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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47)

蒋助教争辩道:“宋大春已不是秦府家丁,他辞工了。”

周宣故意问:“辞工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辞的?”

蒋助教随口答道:“今日一早辞的,呃……”

意识到自己多嘴,蒋助教那张白脸更白了。

周宣笑了起来,对堂上三官说:“三位大人看到了吧,找证人应该是主审官的事,哪有原告找好证人来告状的,这明显是阴谋串通,请大人给这个刁奴来点酷刑,问问他收了多少好处,才干出以下犯上、诬告主人的不义之事?”

徐刺史有心向秦雄请教优生优育,见两位选秀副使都已经不再坚持要惩治周宣,他自然不愿在此案上纠缠,威严地问:“宋大春,你可曾受了谁的钱财?老实招供!”

宋大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官,公堂上又这么庄严肃穆,他连气都是小声的喘,周宣问的钱财之事已经让他心惊肉跳,现在堂上高官一声断喝,吓得浑身一颤,扭过头来叫:“蒋助教……”

“蠢货,蠢货,你看我干嘛!”蒋助教急得心里冒火,他早知道宋大春上不了台面,只是没想到周宣如此咄咄逼人,更没想到的是上官竟会为周宣撑腰!

可笑宋大春见蒋助教不理他,就把头转向周宣,毕竟周宣他熟呀,哭丧着脸说:“周姑爷……”

周宣不象蒋助教那么冷漠,他很和蔼地说:“宋大春,我知道你是受人怂恿,其实你不想陷害秦博士是吧?”

宋大春连连点头。

周宣说:“你把收了蒋助教多少钱财从实招来吧,不然的话,嘿嘿,我不多说了。”

蒋助教一看形势不妙,赶紧说:“各位大人,宋大春指证秦雄,那也是出于忠君之心,秦雄身为官吏,本应为百姓楷模,可他却带头假婚欺君,目下民间为躲避选秀而匆忙结婚的不在少数,这些都不好追究,但象秦氏父女这样既逃避选秀,又假婚欺君的就太恶劣了,不严惩不足以纠正民风啊,大人。”

周宣说:“三位大人,蒋助教用钱财收买宋大春为他作伪证已经确凿无疑,他的用心就是要谋取医署博士之位,请徐大人断了他这邪念,不然的话医博士落到这种卑劣小人的头上,恐非江州百姓之福啊。”

周宣这招狠,蒋助教一听,急了,他辛辛苦苦想扳倒秦雄不就是为了医署博士之位吗,正要开口狡辩,徐刺史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蒋助教不必多言,本官有言在先,你不适合医署博士之职,就算秦雄离职,本官也会请太医署另派人来继任博士。”

徐刺史的口气掩饰不住对蒋助教的厌恶,当官的对下属状告上司都是相当忌讳的。

蒋助教顿时象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吴功曹也默不作声,审时度势是为官之道,这时强要出头惩治周宣只会惹恼上官。

第055章 小夫妻探监

徐刺史对周宣说:“你无罪,当庭放免,回去吧。”

周宣说:“大人英明,请让我岳父与我一道回去吧。”

徐刺史说:“秦雄尚未定案,得继续羁押。”

周宣问:“大人明察,既然晚生无罪,那就不是假婚,我岳父自然也就无罪,恳请大人一并释放我岳父,免得家中岳母忧心悬望。”

徐刺史摇头道:“周宣,你不要不知好歹,本官释放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秦雄不能放,这是选秀使李大人的意思,不过本官可以把你的辩词转呈李大人,你放心好了。”

周宣说:“多谢徐大人,晚生有个请求,晚生愿代岳父受监禁,我岳父年过五十,素来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突然遭受小人诬陷,我怕他会想不开。”

凤阿监看着周宣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孝心,秦博士有你这样的女婿算他有福气!”语气已经从厌恶变成了欣赏。

徐刺史说:“周宣,你孝心可嘉,但替罪之事与国法不符,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听消息,看李大人如何公断。”

周宣知道今天是没办法把老丈人救出来了,说:“晚生想见岳父一面,请大人恩准。”

