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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淑女(14)

作者: 法拉栗 阅读记录

只是柏泽清在电话里刚刚提出他即将去法国待上一阵的事,就听到易竞静默了几秒后,才开口。

“你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说这几天准备回国一趟,”易竞暂时还没有让她们碰面的想法,至少得等他回国以后再说,“我正打算让那个孩子避一避。”

柏泽清本来神情自然地听着易竞的话,但听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避一避。

这样的字眼让他下意识地抵触,就好像……林颂音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他将自己此刻不适的缘由定义为对易竞行为的厌恶。

即便易竞是他的长辈。

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现在又为什么要找回她?

但其实,这一切都和他无关的。

“泽清,不麻烦的话,就让她跟着你去法国好了,叔叔回国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你不用时时带着她,我记得法国到处都是博物馆,你可以找个导游带她多去看看画展,也让她增长一点见识,不至于肚里空空,免得到时候一对上/你和舒语这样的,就又露馅了,哈哈是不是?”易竞说到最后,甚至玩笑式地笑了笑。

柏泽清在电话这端冷着脸,不明白易竞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和他说这些话。

许久,柏泽清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即使差着辈分,易竞也认为男人帮男人保守这样的秘密也是秘而不宣的事。

柏泽清沉默许久,最后也只答了一个字。

“好。”

挂掉电话后,柏泽清冷眼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扯了扯嘴角。

看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漠然。

就像是他少年时期曾无心地喂养过街边一只流浪的小猫,等到后来,柏泽清再次偶然地经过那条街,心底也会产生一丝淡淡的牵挂。

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耳边是林颂音的叽叽喳喳,“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其实我还没出国,虽然是跟你出,但是法国是不是很美啊,你怎么会这么好心愿意带我去?”

林颂音再望向窗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置身法兰西。

柏泽清回忆起昨晚易竞的“避一避”,顿了顿后,无所谓地回道:“你不是说我骨子里坏得很,当然是因为不想放过你。”

林颂音闻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一脸怀疑地凑近柏泽清,试图分析出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挡住我看倒车镜了。”柏泽清左手谨慎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依旧直视前方,伸出右手,食指推向林颂音越靠越近的脸。

林颂音识趣地靠向座椅,手撑住下巴就这样看着柏泽清,故作欣赏地说:“哇,你这是在单手开车吗?”

她不知道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其实很明显,就比如现在。

柏泽清听出她语气里的逗弄,若无其事地又将右手放回了方向盘。

林颂音遗憾地说:“你真无趣。”

“我想关于这一点,我们都不是第一天知道。”

第9章 柏拉图

11月29日早上九点,柏泽清时隔几日再次来到了御林别墅。

这还是第一次,他来到这里,楼下只有刘妈一个人。

他视线往餐桌那里望了一眼,没有人。

“她还没起床?”柏泽清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几秒钟的犹豫。通常情况下,他不会这样用人称代词来指代一个人,这个字实在过于暧昧。

只是他张开口才意识到,再寻常不过的“林小姐”,他竟然叫不出口,“林颂音”,似乎又不是那么礼貌,而“小林”抑或是“颂音”,他们实在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刘妈正要给他倒茶,听到了他的问题,顿时就反应过来。

“小林吗?她很早就起来了,听她说她也要去法国,昨晚回来高兴坏了,一直在问我法国冷不冷,要不要带厚衣服呢,不过她好像一直在找身份证。柏先生,你一会儿是要带她去办理护照?”

柏泽清示意刘妈不用为他准备茶,“嗯,她还没有找到?”

“你不然上去看看吧。”

柏泽清没有说话,他只是又在楼下静待了一阵,腕表上的指针已经停在了九点半的位置,他依然没有见到林颂音。

“我上去看看。”他沉声说道。

来到二楼以后,柏泽清停在林颂音的卧室门口。

卧室门半掩着,柏泽清没有进去的打算。

“刘妈,那个谁,哈哈柏拉图来了吗?他是不是在那里催我了?”

林颂音听到脚步声,只以为是刘妈上来找她了,她说出“柏拉图”三个字的时候,带着调笑的意味,就好像这是她和刘妈私下的小默契。

柏泽清清了清嗓子,“让你失望了,那个谁没有催你。”

林颂音闻言只是愣了一秒,并没有感觉到尴尬。

还好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当然了,她也不可能说什么过分的话,毕竟刘妈可是柏泽清的隐藏粉丝……

“你在外面做什么?”林颂音还在费力地找着身份证,昨晚柏泽清把她送回家时,告诉她明天办理护照需要一些东西,最重要的就是身份证了。

“我在想,你身份证能找到什么时候。”柏泽清背靠着墙壁,低垂着视线,平静地看向脚下地板的纹理。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有带它过来的,但就是找不到了。”

“回忆一下上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啊,但就是想不起来嘛。”她一边找,一边还要分神地回应柏泽清。

她看了一眼屋外,柏泽清不知道站在哪里,她不解地问:

“你非要站门口吗?我还要大声讲话你才能听见,你不能进来说吗?又不是没进来过……”

林颂音这句话刚刚说完,瞬间就闭紧了嘴巴。

柏泽清当然进过她的卧室,就是感恩节那一夜,她送给他一颗草莓和两排牙印的那一次啊。她怎么会嘴快到提起这件事……

屋外也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林颂音轻咳了一声,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大约过了一分钟,平缓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本就没有被关紧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林颂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就看到柏泽清今天又穿着一身黑来了。

黑色长款大衣,深灰色西装,里面还有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要带着她去参加什么葬礼,林颂音发觉她认识柏泽清到现在,就没见他穿过正装以外的衣服……他双手环抱着手臂,半倚在门框处,神色自若,看起来并没有被林颂音提到的那一夜影响。

“给派出所打电话挂失一下,以免被别人盗用。”

又是这种命令人做事的口气……

林颂音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后,还是打了电话。

她打电话的时候,柏泽清依然还是维持那样的姿势,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发觉林颂音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其实语气很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但在和他对话的时候,他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词: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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