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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77)+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沈却心里想着方才那两个妇人口中的话,他一个男人,死赖在这儿不走,只怕要连累了陶衣如的名声。

刚一抬手,陶衣如便打断了他:“我虽是个半吊子村医,可也是读不懂哑语的,你不必费心同我比划。”

似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陶衣如一边收着簸篮,一边同他说:“再说了,我若是在乎这声名,便不会叫你住下,由着她们说去吧,到时她们家里有人病了,还得到这儿来巴巴地求我。”

她说的豁达,可他带着孩子住在这儿,到底是给这母女二人平添了好些麻烦。

见他还呆在那儿,陶衣如叹了口气:“那屋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可别忘了你还欠着我半截人参呢,那参虽品相不好,可那半截也值二十两呢,再添上你每日用的那些补药,二十五两,你若还要回那山里去,就把这银子补上了再走。”

沈却眼下捉襟见肘,穷得叮当响,哪里有银子补给她?因此也不再提方才那事了,乖乖捡着架子上装草药的簸篮,一趟趟往堂屋里送。

他手脚麻利,很快便将那院中的簸篮收了大半,可来来回回的,人却始终蹙着眉。

他是个本分人,一下欠了她们这一大笔银子,心里愁得发苦,如今不是在王府里,月月都有俸银,就算是回到山里去野猎,他一年只怕也攒不下这么些银子。

况且那崽子眼下还太小,时时都要有人照看着,他总不好抱着那崽子去深山里野猎。

倘去镇上逛一逛,说不准还有他能干的活,眼下都过去一岁了,殿下应只当他是死了,想必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兴师动众地寻他来。

只是这便又回到了那小崽子身上,那崽子还要吃奶,他根本走不脱。

陶衣如时不时看他一眼,心想着若是这哑巴能说话,只怕自己已经听见他叹好几声气了。

“你也别愁了,”陶衣如看不得他这般,“改日得闲了,背着孩子一起上山去采些药材,我按市价给你抵了,若是运气好些,采着个灵芝人参,很快便能还清了……”

她话音未落,便听那侧屋里忽地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这崽子可能闹人了,只有出生时才傻愣愣的不会哭,叫丹心那么一拧后,便开始没日没夜地闹腾。

听见他哭,沈却心一揪,陶衣如忙撵他进去:“快哄去吧。”

沈却忙把手里的簸篮放进堂屋,而后急匆匆赶进屋里去了。

这崽子不知是不是在他肚子里时,一路跟着他受了许多惊,总是一惊一乍的,外头一点动静,都能把他吓醒了。

又黏人得很,一睁眼若是不见沈却,便就要嗷地一嗓子闹起人来。

沈却对崽子的印象原还停在那葛正家的小丫头身上,还以为这天底下的崽子都同她一般乖,吃了奶就睡,睡醒了就睁眼乖乖地看着人。

没想到自己生的,却这般得不可爱,活像是生了个讨债鬼,五官生的不像林榭,脾气倒很像,都一般惹人烦。

第五十三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村里有几个光棍, 家田里的杂草都要长疯了,也不见他们去理, 农活累活不肯干, 平时总在陶衣如家门前晃悠来、晃悠去,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着怎样的主意。

这日,她正打算去地里择些青菜来, 才一开门,其中一个光棍便趁机挤进了院里来。

他手里拈着几朵**, 笑得一脸猥琐:“我方才来敲门, 你怎么不肯开?”

“我这院里只接病人,你又犯了什么病?”陶衣如冷着脸,悄没生息地瞥了眼靠在院墙上的那只扫帚。

那人半点不知分寸, 见着了她眼里的嫌恶, 还要晃荡着欺近:“哥哥我确实是害了病了,这日日相思害得苦啊。”

说着便要把那野**簪到她鬓边:“鲜花配美人, 衣如愿解哥哥这相思愁么?”

陶衣如连忙退开几步, 去抄那墙边的扫帚,只是还不等他挥起来, 便被那光棍一把抱住了, 她立即惊叫了一声:“我喊人了!”

“你别不识趣, ”那光棍胸有成竹地,“我家缺个内人, 你家又正好缺个汉子,我也不嫌你嫁过人,咱俩凑合着过得了。”

陶衣如一头撞在他下巴上, 狠狠地推开他:“谁要同你凑合?”

那光棍“嘶”了声, 手揉着下巴, 拔高音量道:“你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装什么?夜里想男人都想疯了吧?”

陶衣如抄起那扫帚要打他,可到底力气不够,让这无赖把扫帚夺了去。

屋里才喂完奶的沈却听见动静,急急系好衣裳,随手拿了根门栓,冲出屋去。

那光棍看见这屋里忽然冲出个汉子来,登时愣住了,他是个欺软怕硬的,若知道这谣言中的“妖物”并不是个下不了地的病秧子,哪里敢上门来欺负人?

可怕归怕了,面子还是要保的,他指着陶衣如的鼻尖,理直气壮地骂她:“看来旁人说得不错,你果真在屋里养了男人,怪不得不肯随我,你这个荡妇!”

没等他骂完,沈却便抄着那根粗方门栓上前来,那光棍举着手中的扫帚,原本还想同他比划两下,可谁知这扫帚才刚举起来,便被沈却一下打断了头。

这光棍脚一软,连忙转身,又被沈却追着打,这会儿却也不记得要保面子了,嗷嗷叫起来,喊得这左邻右舍都竖起了耳朵来听。

沈却下手狠,却没伤着他要害,陶衣如看得出他有分寸,因此也不出言阻拦。

见着那恼人的光棍被他打他落荒而逃,陶衣如笑起来,往门外啐了一口:“活该,个狗东西!”

沈却赶跑了人,心里却泛起几分惆怅来,这乡里静是静,乡民们见识也不多,只当那乡绅便是位土皇帝,没人认得出他的身份。

可治安却半点不及京都里,村民们淳朴善良的有,又蠢又坏的更不在少数,这点小打小闹是不致命,可堆起来,却也烦人得要命。

陶衣如忘了择菜的事儿,把门合上了,偏头同沈却道:“你不如往后就住这儿吧,也别想着走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找,有你在,他们欺负不到我头上来。”

亡夫走的早,她也不是没去相看过,挑来挑去,也没两个合眼缘的不说,有的摆明了就是为了她这小医馆来的,打算当个小白脸,靠着她和丈母娘养活了。

陶衣如哪里看得上他们,如今见了沈却,虽他不算个健全男人,可相处下来,却觉得这哑巴比村里那些汉子都靠谱得多,还能写几个字,药柜里的草药也不至于认错。

她这般半开玩笑地询问,可沈却却迟迟没答应,她倒也识趣,爽朗一笑,打断了这沉默:“今儿高兴,让阿娘烹只鲫鱼来吃,这鱼汤好下奶,你一会儿多喝点。”

沈却顿时红了脸,她说这些话从来是不忌讳的,可他却是个守旧的,总觉得这些话不该放到明面上来说。

见他红脸,陶衣如便觉得好笑。

正要往伙房里去,脚下一顿,又想起择菜的事儿了,于是颐指气使地吩咐那哑巴:“去地里择些菜来,那苏州青,你认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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