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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弟妻她不想入宫(21)

作者: 未曾识惊鸿 阅读记录

只好强忍着从身心里冒出来的苦楚,紧咬着渗出血的唇瓣,苍白的一张脸皱在了一起,手紧握着不敢放。

头昏昏沉沉之际,她耳边的刀刃相接的声响不断传来,杀气漫天,马声嘶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声响逐渐远去,只留下一匹马穿梭在路上,好像是穿进了一片林间,枝叶横出被裴怀度利落砍去,或是划破他的衣裳。

缪星楚明显感受到了马行的速度慢了下来,穿林的风带着阴森幽寒,透过被刀剑划破的缝隙钻进披风中,刮在她的脸上。

清凉的风混着新鲜空气飘进鼻尖,她的压抑的痛得到了缓解,头也没那么疼了。

见裴怀度骑马慢了下来,她试探着开口,“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没听见有人回复,缪星楚头上的披风被掀开,沉闷的气息一下四散开来,身上的冷汗被林间风一吹,心里涌上后知后觉的惊颤和心焦。

她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茯苓肯定是着急死了,指不定在哪哭着鼻子找她。

一强劲结实的手臂用力拦过,把她抱下了马,找了一处有些不规则的石板将她放着。

裴怀度用袖子拂去上面的黑尘,看到衣裳上的泥土和黑迹,自嘲一笑。

缪星楚有些惶恐,石板冰凉,僵硬着背脊,感觉到身旁的人就要离去,唯恐被人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下意识用双手抓住眼前的人。

裴怀度本在她身前,一松手把她放下准备处理一下伤口,不料还没等他说话,缪星楚就抱了过来,环住他的脖子,细白的手臂有些颤动,也不敢太用力,生怕眼前的人离去。

冰凉的指尖抖着触摸在裴怀度颈后的皮肤上,一阵酥麻从皮上传过,柔软的指腹透着几分凉意,混着皮中的炽热的血气。

莫名的,裴怀度有些燥热。

他抬眼看着自以为保持镇定,脸上却写着惊慌失措的缪星楚,叹了一口气。

“不走,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就用手把她的手解下来,过程中蹭过了肩膀上的伤口,裴怀度顿了一下,隔着她白色的衣袖抓住她的手腕,将其放在她膝上。

缪星楚手臂僵硬,事出突然她又看不见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也就勉强算认识的一个人,若是他将她扔在这里,她或许就要命丧于此了。

所以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他,没曾想是抱到人家脖子上,倒像是投怀送抱一样了,听见他耐心解释了一句,她才明白过来这样不太妥当。

看到缪星楚坐立不安,攥紧了衣袖,裴怀度勾唇一笑,想起了刚刚在马上她也是这样死死攥着他的衣服,浑身僵硬,鸦羽长睫不住的抖动着。

脑海中又忆起了那日替他解毒她端坐在位子上遮掩着挡住了衣袖,面上清冷镇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考虑到她看不见,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草木皆兵,裴怀度没走远,就席地坐在了一旁。兀自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一阵冷风吹过,缪星楚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手上被冷风一激缩进了袖子里,只留下粉白的指尖。

一阵熟悉的气息罩头而来,原是裴怀度刚刚那披风解下又批到了缪星楚的身上,挡住了肆意横穿的寒风,缪星楚僵硬的身子感受到暖意才勉强软下来几分。

缪星楚拢着披风,道了句谢。

裴怀度撕开衣服的一角就要开始包扎身上的伤口,缠绕在手臂上,不过一只手有些难以打结,他转头看向了在一旁怔楞出神的缪星楚。

刚刚一路的飞奔和挣扎,她眼上的白带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垂着眸目光落到了眼前一块地方,长睫落下一片阴影,小扇子似的扇动着。

“会打结吗?”

打结?

缪星楚抬起眼来看他,有些不解。

“肩膀上的伤需要打个结。”裴怀度本就坐在她身旁,凑近了一些。

缪星楚手指扣在膝盖上顿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

她是学医的,怎么不会打结,就算看不见了,肌肉的记忆还是在的,就是她现在看不到伤口在哪里。

接着裴怀度拉过她的手放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上,缪星楚接到那条带子,上下小心地摸了了一下,感受到他绑的位置,这才两只手开始给他打着结。

缪星楚认真地双手活动着,好像是在完成什么大事一样。

裴怀度想到今日她跟随着白梓冉一同出游,上回白梓冉还跑去给她解围。

看着两人也算是走得近。

百无聊赖,他生出了几分好奇,“白梓冉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

缪星楚本认真做事,被他这一打岔,手指动着,抬头看他,抿着唇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问这个是做什么,她可不想牵扯进他们之间的恩怨。

只含糊了句:“这我不好说。”

裴怀度挑眉,见她敷衍着他的话,手里的动作却动得快,唇边勾起了一笑。

作者有话说:

有事要出门这章有点短小,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一更。

第17章 林间独处2

“她是不是说我这个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狠心绝情。”

裴怀度一连说出几个词,每一个都轻飘飘的,好像说的不是他一般。

缪星楚打好了结的手停在了空中,抬眼看他,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别说还真的有点道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白梓冉同她说的跟裴怀度的过往,什么青梅竹马反目成仇,寄人篱下暗中生情,天仙眷侣穷途末路,最后相爱相杀一别两宽。

这样的故事走向里,白梓冉口中的他好像这些特质都挺符合的。

特别还回忆起白梓冉说起往事时候的暗自垂泪,语带哽咽,活脱脱一个痴心女子的模样。

现在他们是什么状况她也不太清楚,是要破镜重圆亦或是恩爱两忘还是要怎么的,好似都与她这个局外人无关。

裴怀度侧过身子席地坐着,好整以暇地对着她,“怎么?”

此时风吹过,钻进了衣袖里让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手拢住披风往自己身上扯了扯。

缪星楚垂下眸不再看他,本不想要多说什么,见他又追问一句,同样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概括的还挺准确的。”

“……”

裴怀度被气笑了,感情是拿他的话骂自己。

缪星楚双手撑在膝上,支着下巴,似乎是这个姿势更挡风些。

裴怀度抬头看向了天,林间的光微弱,透过这点光他敏锐察觉到外头天色不早,如果不出去怕是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眼神落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上,这伤到了皮肉入骨,若不趁早医治也是祸患。

突然他的目光定定看着伤口上打得结,很是特别,八字交叉留着一个尾巴像是一个记号,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了心头,搜刮着记忆,这么多年他好像只见过这种结一次。

他目光灼灼,看向了对面支着下巴悠闲坐着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状似无意地问,“你这个结倒是少见,没见过打这种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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