了,是不是那个姓周的盐商出钱雇佣你们?”

奉化军士兵道:“什么姓周的盐商?里面是……”想起周侯爷是微服私行,不许声张招摇,便不耐烦道:“少啰嗦,快走。夜深人静的,别扰人好梦。”

一听这话。胡扬就联想起那个盐商拥着花魁赤条条高睡的样子,妒忌得两眼发红,从马背上跳下就往里冲,一边叫着:“看谁敢拦我!”

两名奉化军士兵双刀一架,“锵啷”一声,喝道:“再敢踏前一步,杀无赦!”

横刀映着月光寒芒冷冽。胡扬也有点怕,叫道:“好,好,算你们狠,你们等着……”踏蹬上马,带着四名家丁急驰而去。

一名奉化军府兵道:“这家伙好象是要去搬兵。”

另一名府兵道:“快去禀报祁将军和范大人。”

那个能说会道的府兵转身进到大厅,向还在饮酒的范判官、祁将军二人说了宁国节度副使地公子来找周侯爷麻烦的事,祁将军一听。就要把其他府兵叫起来加强防备。

范判官止住道:“不要惊扰侯爷和两位小姐休息,这样明着来没什么好怕地,侯爷是何身份,六州巡察使,是侯爷刻意不肯声张,不然的话。漫说节度副使,就是宁国节度使也要笑脸迎送。”

祁将军道:“官来得越大越不怕,就担心来一群散兵游勇,二话不说就打,那可麻烦。”

范判官道:“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奉化军的,是不会立即就打的,无非是派兵把我们围住,要我们交出金陵盐商而已,那胡扬是妒忌侯爷得到宣州花魁的青睐,侯爷又自称是金陵盐商。那恶少便认为侯爷好欺负。就想来仗势欺人了,呵呵。这下子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祁将军笑着让那府兵出去哨探,重新坐下与范判官对饮,约莫到了四更天,听得马蹄声、脚步声杂沓,起身反握刀柄,笑道:“来了,范大人,我们二人出去看看吧。”

范判官与祁将军二人来到客栈大门前,就见马弓手、步弓手来了百把号人,将“悦来客栈”团团围住,胡扬高声道:“奉化军的听好了,赶快把金陵盐商周宣之和夏侯流苏交出来,不然冲进去打个稀巴烂。”

店主人也一直未歇息,见这么多军士围住他的客栈,还说要打得稀巴烂,吓得舌头打结,冲范判官道:“大人哪,这客店是小人立身存命之本,这要是砸坏了,小人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哪,大人……”

范判官笑道:“店家,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虚张声势,马上就会退走地。”

“什么!”有几个宁国军的步弓手听到了,恼道:“说我们虚张声势,奉化军的,看清楚了,刀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范判官迈步上前,祁将军手握刀柄紧跟在后,范判官提高声音问:“宁国军的儿郎们,是谁让你们来的,是胡彦胡副使还是行军司马洪大人?下官江州范涌,忝为奉化军判官,与两位大人曾有一面之缘。”

宁国军的马、步弓手发出“哄”的一声,宁国军也有判官,权力很大,如果受节度使看重地话,比节度副使还更有权势,都不敢造次了,扭头看着胡扬。

胡扬原以为只是几个普通奉化军士兵,没想到奉化军判官也在这里,这时骑虎难下,若这样灰溜溜退走他胡公子咽不下这口气,道:“也不知这判官是真是假,我们又不是找奉化军的麻烦,只抓那金陵盐商周宣之,军士们,冲进去,我胡扬重重有赏,每人十两银子,谁抓到周宣之赏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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