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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贼王(出书版)(40)

赵烟枪在郑大川耳边说道:“咱们抓到人,首先还是弄死他们!”

郑大川动也不动,说道:“这个还用你说,抓到人,老子第一个要他们的性命!六行道的人今天天黑之前也会赶回来,到时候我们人马齐整,还有七八杆快枪,弄不死他们才怪!”

赵烟枪脸上兴奋,说道:“的确如此!郑老大高明,现在不是和他们一较高低的时候。”

郑大川冲钱掌柜喝道:“那行,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不过钱老贼,你要敢玩什么花招,我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们,暂且收了家伙,听我的吩咐。”

钱掌柜微微一笑,也叫道:“贾春子,回来,不打了。”

贾春子抓了抓头,不解道:“钱老大,还没过瘾呢!”

两边各自收了阵容,钱掌柜和郑大川分别走出,互相不冷不热地抱了抱拳,算是暂时和解。

钱掌柜说道:“郑大川,咱们这边请,商量一下!”

“好,请!”

两个人齐肩,向落马客栈最边缘的一间还未陷入地底的柴房走去。

水妖儿和火小邪趴在山坡上,火小邪骂道:“怎么不打了?和好了?”

水妖儿说道:“恐怕他们已经联合起来,要来找我们两个的下落。”

火小邪愁道:“真是糟糕!还以为他们要狗咬狗,拼个两败俱伤呢。”

水妖儿淡淡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便是江湖。”

火小邪一愣,说道:“那我宁愿不在江湖。”

水妖儿淡淡地说道:“江湖,在人心中……除非你,没有心……”

十二、火能生土

巨坑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坠入坑中的落马客栈大堂,静静地躺在坑底,并没有摔得四分五裂,仍然十分齐整。砖瓦木梁的房子,这么急速地坠下,还能保持完好,也是奇怪得很。

严景天缓缓站起身,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甩了甩头,叫道:“守震、守义、守仁,你们在吗?”

黑暗中有人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起,响亮地骂道:“操他们八辈子祖宗!差点摔死!严堂主,我在呢,没事。”

严景天听出是严守震,略感欣慰,继续叫道:“守震,先不要动弹,等我摸清四周的情况再说!”

又有人在黑暗中喊道:“严堂主,你们都没事吧?”

严守震叫道:“守仁!我们还都好,你也没事吧?”

严守仁答道:“没事!”

角落中有人低声说话:“严堂主,我也没事,就是……腿可能断了。”这是严守义的声音。

严守震骂道:“腿断了还叫没事?你是木头啊!”

严景天说道:“大家都还活着,很好!你们都不要妄动!这应该是巨坑杀象,我们已经坠入了坑底,恐有毒刺机关。”

众人应了。严景天提气静心,将五感收拢,慢慢前行,很快便摸到了严守义的位置。此时灰尘慢慢沉降下来,有微光透进房内,严景天也能看清房内的情况。

房间里如同被飓风袭过一般,乱成一团,地面横七竖八地断裂成碎块,高低不平,铺着一层杂物。房屋门窗紧紧贴着洞壁,已经被塞死。

严景天来到严守义身边,摸了摸严守义的腿,发现他的小腿骨头已经折断。

严守义并不叫痛,只是说道:“掉下来的时候,脚卡在地面里,就断了。”

严景天双手按住严守义的小腿,探清伤势,低声道:“忍住!”手腕一使劲,“咔”一声,帮他把小腿扳直。严景天从身边摸到两根凳子腿,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给严守义绑上。

严景天边绑边说道:“守义,你要是痛得厉害就喊出来。”

严守义闷声道:“生痛而已,能够忍住。”

严守震在不远处骂道:“守义,你这个呆子!就爱逞能!”严守震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忘挤对严守义,只是这个时刻倒让严景天略觉安心。

严守义抬头说道:“谁是呆子?我能忍住,不那么痛。”

严景天也不说话,暗叹道:“万幸!这坑中竟然没有布上杀人的毒刺腐水,不然这样坠下来,恐难活命。”

