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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40)+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沈却又急起来,很想往他面上招呼一拳,一拳恐怕也不够,至少要打得他鼻青脸肿,可他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张牙舞爪,那是不敢的。

他方才想的简单了,这三更半夜里,外头的书肆早都闭了店,他就是拿着银子,恐怕也没处买书。再说了,这书又不是寻常书,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只一吻?”他终于屈服了,手语问。

林榭笑一笑:“十吻也可以,我不嫌你。”

沈却很想白他一眼,这人脸皮厚似城墙,他就多余问他那一句。

他缓步上前,等欺近了,才踌躇地仰起脸,又闭起眼,笨拙地往林榭唇上贴。

然而,就在沈却即将贴上他嘴唇时,林榭却忽然后退一步,叫他扑了个空。

沈却睁开眼,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林榭被他那无措的眼神撩起几分心动,只是疏淡的,如同微风拂过树梢,枝叶微颤,那样的不起眼。

“方才吻过,再吻就要腻了,”林榭面上露出了调谑的笑,“留着一会儿,我会记得讨你要。”

沈却被他这笑眼盯着,不由得头皮发麻,面上没表示,心里却想,这人怎么会坏成这样,比他再坏的人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了。

见他出一次丑还不够,还想再看第二回 ,不要他立即做完了,是故意留着给他心里添堵。

林榭也不闹他了,把那书本子丢进他怀里,又逼着他坐回到座位上,很八卦地问他:“听说那日你叫听鹂馆里的小唱拽掉了亵绊,是不是真的?”

沈却瞪一眼他,不说话。

他这话问的倒也不夸张,那日他的确是叫戏子们团住了不让走,一双手一对足都不够他们抱了,衣裳都差点让他们扯烂了。

看着那群小孩子,沈却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若是投到好人家里,也该是锦衣玉食的一世,可落在这勾栏瓦肆里,便成了无根浮萍,没人疼、没人爱,便只能由着人糟践。

他心疼,但却又无可奈何。

那日好容易脱身,回到府上,不知道怎么的叫沈向之得知了这事,他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好一通骂,不过沈却觉得他师父骂的不错,他也认了。

他没那么大的能耐,既然做不成菩萨,那倒不如一个也别救,救了一个,旁人反而还要因此来恨他。

“我那么温柔地解你的亵绊,你就要和我拼命,”林榭道,“旁人扯你亵绊,你倒是心甘情愿的让着。”

沈却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浑话,什么事都能往榻上扯,十句有八句都是说来羞辱他的,还剩两句则是为了后头那话做铺垫。

见得他恼,林榭却反而笑起来,又像长辈一样训诫他:“怎么不看书了,明日不是还要考课吗?你这样犯懒,仔细我去告给王爷。”

他这玩笑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沈却是猜不到的,就是信口的威胁,他也怕。

“你继续认字,”林榭很温和地说,“我保证不扰你。”

沈却虽不信他的鬼话,但却还是乖乖翻开了那册书,他找得慢,认得也慢,往往翻书翻得满头大汗,才能读完一行字。

林榭本就心猿意马的,他大费周章地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这小哑巴读书认字的,如今又见他的读得这样慢,便故意俯身,又伸手撑在桌案边上,与他脸并着脸。

“你这样一字一字地找多慢,”林榭一偏头,笑眼看着他,“我也念过几年书,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沈却问谁都不想问他,但活的《说文解字》自己送上门来,他也没有不用的道理,因此抬手去指他书里翻不到的那字。

“邂,”林榭在他耳边念,“这是邂逅的邂。”

沈却点点头,而后便不再问了。

“这就没了?”林榭像是可怜他似的,用很惜怜的语气,“你这样学,到几时才能睡?不如我来给你念吧。”

沈却没答应,他却自顾自地念起来,无比露骨的字句,他却读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乃出朱雀,揽红裈,抬素足……”林榭念一句,便欺近他一寸,逼他那双躲闪的眼,不得不直视着自己滚烫的视线,“而男意昏昏。”

“够了!”沈却红着脸,抬手重重比划,“我自己看!”

看了几日的下流书,沈却夜里总觉得难受,身上奇怪,脑子里也奇怪,一会儿念起殿下,一会儿又是林榭那张脸。

而今夜,他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在渴望什么,他恐怕是让眼前这登徒子给弄坏了,也变得和书册里的伶官妓子一样,哀着求着让男人来弄了。

不,他不要。

他不是伶官,也不要做妓子。

可林榭才不管他反抗,勾一勾唇,继续念:“方以津液涂抹,上下揩擦,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

他离的太近了,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见他羞恼,于是顿一顿,唇贴着他耳垂,很故意地碰了碰。

碰了还不够,还要裹进去,再吐出来,惹得那耳垂沾满了水光,烛灯下亮晶晶地晃人眼。

沈却难以自抑地抖了抖,想要起身,却被林榭按住手背,抵在桌案边上:“还没读完呢,你急什么?做事要有始有终,你不听完,明日不会怎么办?”

于是沈却只好耐着性子听他念,听得头皮发麻,后脊骨窜上来一股电流,刺得他又麻又痒,几乎要坐不住。

可林榭不仅要念,还故意放缓了声调,拖着长音,蓄意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阳峰直入,邂逅过于琴弦;阴午邪冲,参差磨於谷实。”【注】

念完这句他终于停下来,强卖完了,自然得伸手讨好处了:“我这样疼你,体恤你识字辛苦,大费口舌与你念一段,可我这也不是白疼的,你要拿什么报答我?”

说着林榭又往下沉,从背后环抱着他,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沈却忙抓住他手,眼尾飞红,人乱了,手语也乱:“不在这。”

林榭分明知道他意思,却还要故意问他:“不在这,那要去哪儿?”

沈却抿着唇,手也不动。

林榭便继续解他外衣,沈却急起来,捂着衣襟不许他动,林榭也不恼,只道:“你不肯说去哪儿,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榻,”他看见沈却唇动,很生涩地比着口型,“去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白居易他老弟白行简写的,他写了好多,不敢打书名,感兴趣的可以寄几去找

第二十九章

五更天, 天阴着,风时不时从那扇半开的小窗里卷进几粒细雪。

小屋内炭火行将燃尽, 可塌上之人却并不觉得冷, 林榭赤着上半身,褥子才将将盖到胸口,而他怀里则蜷着个人。

那人乌发披散着, 黑绸一般盖在那光洁而瘦削的脊背上。

林榭把下巴抵在他毛绒绒的发顶上,两人依偎在一块儿, 连脚心都是软融融的, 外头是春寒料峭的刺骨寒意,刀子一般的冷风猎猎作响,寒夜中的这一刻相依, 给两人之间带来了一点相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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