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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当夜我醒悟了(82)

作者: 小小椰 阅读记录

“郡王妃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奴才让宫人检查,发现……发现她身上亦是青白之色,尽数被冻僵,四肢亦无法活动,应是寒冻而死。”

萧祁捏紧了手:“是圣上的人做的?”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这世上,除了天子之外,又有谁敢诛杀太子生母。

李庆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是……”

萧祁自然直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又叫手下之人去调查这一两天内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就得到了结果。

宋秋觅与南安郡王妃的那件事根本就没有被刻意隐瞒,在西山寺内随意一探听,就能知道过程。当萧祁听到属下人禀报,南安郡王妃对宋秋觅所做之事时,他的手指几乎在掌心掐出血痕。

自己母亲的心思,他多半是知道几分的,但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因此对宋秋觅下毒手。

若是南安郡王妃的计谋成功,那么如今遭罪,甚至可能被逼死的就是宋秋觅。

回想起去见她时,她半靠在榻上休憩的情景,只怕那个时候,她所中之药带来的后遗症也未完全消失。

在任何时代,谋害太子妃都是重罪,帝王所做,也并无不妥,萧祁甚至找不到怨恨的理由。

这也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可悲,妻子离散,母亲去世,偏偏去世的母亲还是伤害妻子的罪魁祸首。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现在想来,方才他在宋秋觅面前的求情有多么可笑,她那时应是已知道了他母亲做的事情,知道是南安郡王妃害她至此,他欠她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是该恨他的,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的亲人,都配不上她。

萧祁用白布盖住了南安郡王妃的身体,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挥手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摔倒在门前的空地上,在雨雪中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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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祁绝望地跪在外面,于风雪中仰天悲泣之时,宋秋觅正待在暖融融的房间内。

萧祁前脚一走,萧问渊后脚就跟着来了,巧合得不像是某种默契,而像是蓄意为之。

进门前,帝王脱下外面的披风,交给宫人悬挂在外,又待在隔间暖了暖身子,确定不会把寒气带进,才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姐妹们。到处求职的毕业生常常同时考编,考公,考证,海投简历,考研,突然有事就会更晚点。

第55章 禁锢

萧问渊轻柔的目光落在宋秋觅的脸上, 身上, 温和问道:“都处理好了?”

宋秋觅点了点头。

萧问渊唇角微勾,走到她床侧的椅子上坐下, 嗓音柔和:“那怎么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

他这个问题一时倒把宋秋觅问住了, 是了,如今和萧祁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本该是拂了一身轻, 浑身轻松自在, 再无拘束才是。

但她却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这种心情与萧祁无关,而是与萧问渊有关。

从前在宫中, 她一直仰承他的教诲,接受他的关照, 沐浴在他和风细雨的言语及处事方式下, 时间久了,竟也生起了眷念。

从此以后, 就要脱离他的庇护,独自面对外面的风雨了,她相信自己可以面对一切,却仍——忍不住有些贪恋。

这曾经的,难得的温暖,来自一个本与她不会有交集的人,如今骤然失去,不免心生怅然。

宋秋觅明白,自己能在危难之时, 遇到萧问渊, 已是人生之大幸, 往后余生中,恐怕也很难找到一个对她如此之好的人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正因为难得,所以才愈发珍贵。

于是宋秋觅声音微闷地出声:“只是想着,日后出了宫,不知再见到圣上,又是何夕了。”

似是怕他误解,她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仰仗圣上这么多日的照顾,日后却不能时常瞻仰天颜,心怀殷殷之情,难全拳拳之心,敬爱之意,更无处诉说了。”

说完后,她微低下头,似是不想让帝王看见她微红的脸颊。

虽说她表达的仅仅是臣民对君父的敬爱之情,但不知怎的,有一种名为难为情的情感悄悄地爬上她的心头。

低头了半晌,都没见帝王对此做出回应,直到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轻轻捏在了她的下巴上,微一用力,将她的脸抬起来。

迎面撞见的是帝王含着深深笑意的眸子,他唇角的弧度几乎抑制不住,这是宋秋觅头一次看他如此开怀。

“傻姑娘,谁说日后就见不到了。”他边说着话,边笑了起来,胸腔都在震动,笑声揉碎在嗓音里:“朕会赐你特令,出入宫禁,无人拘束,更何况……”

说到这里,帝王突然顿住了,好似想说什么,但此时还不准备说出来一样。

他向前倾身,和宋秋觅四目相对,眸中淬着柔光,缓声道:“总归,你无需为这方面忧心。”

帝王忽然离她这样近,这让宋秋觅的脸刷地一下热了起来。

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就好像之前的帝王和现在的帝王,与她相处的模式,在某方面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一样。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默默地移开了脸,揪紧自己的衣角,绕开话题:“圣上,您先前把南安郡王妃如何了。”

之前全顾着与萧祁的那档子事去了,倒忘了这次最开始引出源头的南安郡王妃。

现在回想起来,宋秋觅还是觉得难以想象,一个与自己相见不多的人,居然对自己怀着这般难以言喻的恶意。

“你说她啊。”帝王容色淡淡,好似南安郡王妃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一般,“自然是死了。”

萧问渊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死的不是一个宗室命妇,太子生母,而只是路边的芥草,地上的蝼蚁一般,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也无人在意。

先前,若不是宋秋觅突然醒来,又想见他,只怕南安郡王妃早已成了他的剑下亡魂,又怎有机会再苟活些时辰?

后来想想,若是直接杀掉,未免太过仁慈,帝王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烈性药物灌她喝下,弃之于荒野,不让任何人接近。

药效发作之时,南安郡王妃自然是烈火灼心,几欲发狂,为了缓解,她跳进了冬日里冰冷的河流,夜里气温陡降,待到早上有人去的时候,已是被冻死在了河中,成了冰雕。

南安郡王妃死后冻僵的脸上呈现脸色青白,面目扭曲的模样,显然在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但这却并不能使萧问渊的心中生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全部的怜悯,仅剩的作为人类的良心与柔软,已经尽数给了那个小姑娘。

而南安郡王妃正是害她的凶手,对于萧问渊来说,百死莫能赎。

死了?宋秋觅微微一怔,虽然她在问话前,就有了大致的心理准备,也知道南安郡王妃在帝王手中,怕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没了性命,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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