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哑巴侍卫带球跑(31)+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他手势打得很混乱,好在谢时观连蒙带猜的,倒也还能读懂。

“是吗?”谢时观很喜欢看他慌急模样,还有闲心将那枚平安符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而后才又递还给他,“那就收好,别再掉了。”

沈却连忙收回平安符,又将其塞进衣襟里,心里不免几分庆幸。

还好王爷没起疑,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榻上的谢时观坐直身子,又拢了拢衣襟,偏头问那侍在屏风后的婢子:“芜华,晾了他们多久了。”

“回殿下,”芜华应声,“已有一个半时辰了。”

“传那周奉御进来。”

“喏。”

那周奉御已过耳顺之年,再熬几年,便可致仕返乡。

到底是年纪大了,这周奉御在外头天寒地冻地站了一个半时辰,谢时观又有意冷着他们,也没人敢请他们去偏厅里坐。

进殿之时,那老奉御手脚皆是麻的,两条沉甸甸的腿迈也迈不动,还是让沈却同十一一起架进来的。

“见过殿下,末官……”

不等他说完,便听榻上那人漫不经心地一颔首:“周奉御辛苦了,这些不长眼的蠢奴,也不知道请奉御到偏厅坐一坐。”

“站着好,”那老奉御眼里露出几分谄媚,“老夫年老力衰,站一站还能锻体。”

“既然如此,也不必给奉御赐座了。”他笑一笑,一副体贴模样,“还请奉御继续站着说话吧。”

周奉御嘴唇抖一抖,顿时很痛悔自己说了那句谄媚话,再站下去,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回程时就得叫底下的侍御医佐们抬回去了。

好在谢时观顿了顿,又笑道:“看本王这一句话把奉御吓得,脸色都青了,真是罪过——阿却,给奉御赐座。”

周奉御于是千恩万谢地在谢时观下首坐下了,腿是好些了,可人却还是不舒坦。

这雁王殿下的面色看起来比他还红润,除却眉骨上那点伤口淤青,怎么瞧也瞧不出几分病气来。

虽然外头都在传,说雁王失了帝心,恐怕要失势,但这周奉御在尚药局中混了三朝,从一个小小医佐做到如今奉御,熬死了两代天子,人老了,心神却依然精明。

君臣二人不爽快,彻夜难眠的人是小皇帝,听说雁王抱病,食难下咽的人也是小皇帝。

小皇帝待这位摄政王,比对太后还孝顺、还上心,就是谁倒台,都不能是谢时观倒。

不过即便雁王殿下看起来尊体无碍,可流程还是要走的,老奉御从箱里取出一只绸制脉枕,而后恭恭敬敬地把王爷的腕子请上来。

奉御嘴里低喃一句“冒犯”,随后食中二指便轻轻搭上了王爷手腕。

他垂着眼,像是在细细思忖。

“周奉御。”谢时观忽然叫他。

老奉御手上轻轻一抖:“怎、怎么?”

“本王近来总觉着食之无味、寝难安眠,白日里也头昏嗜睡,有些气力不支,”谢时观眉间几分忧心忡忡,“不会是染上时疫了吧?”

老奉御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忙道:“是,是时疫。”

谢时观眉眼一弯,收回了那条修长而润白的手腕:“知道回去后要怎么说吗?”

老奉御连忙点头:“末官回去定禀明陛下,就说王爷这病来势汹汹,恐怕还要告假休养、修养……”

“半月。”他提醒。

“半月,”老奉御忙应声道,“是半月。”

第二十二章

昨儿除夕夜里,为着王爷的事,沈却几乎一宿没合过眼,今日又在殿下那儿捡到了林榭遗落的平安符,害得沈却后半日都在提心吊胆的,心里头几乎连一刻也没闲着。

这会儿下值回了兰苼院,沈却心里那根弦终于松了松,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上,连更衣的力气都没有,横躺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大抵是忘了盖被,沈却梦里总觉着冷,不自觉地便缩起了身子。

他半梦半醒的,恍惚间瞥见一道阴影,从他身后环上来,他缓缓低下眼,却看见一对皓白手腕,纤长却有力地,在他腰腹间一点点收紧。

那人手上带一枚白玉扳指,质润明莹,恰若琼琚,他下意识伸手去触,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怯怯地将手指收了回去。

这是王爷带过的扳指,那么这一双手……

“怎么?”身后那人抵在他肩上,温热的吐息羽毛似地在他耳边挠着痒痒,他低低地,带一点笑意,“做什么又收回去?”

“阿却、”那人轻笑,“阿却啊……”

沈却忽然想起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姓,浑身难以自控地一颤,整个人兀地惊醒过来。

他脑子是热的,可亵绊里却冰凉凉的,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伴着几分失落,一点一点地漫上来。

沈却以往鲜少做这样的梦,他自以为卑怯,连在梦里也不敢意淫,多一分的妄想,他都觉得是对王爷的亵渎。

他觉得自己真是下贱极了,今日才不过看半眼谢时观松垮的衣襟、靠在脉枕上的修长手腕,竟然就敢做这样的梦,有这样的反应。

沈却在榻上愣了会神,心里痛斥过自己一遍,这才慢吞吞地起身,去衣箱里拿了件干净亵绊到床边。

不曾想,他这头才刚解下亵绊,忽听后头突然传来一声木栓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略显突兀的“吱呀”。

沈却手脚一下便乱了,将手里那件干净亵绊翻来倒去,却愣是找不着裤头在哪儿,于是只好急急忙抖开被褥,盖在自己身上。

来人手提一盏明灯,着一件玄色长袄,衣料上有银色暗纹,映着那明灯透出的橘光,流金似的晃人眼。

他笑吟吟地朝他走近,依然是那把喑哑低沉的嗓音:“怎么见到我就往被里躲?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沈却如今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偏他还装作一副无辜模样,慢条斯理地将桌案上摆着的烛台也点燃了,而后解了外袍坐在榻边。

“人还醒着,怎么屋里也不点盏灯?”他问,“如此勤俭,可是缺银子使了?”

林榭顿一顿,轻轻覆住他手,语气温和地同他商量:“不如这样,阿却唤我一声相公,相公也好疼疼你,送些银子与你使,如何?”

沈却没回应,假装若无其事地按紧了被褥。

“说不了话,手语也可以,”林榭一副很大度的模样,“唤一句,给你十两银子。”

沈却像是有些恼了,忍不住抬手:“我不是小唱!”

他一抬手,那条还没来得及收进褥子里的亵绊便露出来了。

林榭眼尖得很,一眼便发现了,那亵绊一头已经被沈却拉进了被褥里去,再迟一刻,他恐怕就看不见了。

他眼疾手快地将那条亵绊拽出来,沈却瞪大了眼,扑过去抢,可碍于那被褥底下空空荡荡的,他的动作也不敢大了。

他不敢起身,自然也就抢不过眼前这泼皮无赖,就在他迟疑之际,林榭已经把那亵绊带到了明灯下去瞧,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上一篇:太子代嫁不从夫 下一篇:少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