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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走男主的白月光影后(71)+番外

作者: 秦朝雾 阅读记录

花宴秋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她都已经拒绝的这么彻底了,怎么这小混蛋还没有放弃,欺负欺负她这个“好朋友”的想法?

停顿片刻,她意识到沈曼语应该不是这个意思。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你怕黑吗?”

沈曼语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红唇抿的很紧,模样有几分倔强。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很暗的小灯,是沈曼语回来时开启的。

花宴秋进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机会,起身去将大灯全部开完。

窗帘拉着,屋内只有这一盏小小黯淡的灯光,它置身于黑暗中,像一艘海面上被风吹雨打的小舟,摇摇欲坠,下一刻就会被海浪彻底掀翻。

但这一灯如豆,坚强而又稳定的亮着。小小的光源晕开淡淡的光圈,光圈再向外,是被它瘦小的身躯照亮的暗夜。

暗夜将它包围,它却始终不曾屈服。灯光虽然黯淡,可它终究还是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界,赐予它们光明。

“我不怕黑,只有在晚上,她们才会看不到我。”沈曼语凑到花宴秋耳边,做贼心虚般的姿态。

目光紧张打量着四周,将自己的声音压到最低,出口的近乎是气音。

花宴秋目光顿时一凝,散乱的心思瞬间收拢,缓缓重复道:“她们?”

沈曼语点点脑袋,可她没有顺着花宴秋的思绪说下去,也没有给她,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别开眼睛,没再与花宴秋继续对上视线,轻轻道:“花花,我困了,洗漱吧。我有点不敢一个人睡,你陪着我,好不好?”

不怕黑,但又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听起来有点矛盾,可回忆起她先前所说的那些,看似玩笑话的言论,花宴秋突然生出几分明悟。

那先前的几个夜晚,或者说,她一直知道,沈曼语跟她的经纪人,和公司的同事们并不亲近,她之前是怎么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她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谁一直想要欺负她?是谁一直试图窥探她?

是谁让她的境地如此危险,处处都是危机?纵目而望,平静的水面下,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暗流汹涌流动。

通过她只言片语的叙述,花宴秋甚至能够大致理清沈曼语的经历。

每时每刻都要面临这些,欺负,价值,利用,窥伺。她生活在一个充满恶意的环境里,周围的人不怀好意,对她虎视眈眈相向。

锋利的獠牙仿佛下一刻就会撕开她的喉咙,流着涎水的野兽,只等待着将她赶紧吞吃入腹的那一刻。

花宴秋闭了闭眼眸,怜惜与愤怒交错,紊乱的思绪再难控制。

她的手掌落在沈曼语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略带安慰意味的亲昵举动,又显出无声的纵容。

沈曼语心中的惶恐,被她这样一个举动轻而易举抚平,她毫不意外的听见花宴秋说一声:“好。”

第38章

清晨的曦照, 透过未能完全紧闭的窗帘映射进来。

淡淡的光晕在眼皮投下一层耀眼的白光,唤醒了人正常的生物钟。

沈曼语朦朦胧胧醒来时,大脑还沉浸在嘈杂混乱, 充斥着令人晕眩的光污染,以及奇怪的记忆碎片的梦里无法自拔。

梦的内容潜意识记得很清晰,可在醒来的这一刻, 梦的过程悉数全然消散, 只留一点淡淡的怅然的余韵, 让沈曼语摸不清头脑。

脑袋钝疼,酒精的后遗症稍显明显。因为摄入量不算太多,这份不适感并不强烈, 还在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她勉强支持着眼皮,撑开自己的眼睛。

沉寂一宿的眼睛极度脆弱, 面前的白光像一道利剑深深刺入薄弱的眼球,眼球霎时间激起猛烈的剧痛。

生理性的眼泪不由自主浮现, 薄薄一层液体覆盖上酸涩难忍的眼球。

沈曼语脑袋晃了晃, 下意识闭紧眼睛, 将脑袋往另一侧转了转。

视野重新陷入黑暗, 就在这时,更加灵敏的耳朵动了动, 听到一道清浅的脚步靠到窗边, “哗啦”一声, 拉上了窗帘。

白光逐渐消散,只在瞳仁里留下模模糊糊的白影。

沈曼语刚刚睡醒,神智还有点不太清醒。

她没反应过来, 自己一个万年单身狗, 她的房间里多出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理智在嘈杂的梦境中沉浮,在半梦半醒间,混淆了梦境和现实。

昨夜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五光十色的幻影被切割成无数道景象,每一道景象中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身影。

这场混乱完全不讲逻辑,事件与事件的界限被人的大脑抹平,只剩下断断续续曲不成章的碎片。

她揉着胀痛的脑袋,恍然间忘却了自己已经死亡穿越的事实。

在初醒的混沌中,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经纪人或小助理,怕她一人宅死在屋里头,直到死亡都无人察觉,特意过来探视她的情况。

钝疼没有剧痛那样猛烈,只是持续不断的、海浪般的侵袭,一道接一道,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海岸。

无数次的进攻累积下来,是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

“帮我倒杯水,谢谢。”她用力按着眉心,闭着眼睛静静缓了片刻。

被方才的强光刺得心有余悸,这会儿窗帘拉上,眼睛也没敢直接睁开。

脚步声在她床前停顿了下,声音的主人在短暂的沉寂中,无声思考了什么事情。随即,那道声音渐渐离她而去。

很快,沈曼语就听到极轻的几声,玻璃杯碰撞的声响。

困意尚在,以至于沈曼语闭着眸子躺了片刻,感觉自己又即将要被周公拉入梦里。

只是不知为何,心口总是萦绕着几分淡淡的不安,夹杂着钝疼的脑袋的折磨,使得她眉心不由蹙起。

理智仿佛在高空的钢丝上挑战极限运动,摇摇晃晃,欲落不落。心惊胆战下,还蕴藏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脚步声的主人又靠近她,房间内很安静,沈曼语眼睛没有睁开,视觉受到阻碍,其他五感更加敏锐。

她能够能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容镇定,也能听到走动间,随着不大的步幅,杯中未满的水在玻璃的容器中晃荡。

潮浪翻涌,浪花怕打海岸,她是海面上一只乘风破浪的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被几番卷起,又几次稳住自身。

情境极端危险,可终究又有惊无险。

她踩着自然的怒吼,踏着凶猛的波涛,在海面上摇摇欲坠,沉浮不定。

海浪肆意咆哮,小舟在浪尖上飞舞翻腾,但要离真正陷落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却又差了那么一着。

直到脚步的主人走到她身边,温热的手掌搭在她脑后,温柔和缓地撑起她的后脑,将她的脑袋稍微抬起。

坚硬的玻璃凑到她唇边,泛着浅浅潮意的水汽扑上她的脸颊。

这一刻,现实和梦境叠加,梦中的波涛和巨浪,小船及危险,像一卷展开的画卷,无比清晰地,自她眼前一点点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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