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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术师/大魔术师张贤(出书版)(59)

刘成三见了柳荫,惊叹柳荫的美色,便把柳荫弄到窑子里去,打算孝敬给段士章淫乐。可段士章见了柳荫,柳荫毫不畏死,异常冷静咬牙大骂段士章和刘成三。段士章反被柳荫的冷艳之态迷得失魂落魄,将柳荫带回住所关押,作为自己的“宠物”一样倍加呵护。

柳荫性格刚烈,数次寻死、逃跑,却都未成功,段士章一筹莫展。刘成三看出柳荫和柳万遥父女情深,再出奸计,将柳万遥关押在洪德馆中,以柳万遥的性命威胁,柳荫若是寻死,柳万遥就得陪着死;柳荫要是敢逃,柳万遥照样要死;柳荫不陪段士章睡觉,柳万遥更是会死。通过这种无耻的手段,才稳住了柳荫,让柳荫不得不含泪从了段士章。

段士章越发对柳荫“喜爱”,最后竟强行把柳荫娶为姨太太,荣华富贵伺候着,虽有夫妻之名,其实段士章只把柳荫当成“私有物品”罢了,表明看着呵护有加,言听计从,实际上段士章畸形的人格发作起来,行为变态得很,屡屡将柳荫折磨得生不如死。但柳荫又不敢寻死,怕连累柳万遥,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苦熬下来。

管家刘成三更不是个东西,来洪德馆的时候,不时将柳荫的事情拿出来羞辱柳万遥。柳万遥想死,刘成三反而嘲笑柳万遥死了也没用,柳荫只会被永远蒙在鼓里。柳万遥留着一丝希望,只求日后能见柳荫一面,死在柳荫面前,好让柳荫再无牵挂,这才苟且偷生地活到了今天。

十年前张贤返回柳万遥的家中时,见房屋已经烧成了焦炭,柳荫、柳万遥下落不明,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终于得到一点线索,顺藤摸瓜苦苦查询,终于确定柳荫被囚禁在段士章的手中,柳万遥不知生死,去向不明,极可能被关在段士章的秘密监狱洪德馆。

张贤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明白现在绝无办法救出柳荫,就算能救出,也难逃段士章的魔掌,若不做好周密的准备,无异于鸡蛋撞石头。而逃出段士章的魔掌,又是最难做到的。

张贤相信只要柳荫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想出既能救出柳荫,又能躲开段士章的办法。可是张贤想来想去,能实现这个目的的准备工作,可能要长达数年之久,甚至要远赴英国才行。张贤痛哭数日,硬下心肠,取出父母留给他的大量稀世古董,换了一大笔钱,藏了一大部分在国内,独自远去英国,一待就是六年,其间反复推演,终于确定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这才于三年前返回国内,收拢了所有的情报线索,一步步地精心准备着。

所以,张贤进洪德馆的唯一目的就是——带着柳万遥越狱!

柳万遥在第五天才听张贤说出要越狱的目的,难免又惊又喜,又盼又怕,拉紧了张贤的手说道:“贤良!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这个洪德馆从来就没有人逃出去过!”

张贤手一翻,一个瓶盖大小的硬物亮在手心中,像是一个硬币,却有半指的厚度。仔细看去,原来外面是用极薄的淡黄色牛皮纸包裹而成,挤压得非常结实,这才形成一个圆形。这个“硬币”的颜色和张贤的肤色一致,若张贤不刻意拿出给柳万遥看,猛一眼并看不出他手中竟有这样的东西。

柳万遥惊道:“这是?”

张贤手一握,再慢慢伸开手指时,这个“硬币”已经不见了。

张贤说道:“我会用刚才硬币里面的东西逃出去,爹,你要完完全全地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柳万遥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贤良!你就放手去做吧!”

