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哑巴侍卫带球跑(80)+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好端端的,”陶衣如面上的笑顿时止住了,“回山上做什么?再过些日子,几场大雪落下来,雪路一封,那山上连半只野兽也不见,更不好往山下来,你带着思来,在山上要怎么活?”

这话沈却那日从镇里一回来便在想,只是那小崽子没骨气,回来后身上便起了热,他一门心思落在了这崽子身上,哪里又有精力再去想这事。

昨夜思来烧退,再没起热,沈却思忖了一夜,还是打算来同陶衣如商量一商量。

沈却继续写道:我会还钱,信我。

“这是你还不还银子的事么?”陶衣如话里不觉带了几分愠怒,“思来才这般大,你打算背着他去野猎?若遇见小的,那倒没什么,可若遇见那大虫,你一个人顾得过来么?”

陶衣如一心劝他,不等他应,便又继续道:“思来出生时不足月,身子骨难免娇弱些,受了寒,受了惊,倘若再病一场,落了雪的山路不好走,你从山上到我这处,得花上多少功夫?”

沈却哪里不知道她说的这些,只是心里怕极了,便想着躲到越深处去越好。

见他面色松动,陶衣如又追加一句:“再说了,倘或那人真能找到这清源村来,那么找到那山间小屋,也不过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

沈却其实也不想走。

他才刚刚在这里安定下来,陶衣如性子爽朗,心肠又善,时不时的,总开些玩笑来与他解闷,逗得他笑起来,从她身上,沈却能找到一点师兄的影子。

而家里那老太太话虽不多,可也是个慈爱的,炖的鱼汤也好喝。

他这一生所渴求的,不过就是这点温情,这小院里有家的气味,他舍不得走,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往哪里去。

况且都已经过去一年了,王爷真的还在找他吗?

王府里有那么多亲卫,有的是比他圆滑会办事的,哪个都该比他这个哑巴用着顺手。

沈却是很知道谢时观的,过了这么久,还要兴师动众、大费周章地来捉他,殿下不会干这般无意义的事。

殿下并不恋旧,就是用得顺手的东西丢了,不过也只是烦怒几日,等气消了,再换个新的使便是了。

如果那“林榭”来此是出自私心,沈却只祈盼他不要再作纠缠,也冀望他不要找到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准确来说是下下章才见面呀。

————

第五十五章

四更天。

那日被沈却打跑的光棍带着两个人, 悄没生息地从那院角矮墙外翻进来,同来的这二人也是村里的痞子, 平日里好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儿, 三人驾轻就熟地落了地,几乎半点声响也没有。

这光棍家里倒不穷,他阿伯是乡绅, 下头两个叔叔一个是木商,一个是猎户, 只是这小子不仅长得贼眉鼠眼, 而且还不是个踏实肯干的,阿娘是这村里有名的泼妇,阿爷又早早去了。

再说他家从前其实养了个童养媳, 不知从哪儿捡来的, 大眼睛、瓜子脸,又乖又漂亮, 只是在他们家动辄受打骂, 还不等长大,便病死了。

这儿的乡民都对他家知根知底的, 哪里还肯把自家闺女送过去受委屈, 因此他这婚事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这光棍在院里探头探脑地张望起来, 过了半刻,忽然指了指那偏屋。

这院里他来过几次, 知道陶衣如和那小老太太一起睡在主屋里,那便只剩这偏屋还算宽敞,那日他也看见了, 陶衣如养着的那野男人正是从这屋里出来的。

那日回去后, 他便越想越气。

这村里没女人愿意跟他, 唯有这小寡妇,虽然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可配他,倒也还算勉强,谁知这寡妇竟不识好歹,不肯跟他便罢了,竟还纵着那野男人打他!

这光棍哪里肯甘心,转头就去寻了自己这两个兄弟,又许诺给他二人一人两贯钱,打算趁着夜深人静,用个麻袋把这野男人套了,乱棍打一顿泄愤。

其中那矮胖男人先一步上前,食指放入口中沾了沾,而后悄悄地点在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上。

那窗格里缓缓现出一点小孔来,那男人往里望一眼,却发现这深夜时分,屋里竟还点着一盏矮烛,隐约能瞧见床榻上倚坐着一个人,怀里似乎抱着个什么东西……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可等他看清后,整个人却是一愣,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他挪了挪脚,打算换个角度继续往里探。

可谁知这一挪步,里头的人却像是忽然发觉了什么,忽然就背过身去,把那怀里的婴孩放下了。

那胖子再不敢看,忙急急回身,冲着光棍疯狂挤眉弄眼,见那两人都没看懂,于是他便低声道:“他好像发现咱们了……”

“那又如何?”光棍急急地问,“你方才都看见什么了?”

“你不是和我说,那是小寡妇养在屋里的野汉子吗?可我怎么看见他……他在给孩子喂奶呢?”

他话音未落,那偏屋的房门便叫人由内向外打开了,出来的人正是沈却,手中还握着那锁门的方木栓。

那光棍同另一人眼下还在消化他方才所说的话,看见出来这人,实在没法将沈却同那喂奶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可这院中风一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真从沈却身上闻见了几分淡淡的奶腥味。

他分明是来教训这人的,可看见沈却拿着那方木栓朝他们走来,光棍心里还是起了惧,踉跄着退后两步,却叫那胖子给拦住了。

“成兄,不是说好来给他一点颜色看的吗?你走什么,他一个半男不女的异类,咱们三个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这人话音刚落,脑袋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他强撑着睁开眼,却总觉得额上痒痒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往下淌。

他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的血,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腹部紧接着又被那人踹了一脚,整个人跟着向后仰去,“咚”的一声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另一个见着自家兄弟吃了亏,忙举着棍子挥将上来,可只是顷刻之间,那木棍便被沈却接下,而后他手肘一折,狠狠撞在他下巴上,旋即又是一拳扬上来,直打得那痞子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这光棍寻来的另一位村痞也被撂倒在地。

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便已经倒在地上,嘴里一腥,趴在那儿“呸”地吐出两颗沾着血的白牙来。

见自己找来的帮手皆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那光棍顿时牙关打颤,大喊起来:“我们什么都看见了,你根本不是男人,你这个怪……”

他话音未落,便叫沈却一棍子打在他嘴边。

这光棍吃了疼,立时发出了杀猪的叫声:“杀,杀人啦!救命啊,救命,陶衣如!”

听他这般喊叫,沈却皱了皱眉,而后一棍子落下去,狠狠砸在他小腿上。

“啊!”这光棍登时惨叫起来,抱着那只腿,满地打滚,断断续续地嘶叫着,“你敢动我!我大伯是举人老爷,你敢动我,我叫你在这清源村再待不下去!”

上一篇:太子代嫁不从夫 下一篇:少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