严景天给严守义绑好木棍,站起身又四处打探了一番,这才叫严守震、严守仁过来把严守义搬起,整理了一小块空地,四个人聚在一处。

四个人除了严守义断了一条腿,其他三个人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大碍。严景天抬头看了看屋顶,见屋顶承重的几根木梁已经歪斜,所有木檐也都脱落,尽管如此,屋顶仍没有四分五裂,仅破了十来个洞,从洞中透出些光亮,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严景天吩咐严守仁道:“守仁,你爬上去看看,如果屋顶能打开我们顺着坑壁就可以爬上去。”

严守仁应了,几个上翻就登到房顶,在破洞处用手敲打,扳下数块砖瓦,亮光越盛。可严守仁再探手上去,赫然摸到一根近两指粗细的铁条,似乎埋在屋顶里。

严守仁大叫:“严堂主,这房子屋顶有问题!里面有铁条!”

严守仁话音刚落,屋顶外轰隆巨响,似乎砸下来一物。严守仁大惊,一纵身从屋顶跳下。众人严阵以待,抬头看着屋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确不知,这是被贾春子丢下的第一个人的尸体。

又过了片刻,只听一声闷哼,屋顶上又坠下一物,震得屋顶碎片纷纷落下,之后听到有人低低呻吟一声,很快便再无声息。这便是被贾春子拧断了胳膊丢入坑中的第二个人,这人掉下来的时候微微转醒,砸到屋顶一下没死,勉强呻吟了两声才一命呜呼。

严守仁惊道:“是人?”众人彼此看了看,都觉得十分古怪,怎么这么大的物件掉下,声势颇大,屋顶还没被砸穿?

然后他们又等了片刻,再无动静,却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严景天皱了皱眉,默默向严守仁一挥手,两个人攀上屋顶,循着发出巨响的地方找去。很快便确定,屋顶上坠下的两物,就是两具尸体。严景天把尸体砸出的洞口扩大了一些,果然看到成排的铁条,相隔一拳的距离密密匝匝地排列着。这样的铁网,人自然是掉不下来的。

严景天沉声道:“莫非这屋子,就是个巨大的铁笼子?”

严守仁惊道:“铁笼子?这些铁条难道是……”

严景天点了点头,说道:“极有可能这落马客栈的巨坑阵上面所有的房子,都是由铁笼做成,我们看到的墙壁、木梁,都是糊在铁条上做样子的。若是随着房子掉到坑里面,就如同把铁笼子开口堵上。”

严守仁说道:“那不就是专门为了抓人设下的陷阱吗?”

严景天说道:“的确防不胜防啊!”

严景天从屋顶翻下,走到门边把木质的门框踹下,果然又发现了极粗的铁条。严景天叹道:“这下糟糕了!”伸出去摸门外的洞壁。洞壁上一层黏糊糊的沥青,沥青之下,覆盖着的泥土异常坚硬,严景天使劲用手指一抠,竟只抠下极小的一块。

严守震凑过来,问道:“严堂主,这墙能挖开吗?我用四寡金片,挖上一段,应能从外面挖上屋顶。”

严景天说道:“这洞壁是一层用沥青、石灰、碎石混合涂抹而成的,奉天城里有一些沥青路面,就是用这种方法浇筑而成,硬度极高,不是我们常见的砖石土墙。呵呵,看来做这个巨坑阵的人想得非常周到,势必要把人困在坑底。我们就算是挖,没有称手的工具,仅靠四寡金片,恐怕四个人合力,一天的工夫也最多挖出一人高矮的洞。”

严守震惊道:“什么浑蛋,费这种力气做这样的粪坑!”严守震说出“粪坑”二字,又觉得不合适,赶忙改口道,“什么粪坑,是臭坑,不,奶奶的,烂坑……”

严景天打断严守震的话,说道:“不用说了,这种坑恐怕是十年前流窜北方的潜地龙一脉的人留下的,我看这个落马客栈的掌柜,必和潜地龙有极深的渊源。定是他知道了什么才启动了巨坑阵,把我们困在坑中,等人来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