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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26)+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沈却根本没想到他会提这些东西来,于是很无情地抬手比划:“你我不是亲戚,你无须带这些东西来,你拿回去,我不要。”

小戏子读不懂手语,十一便故意替他解释:“他说他很欣喜,劳烦你了。”

徐思仙笑起来,他虽不看懂手语,可看见沈却面上表情与姿态,便知道他绝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从来是不怕羞的,大咧咧地就在茶案边坐下了:“只一句劳烦,谁不会说?大人不如请我坐下吃口茶。”

沈却瞪一眼十一,而后又看向站在旁边的徐远志。

只见远志有些局促地揪着袄子一角,低低地:“师、徐老板说东西太多,我一个小孩子家拿不动,便要自己提进来。”

他又看十一,十一则接口道:“路上看见了,恰好我也要来你这儿看一眼,顺路便帮着把东西提过来了。”

人都在这了,沈却也不好下逐客令,于是只得唤十一与远志都坐下,要给他们倒杯热茶喝。

十一摆一摆手:“我就不了,和刑司那几个组了一圈牌,催着要我过去呢。”

沈却送他出去时,到院门口,十一就附在他耳边,很猥琐地一笑,问他:“那小戏子怎么常来找你呢?”

沈却避开一步,捂住半边耳朵,另一只手则比划道:“谁知道。”

十一看出他不爱同人亲近,于是也不再往他那头凑了,只低声坏笑道:“我瞧那伶官儿看你的眼神,啧啧啧。”

沈却顺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转头便看见屋里头那朵“芙蓉花”正托着腮,满眼春情地往他这里望。

沈却不敢回应,立即便避开眼去。

十一转身往外一步,终于正色了,有些严肃地同他说:“不过说说,玩笑一下便罢了,殿下从不许我们养妓子捧小唱,偶尔玩玩倒是可以,但若是真上了心了,他们可是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的,到时倾家荡产也是轻的,还白白毁了自己的名声。”

他说的这些沈却都知道,他压根就没想着同这个小唱怎么怎么着,只为因着那几分同情、几分悯怜,才狠不下心肠赶他。

“我知道,”沈却冲他比划,“我不同他怎么样,你放心。”

送走了十一,沈却缓步回到屋内,人才到门口,就见那戏子正揪着远志的袖子看,然后恶狠狠地问他:“你说这是大人给你做的?”

远志怯怯点头。

“你凭什么!”徐思仙急起来,使了狠劲拉了他一把,远志力气不及他,这一下便要往他脚边摔。

好在沈却及时赶进来,将小孩儿拦腰抱住了,徐思仙立即收了手,坐在椅上抱着手臂,很气恼地埋怨:“只怪我生的太早,不及这小子好命。”

他年纪也不大,卸了妆同样是一团孩气,只眼底眉梢透出几分与寻常二八少年不同的媚态来。

沈却有些无奈,朝他比一比划,身侧的徐远志便跟着翻译:“大人说、说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

他话音未落,那小戏子便扑将上来,远志像是早料到了,忙躲到了沈却身后。

两人把沈却当根柱子,你追我赶地绕着他跑,徐思仙伸手要捉他衣领:“你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你忘了是谁将你与你娘从那挨千刀的男人手上买回来的?是谁每日供你吃供你穿?还敢编谎话说大人不许我来,我不抽你几个嘴巴子,你是不知道听话了!”

远志边躲边喊:“我如今不是戏班子里的人了,身契在大人手上,你不能再抽我嘴巴子了。”

“好啊,”徐思仙怒道,“你如今是看不起我们园子里的人了,当初赎你和你娘的钱,还是我忍着眼泪从一个阉人那儿讨的,你可知那夜我挨了怎样的打?”

“旁人都能指摘我,嫌我脏,”他道,“只有你不配!”

沈却伸手想拦,从后头勾住徐思仙脖子,可才一动作,那小戏子便旋着一软身,整个人靠到他怀里去了。

他眉目间的怒意却下来,像是演着戏似的,眼里顿时便又流淌出那无限的春情来。

“你和我好,”那小戏子痴痴地看着他,“我只求你同待丁香儿一样待我,也分我几分真心,我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沈却还怔着,那戏子却已环抱过他后背,很亲昵地挨向他,眼微闭着,头稍向后仰,显然是要讨他的吻。

远志像是见多了这情景,忙跑出去,还贴心地替他俩关上了门。

往往这时候,再硬的男人,心也要化了,更何况眼前这还不是寻常小唱,是如今戏园子里的当红青衣,多少人追着抢着要捧他。

可沈却并不是寻常男人,他是一池波澜不惊的潭水,是一块深山里的石头,七情六欲皆不通,唯有那一人可点化他。

所以他推开了他。

徐思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来没有男人舍得将他推开,沈却是第一个。

他有些怒了,干他们这行的都没自尊,也不配有,可当下这会儿,他却觉得自己那点唯一的自尊都被沈却丢在地上,摔碎了。

“你知不知道,”他伸手点着沈却胸口,故意很大声地说,“同我亲一次嘴要多少银子?”

沈却就这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答。

徐思仙的声音不自觉地也低了下去,眼里噙着一点泪,忍着没落,转身骂他一句:“不识好歹!”

他推开门跑出去,沈却只想着要把他送来的年货还与他,便没立即追上去。

房门微微掩着,沈却听见那小戏子在外头骂人:“谁许你在这偷听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打骂声,沈却怕远志让他给打坏了,因此东西也没拿全,急匆匆就追了出去。

谁知那戏子一看见他,便跑走了,他喊不出声,追了他两步,见追不上,便又折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东西,沈却去察看远志的伤势,只见他那白嫩嫩的脸颊上两只巴掌印,一行鼻血往下淌,滴在雪地里。

沈却忙拿着帕子给他擦。

却见那小孩儿呆呆地捧出两锭银子,这是他买远志的钱,那小青衣一开口就是一百两,他也不往下砍,给了钱就把人领回来了。

谢时观因此还骂过他,说当年买他只花了五两银子,如今他买个毛都没长齐的伶官儿,却让人坑了百两。

“他说要把银子还给大人。”

沈却让他别说话,捡起一团雪往他脑门上摁。

男孩子偷偷看着那小戏子离开的方向,低低地:“他还说,凭什么大人赎了我,却不肯赎他。”

“我不恨他,”吃了一嘴血的远志又开口,“他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他是嫉妒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嫉妒我有人疼。”

第十九章

今岁太后身体抱恙,不能同天子守岁,小皇帝便遣了安奉德膝下的应承恩来王府递旨,邀雁王殿下进宫同他一道守岁。

谢时观看见来人,便知道宫里头那位还在生他的气,他是天子近臣,素日里来传旨的都是总管太监安奉德,今日小皇帝让应承恩来,是先要折了他的几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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