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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16)

作者: 塔篱 阅读记录

只因此次她与宛陵霄过招,可算大获全胜。

不仅让宛陵霄神不知鬼不觉成了自己的刀,还把罗阀完全拉下了马。

而事情如果要重新看一遍,是这样的。

……

最初,慕槿寒城杀霍家,一来是因为总是被霍烟骚扰得倍觉窝火,二来,这也是主要原因——她在西岭确认了罗阀干的好事。

于是,她打算借此先断了罗阀在镇西边境的权和功,再逼罗阀回黄金台后慢慢想后招。

结果,后来在天明池苑,看见宛陵霄为刺杀她找到了护教搅局,揭露了罗阀曾杀繁阳之人,慕槿高兴得差点手足舞蹈。

因为宛陵霄这无疑是送上门帮她当靶子,她终于可以对罗阀下杀手了。

慕槿便找准时机传了密信回去,让胥影一方面准备好假意贿赂罗阀让其松懈,另一方面到“不寿”之墓备战。

——那里,藏了扳倒罗阀的罪证。

她知道宛陵霄一定不会放弃刺杀自己,因此被引到不寿之墓是迟早的事。她只等着合适的时机。

然而,中间又发生了变化。

A801绑架了她,她又被宛陵霄打伤,不得不提前去行宫躲避宛陵霄的追击,因此提前了计划,少了些准备。

但好在,有惊无险。

宛陵霄被引到行宫后,果然不负众她望。

在进神鞘之墓后,宛陵霄查褚竞翡被她构陷一案时,她故意让他发现了暗格中的密册。

他火速地解了密语,找到罗阀曾动褚竞翡的罪证,并反手传遍了整个黄金台。

唯一让慕槿不高兴的是,他把她如何害褚竞翡的事也查清了。这不在她计划里。

但现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斗倒罗阀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宛陵霄斗倒的。

关她褚菁遥什么事。

她一身轻。

就让阏壅、四大臣和宛陵霄斗吧,最好斗个你死我活,她收渔翁之利。

慕槿想着,眼睛又眯了起来。

但她抬眸,只又风轻云淡地下令:

“最近上极殿乱,得趁机再推人去那镇西指挥使之位。不能出差错。”

“是,我也猜到姐姐找我是有这方面的交代。”影女垂眸,“请问,姐姐心中,可是已有人选?”

“嗯。”慕槿点头,“邱霭,你可知道?”

“我听说过,她是常弗的老师。不过姐姐,常弗虽归顺了您,这位邱霭却是位纯臣,从不站队。”

“纯臣好,纯臣有什么不好?”慕槿摇头道,“这位邱隘过去三年平北苍郡,五年镇南蛮,都从不出纰漏。在这种位置,我们当多用循吏。让常弗助我们联络就好。”

“是。”

慕槿眸色又暗了暗。

她急着把罗阀拉下来,还有个原因,便是据她了解的原世界线,就是因为罗阀这个猪头在西边境尸位素餐,才导致宛陵霄后期快速破境,为他推平黄金台打了极好的基础。

所以,她得换个真顶事的人上去。

——宛陵霄,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你铺路的。

……

宛陵霄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今,他把他在黄金台、及到黄金台前后所历之事,都用黑影凝成字,布在了面前思考。

血莲。霍家。镇西指挥使。血莲。不寿。

他面色阴沉。

因为他已经大概看出了谁下马,谁受益。

他盯着那朵血莲,咬牙道:“原来是你。”

“龙女。”

“褚、菁、遥。”

作者有话说:

先更后改。

——

第71章 翡翡的力量

阴冷的地窟中, 宛陵霄负手而立。

他已召属下同入“慧伤”之墓。

修士进来,却小心翼翼地看向宛陵霄。

只见其冰冷得如一把剑,眼中带有愠色。

……这是多久没有看到少君如此神情了?修士心头发紧。

“少君, 我们已经查了您吩咐之事。”

“那龙女接太女位后, 安置行荒人的南山、西山共爆发过八次叛乱。”

“每次叛乱,这龙女开始躲得比谁都快,后来求东找西, 找来了靠谱的人才摆平。功劳都不是她的。”

“不过这其中……的确只有两次请了阏壅的四大臣。”

宛陵霄沉默良久,又问:

“你如何评价这龙女的治理。”

下属一愣:“唔……方才属下查时一览, 觉得此龙女的治理手段似乎绵软无力, 总犯错,对谁都在让。”

宛陵霄却打断了他,摇头冷声道:“不, 准确说, 是看似绵软无力, 小错不断, 但大错从不犯。”

宛陵霄的手再度按住眉心。

他眉心紫色的眼愈发妖冶,如燃起妖火。

这是宛陵霄心生戾气时才会有的反应。

方才,他亦重新审视了褚菁遥上位百年的政绩。

其作风可谓五分作秀、五分软弱。

然而,就在这看似不起眼的作风下,黄金台各方都被牢牢地制衡。

就算有大风大浪, 都最终被平安压下。

近十几年来, 更是不停地有旧臣倒台, 换了看不出势力的新臣上去。

局面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变。

宛陵霄凝眉。

也是这一点, 让他重新审视了在不寿之墓获得的信息。

他发觉, 自己竟误解、忽略了极为重要的一点。

“如今, 黄金台朝中当分了两派。人皇、龙女各为一派。”宛陵霄道。

“什么意思?”下属不解, “这人皇、龙女不是共同依附繁阳的亲父女么?少君,你确定您没说错?”

宛陵霄深吸一口气。

眼前是心腹,他也不瞒:

“当日,我入不寿之墓的幻境,看见阏壅人皇和龙女都曾害太上。然而,他们各害各的。”

他大致说了当日所见。

人皇用褫运符。

龙女却利用褫运符把樊昉害了后再反构陷给太上。

可谓根本未通气。

下属听后,摇了摇头:“但属下听闻……黄金台本就蛇鼠一窝。据说,那褚家人曾以比谁害人巧妙为乐。这,这又如何?”

宛陵霄懊恼地蹙眉。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开始忽略了细节。

“不,扳倒太女如此大事,如果这对父女真利益铁板一块,绝不会分开行事。而且,回头再看,他们目的和作风截然不同。”

一人夺运和运。

一人夺权和宠。

“这极不正常。”

“少君,属下……似乎明白了。”

宛陵霄的目光再看前方,眼中愠怒却越盛。

他只觉有一条披着羊皮的蝰蛇正伏在黄金台上,也在暗处冷冷地窥视他。

他不喜这种感受。

也是罗阀这位大臣倒了,龙女却秘密解禁,且发现先前所见龙女竟是伪装提醒了他。

宛陵霄眼前,影已凝成了罗阀被扳倒所需的数个重要事件。

寒城。天明池苑。不寿之墓。

宛陵霄没有忽略,一人在其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

“犯血莲案者,九成也是这龙女褚菁遥。”宛陵霄冷声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