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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第二年(23)

作者: 相吾 阅读记录

她便这样一厢情愿的,即使被构陷,还在傻傻等着桑至回来替她住持公道,所以才会在桑至不信她时,她如此崩溃。

至于岑妄,或许她曾经对他确实也有过期待,不过桑萝实在记不清了,可是当桑至都选择放弃了她时,她明白了所谓亲缘也不过如此,那岑妄就更显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倘若他后面没再出现在她面前,一面养着叶唐一面对她冷嘲热讽羞辱她,还给她银子要买她,桑萝或许真的已经对岑妄相忘江湖了。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桑萝再厌恶岑妄,也已经杀过他一回,此时已经能轻描淡写拿这种东西来表演证明了。

然而岑妄显然不同,他听得直愣,耳朵有些发红,不自觉有些结巴起来。

岑妄长这么大,不是没被小姑娘喜欢过,可是那种喜欢,岑妄总觉得是带点崇拜的那种玩闹,与‘爱’这种郑重无比的字眼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没有真心,他自然也能应对得游刃有余。

可是桑萝这话不一样。

桑萝在继母手里过得有多惨,岑妄也是见识到了,虽然他和王妃也说过,不是所有惨的人他都是要娶回家的,因为那些惨与他无关,他只是个过客而已。

可是,桑萝不一样。

她曾经真心实意地把他当作未婚夫,把他当作黯淡无光的生活里的支柱,她对他有过真心。

如果那真的是真心的话。

岑妄道:“你说得是真话?你可别忘了,那天在街上,你和丫鬟说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

桑萝心底叹气,又来了又来了,这事真的是过不去了。

行,既然你岑妄那么在意,那我今天就给你编一个圆满的理由。

桑萝道;“小女和世子爷解释过,世子爷没有听清楚前因后果,断章取意了。”

岑妄道:“我可以当我是断章取义,但好端端的,你若是还喜欢我,又如何会提起拒婚的事来?”

你分明就是不想嫁给我!

桑萝无辜道:“因为世子爷啊。虽然小女足难出院,可是有些消息,那些仆妇会很积极地传来告诉小女的。小女想世子爷能万金买回佳人,必然是很喜欢的,虽然小女很伤心很难过,可若世子爷真的喜欢那位佳人,要娶她为妻,小女也不是不同意的,只是心忧王爷是守诺之人,恐世子爷无法达成所愿罢了。”

岑妄嘴角一抽:“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你别听,那个姑娘才十三岁,年纪太小了就被拉出来接客,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替她赎身带回家,现在都是母亲在管教,我好几天没见她了。我不是变态。”

桑萝道:“哦。”

就一个字,因为过于简单,反而让岑妄从桑萝突如其来的“真心”表达中反应过来。

他怎么觉得,这声听不出任何情绪,隐隐透着股‘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看我信你吗?但真要我信那我就勉为其难稍许配合一下’的敷衍的桑萝,才是真正的桑萝。

方才那般情真意切和他谈心的桑萝反而像是一阵雾一样散了,只留冷风在原地吹彻着。

岑妄终于清醒,想起了他今日见桑萝的真正目的。

多危险啊,他明明知道桑萝的为人,还差点上她的当,这足以见得桑萝的演技多好,先骗过王爷王妃和李枕,现在连他这已经足够警觉的人都差点栽坑里头了。

他整个人警惕地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双手抱胸:“差点又被你骗了,当真是防不胜防。”

桑萝:?

她没料到这般努力了,最后还是毫无成效,在意外之于,更是想不明白她究竟是哪里露陷了。

不应当啊,她今天还是有点真心在里头的。

岑妄道:“其实我还调查了那天你上街做了什么。”

桑萝的手猛然收紧。

岑妄道:“金钗,金手镯,都是你新做来陷害你继母的。”

桑萝要说话,他抬手示意她噤声:“你与你继母有仇,你要报仇,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可是有点你需得明白,我平生最厌恶的人,便是你这种表里不一,有两副面孔的人。所以,今天你在这里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如果你想把这件事继续瞒下去,我劝你最好乖乖回去退婚。”

作者有话说:

我之前就担心大家不能理解男主的行为逻辑才把“上辈子女主不喜欢男主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这个设定抛出来,但感觉大家好像不是很能把这个逻辑顺出来。

打个比方,你的眼睛看到苹果是红的,但你的大脑告诉你“红个屁,苹果自古以来都是黑的”,你会选择相信眼睛还是大脑。更加倒霉的是,苹果的颜色是客观存在的,但对人的印象完全是主观判断,没有任何道理的,而往往这种第一印象很没道理又意外得准确(我相信各位多多少少都会有那种第一印象判人结果正确的经历吧)而很不幸男主就是这样的。一方面他确实从女主的“小表情”里察觉了女主不喜欢他,另一方面女主说得越真他心里越有声音在反驳他,告诉他女主没可能喜欢他,在他无法解释这种声音时,他会下意识地把它归结为直觉,但这个声音的出现真的过于奇怪了,所以他只能不停地扯别的事例来证明他的直觉的正确性。所以他到了最后其实比起退婚,更执着在让女主证明她不喜欢他。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每次李枕又会把他带偏。

以及,还没有阳的小伙伴一定要做好防护,别选择躺平,这病真的太因人而异了。我是我们家症状最严重的,别人都是一两天低烧,咳嗽鼻塞,阳了第三天就能活蹦乱跳,而我阳了的第二天骨头疼+牙疼+头疼到吃布洛芬都没有用,连爬起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侧躺龟缩在床头啃饼干和梨子苹果,现在已经疼得得ptsd了,幸好还有存稿嗐。

第十七章

岑妄的声音定定落地:“这是一个威胁。”

因为这是个威胁,是以岑妄不在乎桑萝的目的是什么,更懒得听她的解释。

就像你手里握住的那把刀,你只需要知道它刺出去可以要了敌人的性命就好了,你不会在乎它是某年某月被某人制造出来的。

岑妄冰冷的目光在告诉桑萝这点。

桑萝僵着没有动。

母亲留下的嫁妆重要吗?

至少对于桑萝来说很重要。

那不仅仅意味着能给她带去自由的银子,不给桑至和桑芙占便宜的不甘,还有母亲留下给桑萝的念想。

自从那个翠玉手镯被桑芙打碎后,桑萝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母亲留下的物品了。

她其实很想母亲,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想念,才能让桑萝在恍惚中以为她其实还是被人爱着的孩子。

那可能仍旧是一厢情愿,毕竟母亲去世的时候太还太小了,对母亲的记忆约等于没有。

可是桑萝真的很需要这点念想。

但现在,它快要被岑妄打碎了。

她向桑至提出退婚,也该有个退婚的理由,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似乎都会招来桑至对她不知好歹的怒斥。而仍由岑妄揭穿她的把戏,那么一切就真的重回原点了,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尽数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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