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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55)

作者: 小小椰 阅读记录

宋秋觅从前没有太认真地去考虑过这种有些遥远的事情,但倒是有一些初步的打算。

她以手托着下巴,眼珠转动了下,思索后答道:“我应该会重新规整拿回来的,父母留给我的产业,将他们好好经营,然后寻一处舒适的宅院居住,若有闲暇或许去四海云游,或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饮风餐露,附庸风雅,学前朝名士偶尔隐居些时日。”

她微微歪头,以手抵额:“至于成亲生子之事,暂时没有考虑过,以后大概也不会想。”

帝王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便理解了七八分,她约莫是受了萧祁的情伤,才不愿轻易再将自己托付于人,这倒很符合她的性格,愿意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屏蔽一切烦扰,经营自己的精彩人生。

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她是否真的如他所想,于是问道:“这是为何?”

宋秋觅忽然格外认真地看向帝王,她眼眸里包含的灼热几乎将他灼伤,向来波澜不惊的帝王也被她的眼神所触动,甚至呼吸都跟着微微一窒。

他冥冥之中预感到她可能要说什么很重要的话,便打起了十成十的精神,亦同样肃然地看着她。

宋秋觅伸出舌头尖,舔了舔唇角,似在品味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微微朝萧问渊这边靠近了些,秋水含情眸中仿佛荡漾着万千星子,九天银河,在她的眸中摇晃,闪烁,令帝王都有片刻的失神,险些溺毙其中。

“我欲学圣上。”她笑起来明亮而又蕃盛,眸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息,“圣上身居至尊高位,亦孤身多年,非但没有任何劣处,反而越能笃正内心,摒弃烦扰,行事有章法,英明果决,恩威并施,不为外界任何事物影响,治理大雍四海升平,山河日上。”

“平心静气,绝情弃爱,方能在自己人生的生活与事业中获得圆满,圣上之道,我已是浅悟到了几分,若有说错,还望您不要责怪。”

说完一大通话,都是她用心总结出来的至理,心胸不由得也通畅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不觉

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 才突然发觉, 自她说完之后,圣上好像迟迟没有发话。

略微睁大了眼睛, 仰面去看他:“圣上, 我说的有问题么?”

萧问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知怎的,莫名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却也一时找不到话语来回答她。

若真论起来, 他这些年倒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并不是叫她去学他啊。

不是学他不好, 就是……

萧问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贫瘠。

于是缓声对她道:“若你真是这么想的, 朕亦不拦着你, 不过凡事做决定之前都要明确自己的心意,万不可盲目跟从。”

其实宋秋觅若是真打算像她说的那般做, 倒也有个不知道该不该提的好处,便是她既无心子嗣,也就不用担心她会为自己身体上的隐疾而黯然神伤了。

他也就不用提前担忧日后她知道真相时的心情。

但这般想,并没有让帝王略有些沉寂的心恢复过来,看着她仰望崇拜的眸子,也并非全然的喜悦或自傲,而是种全然陌生的情感,心头有些微微发涩。

他深叹了一口气,心念道, 罢了, 她年纪还小,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说出去的话代表着什么,他又何必和她较真,待稍大些,自然就会明白一些世事了。

至于这个稍大的范围,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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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觅静养了几日,觉着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手上仍然裹着纱布,但大体行动上没有任何影响。

于是按照先前和帝王约好的地点,来到了一处草场边缘等候。

萧问渊近日好像琐事缠身,昨日就见他很忙,又提前说了今日会晚到些,让她不用急着出门,但她闲着也是闲着,这几日又在营帐中待久了,便还是提早出了门。

来得早了,便可以欣赏到一些来往的猎手,有的正蓄势待发,有的满载而归,目不暇接。

不知何时,从旁驶来了一匹骏马,上坐一名女子,身着骑装,单手握缰,另一手扬鞭,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

以至于她眉间自带的一股妩媚都化解成了英气,她朝着宋秋觅而来,停驻在她的身侧,俯首打量了她半晌,笑道:“原来是这样标致的人儿,太子真是不知福。”

语罢,她就从马背上利落地跳了下来,向宋秋觅行礼道:“大雍太子妃,我是于阗国大公主。”

宋秋觅略有些讶异地朝眼前人望去,这位自称于阗公主的人长得极为艳丽,烟视媚行,没想到她的骑术也这般好。

甚至在她骑马扬鞭时,会让人下意识忽略她身上的柔媚之气,而只是注意到她飒爽的动作。

宋秋觅方才见于阗公主说她的时候还提到了太子,下意识问道:“公主认识太子?”

此话一出,于阗公主美眸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打过照面。”

“实不相瞒,我本次来大雍之前,父兄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同一名雍朝地位尊贵的人联姻,大雍皇帝自是不用说,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至于太子……”

她的声音略略一顿,朝宋秋觅眨了眨眼:“其实我是从来不屑于抢别人的男人的,但是为了故土祖国,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也不得不遵从命令,不过昨日见了大雍太子以后,发现他实在是与皇帝陛下所隔甚远。”

于阗公主见宋秋觅也在看着她,噗嗤笑了出来:“太子妃殿下,你别紧张,我对太子不感兴趣,不仅如此,就连我王兄,亦对他大失所望,如此之人,就算是联姻了也没什么用,能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做多久更是两说。说起来我倒也感谢他,若非他令我王兄也如此嫌弃,我恐怕还逃脱不了如此命运。”

“不过今日一见太子妃,倒是觉得您似美玉蕴华,很是特别,让我想起了我于阗盛产的美玉,正是如您一般。想来更觉遗憾,您嫁给太子,实在是可惜了。”

她叹道:“大雍皇族男子,当以圣上为最,昨日远见了一眼,便知传言不假,只可惜不是个个都像他。”

眼见着这位于阗公主对自己颇有好感,宋秋觅也不是拂面之人,客套道:“公主谬赞了,至于婚姻之事,除了多来自父母之命以外,便是情愿入局,于女子而言,想要脱局,也是登天之难。”

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自古以来,意中人难寻,便是寻到了,美满一生,也很难,婚姻大多时候是对女性的枷锁。

或许是于阗公主不能自我掌控的命运让她有些感同身受,她对公主也生起了淡淡的好感。

明明她骑术高超,甚至不低于许多西域矫健的勇士,但因着是女子,也不得不被当做是和亲的工具。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染上了些微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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