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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淑女(33)

作者: 法拉栗 阅读记录

耳边依然是喘息声,但是她分不清那是她自己的,还是柏泽清的。

“我穿着你的衣服,不冷。”她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在因为刚刚的吻而颤抖。

柏泽清又不说话了。

“你喜欢我?”林颂音盯着他,她也不想自作多情,可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我以为你讨厌我。”

柏泽清今晚的行为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他们还是挨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看到柏泽清唇上的湿润……

柏泽清喉结动了动,没有看她的眼睛。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我是讨厌你。”

讨厌她总是翘着那双嘴唇对他不停地说话。

说令他在意的话,令他生气的话。

最后,让他变成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林颂音闻言瞪向他,“所以你们绅士讨厌人的做法就是把人按在柱子上,强吻对方,从嘴巴吻到脖子是吗?”

柏泽清的视线无法从她唇上离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从前,理智操控着他的一言一行,他并不曾犯过错,但现在,血管中的激烈仍然没能被周身的白雪浇灭。

“我犯错了。”柏泽清终于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适合再带着你,你可以告诉你的父亲。”他说。

林颂音终于等到这一句话了。

从在御林别墅碰上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巴不得能早点摆脱他了。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她该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象中的快乐并没有到来。

林颂音试图耸肩,然而他的衣服压得她无法动作。

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发现这里真疼,他竟然咬她……

“你不带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那是你和他的交易,你们的事,为什么要我说?”她心里不高兴,但是仍然用那副不咸不淡的语调问他,“请问我该怎么和他讲?我说我今晚差点和一个法国男接吻了,但是你为了不让我犯下弥天大错,所以以身犯险、自我牺牲强吻了我?”

柏泽清在听到她提及“法国男”三个字以后,原本暗淡的目光再度变冷。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惹我生气?”他眉头紧皱,嗓音喑哑。

林颂音听到脑海里嗡嗡的胜利声。

“哦,我让你生气了吗?”她装作很惊讶的模样,“我不知道我对你有这么重要。”

许久,柏泽清盯着她,“不,当然没有。”

“谁在乎?”林颂音说完这句话以后,想也没想地将身上他的衣服丢还给他,也不再看他。

柏泽清紧攥着手里的衣服,并没有穿。

终于,有辆空车停在他们的面前。

这一次,他们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一个人坐在后驾。

司机识趣地保持着安静。

车厢内不曾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宾馆以后,两个人毫无交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颂音洗完澡就躺回了被子里。

刚刚淋浴的时候,热水冲到她的嘴唇,她疼得叫了出来,叫完又骂柏泽清狗男人,不是狗的话为什么咬她?

脚怎么泡都是凉的,她又起床找了双袜子。

闭上眼睛,是路灯下柏泽清压着她肆/意亲吻的模样,下一秒,就是他说:我讨厌你。

林颂音不快地想,她本来就不稀罕他的喜欢。

想到明天下午还要和他坐飞机去里昂,她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可是林颂音很快想起今晚最后他说的话。

现在,柏泽清这么有原则的人说不定已经在和易竞坦诚今晚发生的事。

他明天可能就和她分道扬镳了。

林颂音闭上眼睛这样想着,这样可能最好。

林颂音这一夜睡得混乱,她很早就睡着,但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虽然等到梦醒来以后,梦的画面已经变得模糊。

她打了个哈欠,听到门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

这个点,大约是客房服务。

但听这个敲门的节奏,林颂音揉了揉眼睛,好像只有那个昨晚咬她嘴巴的人……

她慢吞吞地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果然看到了柏泽清的侧脸。

此时此刻他侧身站在门外,低着头,视线低垂着,不知道在看墙面还是在研究地毯。

他现在来这里是为了将她交托给什么其他的人吗?

林颂音是一个对自己相当诚实的人,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比想象中更不喜欢孤单。

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只比她大一岁的表姐曾来她家住过一个月。

在此之前,林颂音和表姐几乎没说过话,但是那一个月两人同吃同住在狭小的房间里。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

等到表姐走的那一晚,林颂音在被窝里后知后觉地流泪了。

后来她才知道,比起不舍得表姐,林颂音不舍得的是不管她在哪里,始终有人陪伴着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

如果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用见柏泽清,林颂音内心复杂地想,或许一开始她也会不习惯。

但是那又怎么样,和沿途的景色与人说再见,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擅长的事了。

反正,等到易竞对她伪造出来的淑女形象感到满意之后,他本来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想通一切以后,林颂音心情如常地打开了门。

听到动静,柏泽清忽然抬起头,对上她再寻常不过的视线。

只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脖颈间。

“有什么事要说吗?”林颂音看到他的嘴唇也是破的,她别扭地移开视线。

柏泽清收回目光,只是说:“现在把行李收拾一下。”

“为什么?”

“法国人在闹罢工,”柏泽清说,“今天可能没有去里昂的航班。”

林颂音不明白这跟她收拾行李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还是很困,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柏泽清说:“我们开车去里昂。”

林颂音盯着他,她知道明天柏泽清要去里昂参加一个拍卖会。

只是,她以为经过了昨晚,他不会再带着她罢了,他没和易竞说吗?

“现在就走吗?”林颂音发觉自己真是搞不明白他。

“嗯。”

“可是我还没有吃早饭。”

“已经打包了,路上可以吃。”

柏泽清见她还在原地站着,于是转过她的肩膀,将她往里推了过去。

“现在去收拾。”

“哦。”

肩膀上被他碰到的地方痒痒的,林颂音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人说的话。

他们说柏泽清从不和异性有什么肢体接触,现在她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是不是他和女人接触的时候都在国外,他们都没能看见啊?她蹙着眉想到。

但是,这也不关她的事。林颂音甩了甩头,开始收拾并不算多的行李。

林颂音一坐到车后座以后,喝了一杯热巧克力,就靠着后座的座椅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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