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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85)+番外

作者: 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沈却觉得自己眼下就像是个被扒光了衣裳的人,不,应比那还要不堪一万倍。

口不能言,已叫他自惭不已,更何况他还有这样一副肮脏的身体,畸形又残缺。

殿下眼下会是怎么看他的?也觉得他好脏吗?

想到这里,他已不敢再去悄悄贴近王爷了,咬着牙挣起来,可手脚却仍旧麻软着,只需谢时观走下坡时轻轻一颠,他便又再次落回到了他怀里去。

他躲不开,因此便只好痛苦地低下了头。

谢时观却并未察觉出他的失措,只觉得他这般沉默低头,便是默认了。

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你怎么有胆子的?那崽子哭声倒响亮,怎么没随了你?”

后头那崽子哭声始终嘤嘤的,搅乱了雁王的思绪,也叫他愈来愈烦,于是手上掐紧了那哑巴的腰,偏头冷声下令:“让他闭嘴。”

小满压根没哄过孩子,哪里知道要怎么叫个这么点大的崽子闭嘴,在他眼里,要人闭嘴的法子,便只有在他脖子上划一刀。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捂住这崽子口鼻时,忽见前头那被雁王抱在怀里的哑巴望了过来,眼里哀哀地,动了动唇。

小满没看懂,但也看得出他是在央求自己。

因此他倒没真的动手,反而不太熟练地,轻轻晃起了那怀里的崽子。好在思来似乎是累了,这时候竟忽然肯听话了,没多会儿便再次止住了哭声。

这林子太深了,他们方才来时有那崽子响亮的哭声为引,这会儿再想往山下走,却不是件易事了。也不知是不是绕了条远路,走了许久,也不见山下村落的踪迹。

不过眼下也过去了近半个时辰了,沈却身上药性渐消,手上也有了些许力气,他观察着四周地势,时不时比划一下,给他们指一指路。

几人这才总算从那山里出来了。

下山时天上落起了雪,微风托着那薄薄的一片晶绒,恰好飘落在沈却唇瓣上,他唇上一凉,忙抬头去看王爷。

谢时观大概是骑马来的,身上着一套轻便装束,解了那外衣给他,便只剩一件单薄中衣,压着柔缎内里。

风一起,沈却觉得冷了,又怕冻着了王爷,几次抬眼看他,可又不知究竟该比划些什么。

雁王这会儿倒也冷静下来了,心想着沈却不过才跑了一年不到,就算才到南边,便耐不住寂寞同人哪个女子苟合,也不该有个这般大的孩子才是。

况且这哑巴分明很怕叫人发现他身上隐秘,就算真是同此间村女有了情,也该是藏着躲着的,哪里肯叫人看见他身上模样?

可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上山?若是旁人家的孩子,怎么就放心叫他一个男人来看管?

而且那崽子,他方才粗略地瞥了眼,总觉得这崽子有几分眼熟。

可那小东西哭起来满脸通红,五官皱起来,丑得简直没眼看,也不知究竟长得像他见过的谁。

第五十八章

不必沈却抬手指路, 谷雨便轻车熟路地将谢时观引到了陶衣如家院门前。

“殿下,便是这处了。”

沈却顿时意识到, 自己这些日子以来, 可能一直都被这人监视着,那日来的衙内,只怕也是他给找来的。

殿下都来了, 那林榭呢?还有,为什么殿下带了这两个面生的随从过来, 师父和师兄呢?他们出事了吗?

正当沈却恍神之际, 谢时观直接抬脚踹开了院门,那锁门的木栓登时断成两半,“哐当”一声落了地。

这动静着实不小, 那正在院里扫雪的老太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抬头看见这来势汹汹的生人,忙往伙房那头喊:“阿如, 阿如!”

陶衣如还以为是那日的光棍一家又来找茬, 因此便随手拾起铁钳,从那伙房里冲将出来, 她一眼先是看见了来人, 可随后又瞥见了被那冷眉冷眼的高挑男人抱在怀中的沈却, 面上很明显地怔了一怔。

“呀,”她低眼看见了沈却小腿上的伤, 忙惊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火钳,“这是怎么弄得?快往堂屋里来!”

堂屋内有一张单人矮榻, 陶衣如指挥着谢时观把人放下, 王爷抱着沈却走了近两个时辰的山路, 这会儿手都快要没知觉了,因此倒也没同她计较,缓缓将人搁在了那榻上。

而后他立身站在旁侧,冷眼看着这村妇又是去取药粉,又是到伙房里端热水,一番操作下来,急急地替这哑巴处理好了腿上的伤口后,陶衣如已是满身的汗。

她在那榻尾坐下了,用打湿的棉巾净手,低低地去问沈却:“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山上遇见了什么事儿?”

说着又悄悄地看一眼后头那人,沈却在他们这儿已然算是高挑的了,往汉子堆了一站,便是鹤立鸡群,可后头那男人看起来却比沈却还要高,即便只着一件单薄中衣,也能看出他身上的不凡气度。

这怎么看也不会是个寻常人。

陶衣如压根不敢多看,因此便只好暗暗朝着沈却挤眉弄眼。

沈却眼下身上麻药退了,腿疼起来,又叫那箭矢折磨得失了许多血,唇颊都退了血色,白的看不出生气,总之看起来是惨极了。

他这怎么看都是挨欺负了,陶衣如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后头那人倒先一步开了口:“我当你多好的眼光,内府里哪个婢子不及她?你就非得叛了我,逃到此地来?”

陶衣如听着他的话,不由有些发懵。

又听那贵人说:“那崽子也是她生的吧?多出息啊沈却,给人家的崽子当阿爷,你图什么?”

大抵是这传进王爷耳朵里的消息同事实存在着些许出入,叫他对思来的身份产生了一点误会,沈却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干脆将错就错,抬手缓缓比划了起来。

“卑职愿同您回去,殿下要罚要杀,卑职绝无怨念,可卑职身陷险境时,是衣如救我,恳请殿下放过他们母子二人。”

见他不否认,也不解释,谢时观的眼角忽然浮起了一抹笑,那对狭长的凤眼微弯,而后又忽地欺近他,咬牙切齿地吐字:“你真同她好了?”

顿一顿,又问:“你真同她做了夫妻?”

“真给那丑东西做了阿爷?!”

他的语调一点点加重,仿佛只要沈却敢点头,他便会立即掐死他。

沈却一时没敢应,殿下的每个反应都出乎了他的意料,叫他的心乱了,人也乱了。

可坐在榻尾的陶衣如却无意间瞥见了谢时观那对琥珀色的眼珠子,心里猜到了他便是思来的另一位阿爷,又想起沈却先前躲他如同躲恶鬼一般,不由得便气上心头。

“你逼问他做什么?我与沈郎清清白白,”陶衣如道,“这崽子又哪里是我生的?你同他好,竟不知道他……”

沈却只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他慌忙地抬手,又急急地朝着陶衣如比划。

不要说,不要说了!

可陶衣如却压根没往他那儿看,大着胆子仰头冲着谢时观:“他也能怀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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