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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73)

这时,一个流鼻涕的少年从竹筒里倒出一只黑翅白斑的小蟋蟀,汤小三看了看,摇头说:“这是只士官级虫,本店不收。”

鼻涕少年说:“你再看看,我这虫子很厉害的,打败了不少虫子。”

汤小三笑着摇头,很多小孩子来卖蟋蟀都声称自己的蟋蟀如何如何厉害,打遍全村无敌手,想多卖几文钱。

鼻涕少年怏怏地准备收虫入筒,一边的周宣忽然说:“等一下。”

“啊,周公子来了。”汤小三站起身,脸上带着纯朴的笑。

周宣拍拍他肩膀,又对胡统点点头:“干得很好。”

汤小三指着瓦盆中那只黑翅白斑的蟋蟀问:“公子,这只虫有特别之处吗?”

周宣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用芡草撩拨了几下,周宣的手法虽不如那个神秘的清瘦文士,但也算巧妙,可这虫毫无反应,好象一点斗志都没有。

周宣问那个卖虫的小孩:“鼻涕虫,你怎么让你这虫开牙?”

“鼻涕虫!”众少年都哄笑起来。

鼻涕虫赧然道:“我都是用草尖戳虫屁股的,一戳,这虫就非常凶,真的很厉害的,不信的话就试试。”

众少年又是一阵哄笑。

周宣心中一动,他看过一本无名氏著的《虫王异相秘谱》,里面除了仔细讲述蟋蟀中的无敌高手……虫王的外观特征、产地、习性之外,还罗列了一些习性怪异的奇虫,这些虫没办法按一般标准来给它们定级,要靠实战来检验,眼前这只黑翅白斑的小虫就很象《虫王异相秘谱》里提到的“摸不得”,也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的简称,绝大多数雄蟋蟀用芡草撩拨大牙就会奋起搏斗,但这种“摸不得”撩拨大牙没用,只有动它屁股它才会大怒。

周宣吩咐道:“小三,取一只少校级的虫来,和它斗斗……鼻涕虫,你这虫如果赢了,我买下,付你二两银子,输了的话也给你两百文,不会让你吃亏的,本店讲究童叟无欺。”

一听有二两银子,鼻涕虫兴奋得把两条青鼻涕吸进流出,说:“好,斗就斗。”

简单点,不取斗盆来,就在瓦盆里斗。

汤小三取来一只新收的少校级黄背虫,放入盆中,用芡草一撩虫牙,这只黄背虫就“嘟嘟”地叫起来,朝“摸不得”冲去。

“摸不得”起先是左抵右挡,并不还牙。

鼻涕虫急了,找来一根细草就要戳“摸不得”的屁股。

周宣制止说:“别急,看看这虫的防守怎么样?”心想:“如果在不开牙的情况下被少校级虫轻易咬死,那就没什么价值。”

少校级的黄背虫围追狂咬,总被“摸不得”闪过,几番折冲下来,黄背虫气势弱了,对一个光躲开不还牙的敌人,真是没劲。

周宣暗暗点头,这虫有意思,能在少校级黄背虫的全力攻击下全身而退,这份敏捷就很了不起,当即取过芡草在“摸不得”的尾部一刷。

只见这不起眼的黑翅白斑虫猛地掉过头来,一对白色的牙钳张开,白牙尖端还带着一缕赤色,好象白刃带血,鸣声如金石相摩,很是刺耳。

那只黄背虫见敌人避战,它也就转身回到盆边,没想到先前懦弱无能的“摸不得”这时突然就冲上来,白里带赤的大牙咬住黄背虫的牙,奋力一甩,把体型比它大的黄背虫凌空甩出。

黄背虫“啪”的一声撞在盆壁上,翻滚了两下六腿还没着地站稳,“摸不得”冲上来对着它的肚皮就是一剪。

和上次“虎痴许褚”对“勾头廖化”一样,黄背虫被活活剪破了肚皮,死了。

众少年都“啊”的惊呼,这只黄背虫刚才可是卖了三百文的,这么一下就死了!

