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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130)+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偏屋的门紧锁着,沈却上前去敲了敲,里头也没个动静,过了半晌,才听见有人拖着脚步来应门。

门一开,见来的是沈却,远志眼一红,不管不顾地就扑进了这哑巴怀里:“大人……”

沈却愣了一愣,这小子长高了不少,站起身时已能与他下巴齐平,是个大孩子了,他自幼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很怕旁人的触碰,从前只当远志还小,亲昵些也没什么,可现下他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看见远志脸上有伤,人也病恹恹的,沈却顿时便心软了,由着他抱着,又僵硬地去拍他的后背。

“奴回回去,她们回回都嚼舌根,说奴是妓子养的,”一见着他,远志心里的委屈便决了堤,“说奴便罢了,还要牵扯到大人,说您好好的亲卫不做,偏要做那……”

怕沈却听了生气,远志没敢把原话复述给他听,只道:“还说您没名没分,又是个残的哑的,连封个侧妃都够不上,到时殿下腻了,就要把你赶出府去,要您自生自灭。”

“那几个老虔婆,打量奴是个孩子,说的话没人听,她们就可劲欺辱我,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奴替奴和大人找回公道,又有什么错?”

远志越说越生气:“可沈落大人却不分青红皂白的,非说奴不该同她们一般见识,那是良民、是雇奴,而后拎着奴就去了刑司。”

沈却看他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有些苦恼地哄他回榻上,又替他掖了掖褥子。

沈落办事一向比他周到,他懂人情、明事故,这般处置,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因此沈却只好抬手劝慰道:“师兄待你凶是凶了些,可也是疼你,若是他真看不上你,他是不会费心管你的。”

“外府的仆侍婢使即便与你同是奴籍,那也都是殿下的奴,轻易不要同人闹成这样,若让殿下知晓了,他不管琐事,也不会费神去听其中的弯弯绕绕,要罚便只一道罚,殿下一开口,便不是几棍子就能了事的。”

那小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沈却原想着用完膳回来再过来瞧一瞧他,谁料会那样巧,刚好撞见了那位侍娈,那会儿心力交瘁的,便将这事又推到了脑后。

这般胡思乱想了没多久,沈却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起身时,已是日正时分了。

沈却悄没生息地从榻上挪下去,轻手轻脚地更了衣、濯了面。

而后他便坐在那小窗旁的妆台前,对着铜镜挽起了发,乌发束到一半,沈却的目光不自觉地便落在了台面摆放的那只翡翠胭脂盒上。

他想起昨日里看见的那位侍娈的模样,又想起殿下说那些郎君们素日里都揉的,于是指尖稍一顿,紧接着又做贼般探了过去,轻轻拧开了殿下送他的那盒淡胭脂。

用指腹沾了一点,在虎口上先揉开了,旋即他便有些生涩地往颊边揉上了些许水红色,可他其实并不白,无论对着那铜镜怎样看,沈却都觉得自己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像个效颦学步的蠢呆子。

听见后头王爷起身的动静,沈却连忙抬手去擦,可他忘了手上也沾有胭脂,这胭脂里又不知掺了什么,怎么蹭也擦不干净。

“干嘛呢?”谢时观不知什么时候,已欺到他身后了,俯下身靠在他鬓边,“擦掉做什么,不是很好看么?”

可这哑巴却活像是个被人抓包现形的窃贼,总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已被殿下看透了,不必殿下开口揭穿,他自个就先把自个臊死了。

可出乎意料的,谢时观并没有开口讽他笑他,反而还贴在他面颊上蹭起来:“我们阿却,揉了胭脂好看,不揉也好看,怎样都好看。”

沈却不知是被他这话臊着了,还是被他蹭得难受了,悄悄偏过脸去,低下眼,可颊上的淡胭脂却越擦越红,都算不上是“淡”胭脂了。

“小气,”殿下立即便追了过去,“本王送你的东西,分点给我怎么了?”

沈却立即把那胭脂盒递给他,手上比划着:“里头还有许多……”

“夫唱夫随,”谢时观粲然一笑,很故意地抵在他耳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假话,“本王以后也要学着你,开始变得俭省了。”

看见这哑巴的脸愈红了,殿下便觉得心里畅快。

“昨儿夜里,”殿下在附在他耳边,又低低地问了他一句,“我那样弄你,你有一点快活没有?”

沈却真恨不得自己能一下遁进地里去,这样就能听不见这些话了,紧接着便又听殿下缓声说道:“你不要装聋,本王还从没有那般体贴地侍弄过谁,你是独一个,你要是敢摇头说不喜欢,本王就日日弄,弄到你觉得喜欢为止。”

沈却很怕他真要付诸实践,于是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认了下来。

可见他点了头,殿下却也要笑,无赖地说道:“那本王下回再弄,你就不许再躲了。”

点头摇头都是坑,殿下骗他这么些回,这哑巴却还是傻乎乎地自己往坑里跳,且总要后知后觉地才能省悟过来。

谢时观说完了,手又慢慢滑下去,轻轻贴在他腹上,看着铜镜里那人,笑得很坏:“给了你这么多,你还会不会怀啊?这会儿不会已经有了吧?”

沈却虽然已有过一次了,可心里对这怀育生子之事,还是觉得很模糊,听殿下这样一提,心里顿时便又着慌了起来。

“大夫说过,”沈却钝钝地抬起手,“属下不好怀的。”

殿下才不喜欢崽子,再又多一个,这哑巴的心力便要再被分去一份,况且他还听人说,倘或生养多了,就算是回回都能平安产子,身子骨也是要变差的,他不想沈却吃那样的苦,因此昨夜这哑巴都那样累了,他还要抱着人去洗干净。

不过就算心里是这般想的,可面上谢时观却还要说这些叫他羞、叫他怕的话来逗他。

谁叫这哑巴从来都很把他说的话当真,正经得可爱。

不等这哑巴琢磨明白了,谢时观便又凑上前去,一边动手一边支使他道:“饿死了,先给我吃一口。”

前襟被扯下,胸前猛地一凉,沈却忙往后躲了躲,急忙抬手道:“属下去膳房给您拿些吃的来。”

谢时观:“没胃口。”

“那属下去平康里给您买碗馄饨,那家……”

不等他比划完,殿下便不由分说地攥紧了他手腕,抬眼时凤眼微向下,好似受了委屈的人是他:“本王邀你用了那么多回膳食,哪回没叫你吃饱过?如今要你给本王吃一口,你却这般悭吝地推脱,好伤我的心。”

他说得煞有其事的,好像沈却真成了个忘恩负义的坏人了。

“那崽子都有乳娘哄着疼着了,也用不上你,”谢时观放慢了语调,“好容易有一回,给本王又尝一口又怎么了,是不是?”

他循循善诱地说着,那些很没道理的话,被他放在嘴里一念,那哑巴的态度便会慢慢软下来,结果就总要被他骗到手去。

半哄半强迫地把人摁回榻上又吃了一回,殿下顿觉神清气爽,再回寝殿去理那些积压下来的公务时,便觉得连那奏本子也顺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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