徐刺史点点头,唤一个差役上前:“薛霸,带周公子去待罪监牢见秦雄,按例不要超过一刻钟。”

这时,有个差役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个叫苏纫针的女子求见凤阿监凤女官。”

凤阿监“哦”了一声说:“公堂上不好相见,带她到左边小厅见我。”对徐刺史、白副使施了一礼就先退堂了。

宋大春跪在堂下,眼睛还溜溜转,没人追问他收受蒋助教钱财之事,让他松了一口气。

徐刺史见他那既愚蠢又猥琐的样子就生气,喝道:“来人,把这刁奴脊杖二十。”

在“啪……啪”的脊杖声和“啊……啊”的呼痛声中,周宣出了宪司公厅,看到来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秦雀和小茴香都站在马车边上,没看到苏纫针,应该是去见凤阿监了。

“姑爷,你出来了,吓我一跳,以为里面在打你呢!”来福赶紧迎上来说。

周宣说:“打的是宋大春,就是这个刁奴和蒋助教勾结捣的鬼。”

来福义愤填膺:“原来是他,打得好,等他出来我还要揍他,这忘恩负义的狗!”

周宣看了看秦雀,秦雀正含着泪望着他,嘴唇一动:“周……夫君,怎么样了,爹爹他……”

这是周宣第一次听秦雀叫他“夫君”,心里有喜有愁,走过去说:“我一口咬定是真婚,徐刺史和两位选秀副使已被我真情打动,都有意网开一面放过岳父大人,只是还有个选秀使李大人,他不在这里,得他同意才行,徐刺史让我明天来听消息。”

差役薛霸过来说:“周公子要去见秦雄,就随我来吧。”

秦雀赶紧说:“我也要去见爹爹。”

薛霸知道好处来了,皱眉说:“徐大人只允许周公子一个人探监,其他人嘛,这其他人嘛……当然,姑娘是秦雄至亲,也可以去。”

薛霸后半段话语气突然降低、语意突然转折,那是因为周宣握住了他的手,把一个五两小银锭塞在他掌心。

待罪监牢是关押尚未结案定罪者的临时牢房,此时的牢房里只有秦雄秦博士一个人,纱帽已被摘去,手足被铁链铐住,坐在不见阳光的牢房一角,惨状可悯。

听到牢门响,秦博士抬头一看,见周宣、秦雀联袂而来,秦博士先是一喜,叫了一声:“贤婿、雀儿……”继而就是大惊,“啊,你们两个也被抓进来了!”

周宣抢步过去半跪着握住秦博士的手,轻轻摇了摇:“小婿是来看望岳父大人的,请岳父大人不要惊惧,小婿一定想办法把您老救出去。”

秦雀则是双膝跪倒,哭道:“爹爹,是女儿不孝,连累爹爹……”

周宣与看守牢房的狱卒商量给老丈人开了镣铐,三个狱卒起先都是这国法、那刑律,每人收了五两银子还不肯答应开镣铐,说如果不戴镣铐跑了待罪的犯人那他们罪责难逃,只答应会关照,不让秦博士吃苦。

周宣说:“好了,在下是明白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用多说了,你们看,我岳父须发斑白,年过半百,不戴镣铐又能跑到哪去?各位都是江州长大的吧,家里老小免不了头痛脑热到医署诊治,我岳父的医德你们也都清楚,这次是被小人诬告,明日就会真相大白,释放出狱,你们看是不是给个方便啊?”

秦博士被开了镣铐,秦雀帮爹爹搓揉麻木了的手脚。

周宣说:“岳父大人,如果选秀使李大人再问你话,你就咬定是真婚,是姓蒋的诬告你……”

“可是,贤婿啊,老朽先前在堂上已经招认是假婚了呀,宪司文书还记录在案了!”

“画了押没有?”

“这倒没有,当时吴功曹要把你也牵连进来,认为老朽招认的不尽不实,所以没画押。”

“很好,没画押就好办多了,如李大人提审你,你就装糊涂,只说是真婚,尽量把事推给小婿,让李大人找我来问就是,我有办法应答,岳父大人在这里委屈一夜,明日小婿一定接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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