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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75)

作者: 小小椰 阅读记录

若是宋秋觅仍然负隅顽抗,南安郡王妃也不会再留情,到时候无论萧祁会怎么想保她,她都不会容许失德的罪妃继续活着。

随着想象中细节的完善,南安郡王妃忍不住露出了志满意得的笑容,也正是带着这种笑容,她推开了面前的门,可下一刻,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屋内众人兵荒马乱的模样,也并没有看到宋秋觅与外男颠鸾倒凤的场景。

她怔住了一瞬,尔后由身自心地感受到一股沉沉的气压朝她袭来。

南安郡王妃下意识地抬首,却不期然望见了帝王阴沉得可怕,仿佛随时有狂风暴雨将要袭来的面庞。

她所见帝王次数并不多,并不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日日饱受心理折磨,此时忽见帝王如此可怖的神色,尽数朝她投射而来,竟当场惊骇得跌坐在地。

跟着她一同来的人亦战战兢兢,不敢去扶,只觉后脖颈凭空生起一丝凉意,都十分后悔今日跟了过来。

感知敏锐的人,已经预料到今日等待他们的,恐怕不是一个可以承担得起的后果。

但此刻,后悔已晚。

帝王极怒之下,竟然笑了起来,但却没有人感觉到轻松,反而是看见他盛放到昳丽的笑容,心惊胆战。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戾气

帝王面上挂着笑, 眼底却毫无笑意, 看着南安郡王妃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物。

“哦, 这般大张旗鼓, 是要来做什么?”萧问渊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倒在地的南安郡王妃,语气竟格外的温和。

但熟悉帝王的人都知道, 帝王盛怒之时便越显言笑晏晏, 发作之前反而难辨喜怒, 若是他这时反而出奇地好说话,面上带笑, 那也意味着,他说话的对象怕已走到了黄泉路前。

南安郡王妃的身体直觉, 让她只觉得帝王的话语深处夹带着深深寒气, 向她的周身扑来,摆脱不得。

于是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撑在地上往后挪, 一边牙齿打颤,口齿不清地说:“臣妇……臣妇只是来探望太子妃,旁的……不知道。”

南安郡王妃身体费力在地上挪动着,却见帝王眼底寒光闪过,飘衣挥袂,上前一步,径直抬靴,踩上了她的手。

萧问渊没有留力道,十分无情地踩了下去, 阻断了她试图逃离的动作。

南安郡王妃当即疼痛难忍, 尖声凄厉叫了起来:“啊————”

她的常年养尊处优, 精贵地养着,两只手亦是费了心去保养,以至于人到中年,手背皮肤依旧细腻紧致,没有细纹。

此刻,竟然被帝王毫不留情地踩在龙靴之下,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心更是在滴血。

她的叫声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卫郁属下的一名统领出列走到了她面前,冷声警告道:“郡王妃若是再君前失仪,冲撞圣上,休怪我等动用刑具。”

南安郡王妃当即噤声。

因着是活活忍下去的痛意,她的面色憋红,额头上掉下来豆大的汗珠。

帝王看在眼里,却只是冷眼旁观,丝毫不动容。论起宋秋觅经受的苦,她如今这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南安郡王妃算得上什么东西,宋秋觅又是什么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听见她矢口否认,萧问渊也没动怒,反而语气温和到诡异,语调拖长,让人脖颈的寒毛竖立:“那郡王妃带的这人,又是要做什么?”

语罢,便有锦衣卫押着一人进来,来人是一名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约莫是收了南安郡王妃好处的平民,看上去相貌普通,属于放在人群里,毫无特点的类型。

他平日里见到最大的官,不过是管他那处坊的小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早在来到路上就被吓软了腿。

此刻被当众问话,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求贵人们恕罪,草民什么也不知道啊,只是前几天被人寻上,说派草民一个待遇优厚,轻松简单的活计,哪想到,竟冲撞到了贵人。”

他话只说了几句,脸上就冷汗涔涔,眼睛慌乱无神,又不敢四处瞟。

锦衣卫统领踢了他一脚,寒声道:“别转移重点,避重就轻,你敢说你来的时候,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男子一下子闭了口,抖如筛糠,他确实知道今日要去做什么,但接头的人只是告诉他,剩下的事他们自然会处理好,对方态度和谐,报酬丰厚,还提前给了他一半的酬金,他很难不动心。

他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又听说任务的对象还是一位冰肌玉骨的美人,当下还有什么不答应。

在锦衣卫统领森寒的目光逼问下,男子撑不住,一下子断断续续地全部都交代清了。

他说话的间隙里,众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眸中亦一样闪着惊恐和慌乱。

这南安郡王妃怎的胆子如此大,居然敢对当朝太子妃下手。甚至连累到他们,让他们如今进退两难,处在一个被迫听到皇室隐秘的尴尬境地。

还不知道事后能不能顺利走出去。

众人一下子对南安郡王妃恨得牙痒痒。

男子说完话以后,空间内一片死寂,久久未有人出声。

南安郡王妃更是犹如傻了一般,呆呆木木地瘫在原地,看着那个男子。

随后又有锦衣卫押送着各个参与进去的人证上来 ,大多皆是南安郡王妃的手下,其余搜集的物证,亦被摆放在了一旁铺着红色绸布的木案上。

人证物证,皆已齐备,南安郡王妃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语。

王礼上前厉声道:“大胆罪妇,还不速速磕头认罪,你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布施毒计,意图陷害太子妃,用心之险恶,计谋之阴毒,无法估量,如今证据皆明,供词详备,还有什么可说的?”

南安郡王妃无话可说,但是她不甘心。

为什么萧问渊会站在宋秋觅的这边,帝王日理万机,还有心思去关照一个小小的女子?

前废太子东宫妃妾间,亦多有构陷,她之前可从没见过帝王对谁上过心,多抛去过一分眼神。

至多是命废太子处理好一切,不要闹到他的面前,否则后果由废太子本人承担。

废太子战战兢兢应下,自然不敢用后宅腌臜之事去脏污帝王之眼。

除了国朝政务以外,其他诸事,似乎都离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太过遥远了,他的手握的是执掌天下苍生的丹朱御笔,眼里看的是大雍各州,三省六部上报的如雨般的奏折,唇中吐露出来的,更是一个个足以影响后世百年大计的玉音决断。

便是东宫的妃妾,在他面前,也是不值得为他一提的蜉蝣蝼蚁。

圣上,他怎么会,怎么会去关注宋秋觅?!

南安郡王妃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今日若不是帝王插足干涉,或许她的计谋就成功了。

宋秋觅自己占着高位,又全无价值,不肯让位于人,萧祁更是昏了头一般,便只能由她这个太子的生母来越俎代庖,换上一个更合适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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