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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42)+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可他没办法,只好委屈求全地顺着他来。

只是结束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榭用那条帕子抹去了脏污,沈却气得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他平日里是如何宝贝那条帕子,爱惜到不净手都不敢碰它,林榭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做?

见他眼角飞红,眼眶里也像是噙着泪,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林榭反而笑,不仅要笑,还笑着伸出手去,把他那一头乌顺的长发揉的乱糟糟的。

“又瞪我做什么?”林榭很无赖地说,“还不都怪你没含住。”

下一刻,却见沈却忽地垂下了眼,林榭以为他真要哭,便欺近了对上他眼:“你真要哭?”

沈却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滴落,他自己被如何作贱,他都不会疼,可看着殿下的贴身之物被这般糟践,他却心疼极了。

林榭越靠越近,沈却受不了他吐气时欺到自己下巴上的热气,因此下意识伸手将他推开。

林榭这会儿正是心满意足的时候,被他推了,也毫无要发作的迹象,还出声哄他道:“不就一条破帕子么?我再送你一条便是。”

沈却根本不愿意搭理他,被他黏黏糊糊地蹭着,逼急了,才肯打手势:“谁要你的!”

林榭笑着再度欺近他:“改明儿我去王爷那给你偷一条来,如何?不要帕子,我替你偷他的亵绊、锦袜?”

“……”沈却真是恨不得自己聋了,伸手又要推他,这回却被林榭捉住了手腕,因此他只好寒着一张脸,抬手骂他,“你不要脸。”

难得从他这儿听见脏话,林榭面色未变,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真不要?”林榭道,“我真偷得来的,不骗你。”

沈却连忙摇头,林榭就Hela是真把那些东西偷来了,他也不敢要,私藏殿下的绸帕,他已经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倘若再窃走那些东西,那简直是无药可救的下作与下流。

林榭看着他那副模样,眉眼一弯,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第三十章

那人直到天亮才走, 沈却胆战心惊的,生怕叫人看见, 披着那件雪白鹤氅, 站在院里望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会儿没人来,才催着屋里的林榭赶快走。

林榭看他那副紧张样, 心里不由得觉出几分可乐来,趿上短靴, 上前勾住他脖颈, 而后在他面颊上轻浅地碰了一下。

一夜未眠,沈却本来还萎靡不振的,让他这么一吻, 心里一激灵, 整个人都颤了一颤。

眼下这是在院里,光天化日的, 沈却比在屋里还要不自在, 刚要抬手比划,却不慎让一口气呛着了, 偏过头去, 咳嗽起来。

林榭面上佯出几分心疼姿态, 捏着他两颊,要撑开他嘴:“让我看看, 别是叫我捅坏了嗓子。”

沈却本就咳红了眼,又唯恐他的声音叫旁人听见了,因此急恼起来, 冲的心窝子都发疼。

他却暧昧地用指腹又蹭又揉地折磨他唇角, 口中还在打趣:“好端端的, 我弄的这样轻,连唇角都没裂,你娇气什么?”

欺负哑巴手语打得慢,不等他比划,林榭便继续道:“再说了,我听说民间有个偏方……你这把嗓子,说不定让我多弄几回,养好了也是可能的。”

哪里会有这样的偏方!这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沈却不咳了,只是嗓子眼还是发痒,推着林榭后背赶他走。

林榭这会儿也有些乏了,因此也不再逗弄他了,从院侧那道小门里出去,绕了条远路,溜溜达达地回了寝殿。

把这瘟神送走了,沈却才敢回去洗漱,远志这几日都起得早,早早地就在后院里烧了水,觑着那人影离开,他才提着热水进屋来。

沈却很感激他的细心,陪着他一道提了热水,而后要他伸开手,在他掌心里放了一把松子糖,又往他另一只手里塞了几颗碎银。

“元日前后那几日太忙,不记得要送你岁礼,”沈却很温和地手语道,“这些银子你拿去零花,让十一大人陪你一道,到左右几个坊买些零嘴也好,几个小玩意儿也好。”

远志把手心里的那把松子糖全塞进嘴里,撑得一张嘴鼓囊囊的,像只搬仓鼠。

沈却忍不住笑了,伸手揉揉他发顶:“慢点吃,像什么样子。”

洗漱过后,沈却换了件干净官袍,强打着精神往王爷寝殿里走,却不料他人才走到鲤池旁,那懂手语的新罗婢便迎上前来。

“大人请留步,”那婢子低声道,“殿下昨夜邀了俞大人来,眼下才刚睡下不久,恐怕要午后才能起,您先请回罢。”

沈却愣了愣,有些无措地点点头,转身便往回走。

他被那人折腾一夜,到现在都没合眼,因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头脑昏昏沉沉的,心口又苦又闷,溢出一点点酸楚。

他也不大明白心里头这点酸楚从何而起,大抵是从雁王殿下有了第一个床伴开始,那日夜里灯烛摇曳,屋内榻间云雨,而他则候在殿内,与那方床榻不过隔着一扇屏风隔断。

沈却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感到难过,他不过是王爷买回府的奴,一个哑巴、一个怪物,他满心希望殿下好,殿下长大了,他该高兴才是。

可他到底不是真的石头,一具肉体凡胎,一颗会跳会动的心,又怎么能做到完全不难过呢?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就释然了,可等到真的看见听见了,沈却依然会觉得恍惚。

但恍惚过后,也就算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能在他近侧侍奉,这样近地看着他,他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兰苼院里,沈却偷偷摸摸地把被林榭弄脏的那方绸帕洗了,他不敢挂在院里晾,便只好借着屋里那盆灰炭的余温慢慢地烘烤。

谁料才烤到半干,沈却便听见了一串急急的脚步声,他回头一望,便瞧见远志手里提着只漆红食盒,急匆匆地往他这边来。

沈却慌忙将那块半干的帕子收回到袖口里去。

远志近来办事沉稳了许多,就是有再着急的事儿,也不敢在内府里横冲直撞地跑来跑去。

他人到了沈却跟前,喘了会儿气,才开口说话:“大人,外头来了个人,好像是来找您的。”

他说着便把那食盒放下了,沈却今日未去晨练,他便到膳房去讨了两张饼,想着要拿回来给沈却垫垫肚子,却没曾想听见外府那儿有动静,小孩儿好奇心重,站着看了会儿热闹,不料这“热闹”竟和自家大人有关。

沈却一愣,徐思仙已死,他如今在府外哪里还有什么认识的人?

“外府的门子见他穿得那样穷酸,本来提起扫帚要把人赶走的,可他却非说他是您亲阿爷,问他您叫什么,他也答不上来,只说是个哑巴。”

“那些个门子不许他进,他就死赖着不肯走,还嚷嚷着要您出去见他,说您不出去,他今日便不走了。”

沈却人一滞,面上透出几分不可置信来:“他、那人长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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