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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113)+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若不是沈却忽然闯进来,他似乎还打算低头用下巴上那短短的青茬去戳着小崽子的脸蛋。

可一见着他,师父面上的笑意便微微僵住了,而后嗓子有些发痒地咳了一咳,尴尬地问:“怎么起得这般早?”

他尴尬,沈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摸过来,脸颊鼻尖都让那寒风扑红了,他自觉昨夜闹出的动静不小,那厢内矮榻都快要让殿下晃散架了,他也要散了。

好在有腿伤遮掩着,走得慢一些,动作僵一些,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沈却自己心里和自己过不去,总觉得师父和旁人也听见了什么,身有畸形便算了,还同个戏子小唱般在男人身下承欢,他怕师父也会觉得他不要脸,后悔带出了自己这么一个……

下流的货色。

默了好半晌,沈却才终于抬起手,缓缓地:“我来看看他。”

沈向之于是便把那小崽子递回到了他怀里,一边把那丢在案上的轻甲穿上了,一边低低地说:“这崽子不大像你,脾气那样臭,夜里哭了不知多少回,谁来哄都没用。”

沈却一直低着头,没敢往他那边看,他怕他会问他,昨夜都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过来看这崽子一眼。

好在沈向之并没有问,十一也在这厢内,方才正捏着鼻子给这崽子收拾那弄脏的棉帛尿布,这会儿净了手,也贴上来逗这小娃娃玩。

“哭也能哭,尿也能尿,”十一故意玩笑着说,“真不愧是小世子,以后一定也是个有出息的。”

沈却微微一怔,他不知道殿下对外是怎么说的,怎么连、连十一都好像知道了?

沈向之换上了那套轻甲,又看一眼他,皱起眉来:“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着这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他身着轻甲,身上没其他御寒的衣物可解,因此目光淡淡扫过十一,十一立即会意,把身上那层皮袄解下来,披到了沈却身上。

沈却拢着那小皮袄,再见这些故人,他总有些怔楞,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他看着十一,忽然想起了远志,那孩子没了他,在府中的日子也不知好不好过,他刚启唇,十便就知道他想问谁,笑着答道:“那小子好着呢,今岁忽然就蹿个了,前些日子我问他生辰,他说不出来,琢磨了好半天才知道,原来这小子都十又三四了,就是先前在那戏班子里缺衣少食的,才看着那样小。”

听他们都过得好,沈却才安了心。

沈向之看起来却有些不大高兴,这哑巴忧心这忧心那的,什么人都收在心里,却从来不肯疼疼他自己。

“说实话,”沈向之往帘子那儿看了眼,又低低地,用只有沈却能听见的声音问,“殿下待你怎么样?”

沈却低着眼,抽出一只手来:“殿下待我……很好。”

他不肯和自己对视,沈向之也看不出他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可雁王毕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为了个哑巴侍卫就转了性。

沈却这样的性子,落到他手里,怎么看也只有被欺压的命。

沈向之心疼他,那奸夫若换做是府中旁的什么亲卫死士,早就让他捉起来活剥了皮,串吊了挂在那重台院门前示众了,可偏偏这作恶者是雁王。

若早知会有这么一日,沈向之必定会想法子换他去外府,就算品阶低些,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

不等他再问,便又有个人掀帘闯了进来。

谢时观的面色不大好看,拉着张脸,小臂上却挂着件鹤氅。

厢内的人见着他,连忙转身行礼,那哑巴也朝他躬身,殿下心里立即便窜上了一股无名火,这哑巴还真是怎样都捂不热,他都那样软了,他却还学着旁人,对他假客气。

假客气便算了,这哑巴不肯披他的衣裳,偏偏要到这来,去穿旁人的破皮袄。

谢时观真想把他身上那件皮袄给撕了,可做得过了,这哑巴恐怕要更怕他,因此殿下便只好忍住了,只上前扯下了他身上披的那件袄,随手丢在一旁,咬牙道:“不是让你披了这外氅再出去么,非得去穿那破袄子,臭死了。”

十一默默地捡起了自己那件袄子,悄悄凑到鼻尖上闻了闻,这皮袄他才刚穿了半个时辰不到,究竟是哪里臭了,他也嗅不出。

可殿下说臭,他也只好认了,收了那皮袄子站在一旁,和那烛台一起立着做摆件。

和谢时观不一样,沈却一向很怕伤了旁人的好心,听殿下这样说,他反而比十一还要难堪。

好在殿下只是来送了件外氅,蛮横地披到他身上后,便又回去了。

沈却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披了那件鹤氅再走,如今反而弄得他更难为情了。

和师父他们叙过旧,再把那崽子哄好了睡下,天光已经大亮了,马车紧跟着又缓缓动了起来,沈却忙又折回到那厢内。

车厢里又暗又静,沈却以为王爷已睡下了,因此便轻手轻脚地解下了那外氅,这会儿再上榻去,只怕要吵醒了他。

因此这哑巴便打算缩到那角落的软垫上去将就着睡上一会儿。

可谁知谢时观其实还没睡,竖着耳朵听半天了,却迟迟不见那哑巴往榻上来,撑在榻上仰起头,只往那角落里看了眼,殿下便要被他气死了。

放着这好端端的软塌不睡,那哑巴就非得睡在那地上!

他忽然便下了榻,跑到这哑巴面前,咬牙切齿地一启唇,从那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沈、却。”

沈却才刚闭上眼,被殿下这番动静吓了一跳,谢时观讨厌他眼里的无措,恨他面上的无辜,他自认为已经把心肝都掏出来叫这哑巴看了,可他却还是什么都不懂。

可沈却同样也不知道殿下因何发怒,只以为是自己进来的动静大了些,把殿下弄醒了,又或是回来晚了,他又觉得自己不听话了。

谢时观除了那恶狠狠的两个字,便什么也不说了,拽着那哑巴把他押到榻上,而后塞进褥子里去。

“和他们究竟有什么话?”殿下冷冷地,欺身压着他,“就那么好说吗,啊?”

沈却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低着头躲他,可他一低头,那后颈皮肉便要露出来,谢时观趁机挑了处不红的地方舔咬,咬得并不重,像野兽刻意亵玩得手的猎物。

把人咬得头皮发麻,他也不肯罢休。

他负着气,苦等了这哑巴一个时辰,熬得眼都绿了,才终于听见他回来,好容易回来了,不知道往他怀里来,非要像只猫儿狗儿一般睡在地上!

那狸奴犬爷还知道爬床呢,这哑巴脑子里也不知是不是缺了根弦,怎么就这么舍得虐待自个呢?

“这会儿知道怕了,”谢时观恨恨地,“以后还敢不敢了?”

沈却不知道殿下究竟在问什么,只以为他气的是自己在那车厢里待了太久,冷待了殿下,可刚想摇头,便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了。

这是软塌,殿下身上又只着单衣,折扇、腰牌、匕首,都解了堆叠在那几案上,还能是什么东西硌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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