周宣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让来福掏银子,胡统那边只有铜钱。

鼻涕虫见银子那么小小的一块,就说要铜钱。

拎着一贯足足一千文的铜钱,鼻涕虫在几个伙伴的簇拥下兴高采烈地走了,其余少年能卖的虫也卖掉了,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也都散了。

周宣把汤小三、胡统叫进来,叮嘱他们好生喂养这只“摸不得”,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虫究竟达到了什么级别,但看它刚才那凶狠一口,至少比少校级高两级以上,也就是大校级,说不定还有少将级的实力,最妙的是,这虫其貌不扬,会让赌虫者认为是低等劣虫,用来扮猪吃虎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周宣向廖银夫妇问了一下这几天“超级秋战堂”的经营情况,惊喜地得知“超级秋战堂”已经开始盈利,因为周宣与神秘文士的三场虫战已经名传江州十二县,每天都有各地来的虫友慕名来访,茶楼生意极好,各种斗虫器具都比其他虫店畅销,更赚钱的是汤小三收购来的虫,一般都能以收购价的两到三倍卖出,虫友都迷信“超级秋战堂”的虫会格外厉害些。

粗粗一算,“超级秋战堂”开张七天来,除去开销,竟然赚了近百两银子,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多,但这只是刚起步,以后发展起来,钱途不可限量啊。

周宣很高兴,他这次特地带来了一千两银子,让廖银出面和紧挨着“超级秋战堂”的两家虫店谈谈,看能不能把这两家虫店买下来,让三家虫店连成一片,扩大“超级秋战堂”的规模。

夏翠花说:“周公子,让我和小银一起去谈,我们店生意兴隆,那两家店惨淡,他们老板这几天也是愁眉苦脸呢。”

周宣哈哈大笑:“廖兄弟和翠花嫂子夫妻双双出马,那还有什么搞不定!那就拜托了,银子不够派旺财到秦府取,我下午有要事,先回去了。”

第086章 倚天屠龙记

周宣回到秦府刚好赶上吃午饭,一吃到热的、辣的菜就觉得舌尖好痛。

秦夫人见周宣张着嘴在那吸气,便问:“贤婿,是不是菜太辣了?”

周宣说:“不是,先前不小心咬到了一下舌头,已经好多了,就是怕烫,我等饭菜凉些再吃。”

纫针埋头吃饭,眼皮都不敢抬。

秦夫人说:“那等雀儿回来让她给你治治。”

听到这话,纫针飞快地瞟了周宣一眼,周宣也正嘴角含笑看着她,羞得她赶紧又使劲吃饭。

秦夫人接着说:“清凉消肿的药家里都有,老妇却是分不清,只有等他父女二人回来,贤婿不要紧吧,等下还要去都护府观礼呢?”

周宣说:“没事,等下用个土方子再治一下就好了。”

纫针手一颤,差点没把碗打到地上去,心里又羞又怕:“这个夫君,怎么胆子这么大,若是母亲问起是什么土方子那可怎么办?虽说为的是治舌头,但说出来那也太羞人了。”

好在秦夫人并未深究,吃了一小碗饭后先回房休息去了,桌上只剩晓笛、纫针和周宣三人,一边侍候的是小茴香。

周宣让小茴香吃饭去,顺便把晓笛少爷也带去,多喂他几口饭,吃得饱,长得快。

现在好了,饭厅里只有周宣和纫针两个人了,接下来的事也不用细说,周宣又哄得纫针给他治舌头,一来二去,纫针似乎也上瘾了,日后周宣一有机会就叫她治舌头,她也羞答答同意,互相治舌头,周宣的理由是,舌头要常治,久之则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好比鹦鹉学舌要修剪舌尖一样。

纫针装作深信不疑,其实她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周宣是在和她调情,不过呢,既然夫君喜欢,那就依他啰,这也是为妇之道嘛,只要夫君不要太过分就行。

未时三刻,阿布来了,也不用健仆代劳,亲自抱着一个尺五见方的深棕色木盒小心翼翼地进门,可见是极贵重之物。

木盒放在桌上,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气一清。

“这是什么木材制的,这么香?”周宣惊讶地问。

阿布面有得色:“这不是木材,而是一种海外香树的树脂凝结成的,唐国叫‘沉檀龙麝’,单单这个盒子没三千两银子就休想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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