张贤被关入洪德馆的第六天上午,并没有出现在放风广场,而是被人带到了内院里的一栋房屋的地下牢房中。

张贤一走入地下室,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噼啪作响的皮鞭声,伴随着犯人的惨叫,充斥在阴森的地下牢房中。

看守一路带着张贤,走到地下牢房的尽头,推开了一扇房门,将张贤一把推了进去,随即退了出去,将房门关紧。

这是个类似于办公室一样的房间,墙头挂满了各种刑具,屋里算是明亮,摆着一张大桌和几把椅子。丁老七正将脚跷在桌子上,歪着头抽烟,见张贤进来了,把烟头“呸”的一口吐出,坐正了身子,换上一副假惺惺的笑脸,说道:“张贤张先生,大魔术师,嘿嘿,坐吧!”

张贤说道:“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丁老七摸了摸脑袋,站了起来,嘿嘿笑了声,走到张贤身边,说道:“张先生,你来了第几天了?”

张贤说道:“第六天。”

丁老七说道:“第六天了,好,我们这里一向是先礼后兵,既然你已经来了六天了,有些规矩是该给你讲讲了。”

张贤说道:“我知道今天要给我动刑,您的人已经提醒我了。”

丁老七狞笑道:“那你想好了吗?是好好地挨顿打呢?还是……呵呵!”

张贤说道:“谢谢丁馆长的照顾,我有一大笔钱藏在外面,如果丁馆长能多多关照一下,我愿意把这笔钱孝敬给丁馆长,唯求免受皮肉之苦。”

丁老七呵呵假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得很!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谁的钱都愿收的。”

张贤说道:“丁馆长,我在外面无亲无友,独身一人,您尽可放心取走,我绝对不会声张!”

丁老七满意地说道:“张先生啊张先生,你这么聪明,又会赚钱,找什么女人不好,非要和段老爷的柳太太不清不楚,这可是犯了大忌,可惜了你的大好前程啊。我真为你感到可惜啊,唉!不过话说回来,我拿了你的钱,也得对你好点,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关照你?”

张贤说道:“请你安排我分发犯人的伙食。”

丁老七哈哈大笑:“管饭的啊!呵呵!这可是最讨好的差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看你能给我多少钱了!”

张贤说道:“丁馆长希望是多少?”

丁老七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

张贤说道:“两千大洋?”

丁老七笑道:“聪明!”

张贤略有沉默,微微皱了皱眉头,并不答话。

丁老七眼睛一转,说道:“没有这么多?张先生,你在外面那么风光,日进斗金,这点钱都拿不出?”

张贤还是沉默不语,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丁老七有点着急,他好不容易捞到张贤这样的财主,指望着能够大赚一笔,万一张贤被他这个数目吓住了,宁肯挨打也不说,他就太划不来了。

丁老七喘了口气,说道:“现在那几个管饭的家伙,至少都给了五百大洋,你总不能比五百大洋还少吧?”

张贤抬起头,说道:“丁馆长,五百大洋是肯定足够了,只要丁馆长拿到钱以后,先让我干一段时间,我还能陆陆续续告诉你其他的藏钱地点。如果丁馆长不答应,那我也没有办法,宁愿挨打。”

丁老七心里琢磨:“原来张贤是怕我拿了钱就反悔啊!这样也好,细水长流,能挤出来多少就是多少!”

丁老七摆出一副非常大方豪气的表情,说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一拿到,保证就让你去管饭!你说吧,你的钱藏在哪里了?”

丁老七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张贤牢牢地牵住了鼻子。

当天晚上,丁老七就已经独自一人回到了北平,摸黑溜到了天桥一带,寻到了张贤所说的河边歪脖子大柳树。

丁老七左右一看,四下无人,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铲子,吭哧吭哧地挖了起来,没挖一会儿,就碰到了硬物。丁老七喜不自胜,挥铲如飞,将一个小木箱刨了出来,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摆着许多卷大洋,足足有七八百块之多。

丁老七暗念了声:“发财了!”连忙把大洋取出来,塞进袋子里,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残局,拔腿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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