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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88)

作者: 塔篱 阅读记录

【会有办法的。】

这种“敲到船头自然直”的态度让系统一愣,因为以前慕槿每次行动,哪次不是细细谋算好了一切得失才出手?系统再次觉得不妙,想阻止:

【主人,这……】

慕槿却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她竟直接切了系统的信号,背着孟归岚就直入荒山。

系统:【……】

而慕槿来到荒山外围,先碰到的——是“龙女”。

也是她的表亲影女。

荒山,正与藏脉山相连。

山脚望坡,大队人马集结。但其中与众不同的却是一华贵乘舆,而其上所坐,正是影女。她因为在行宫被宛陵霄刺伤,之前便一直是偃旗息鼓的模样。

但得知行荒乱起来后,便当即赶到了此处。

她先是想办法捞回了褚菁遥的亲信关香的命,随后便假意听命褚拓年之命,来此协助治理行荒之乱。

“孟家反了?那反贼之子在里面?”她正团扇遮面,听闻消息,低声道。

而一旁的官员告知她谷澄许亲自追进去后,她抚手称赞起来谷相的厉害,还派人进去相助,一切都面面俱到。

但在之后,她颜色却倏然变了。

因为她的扇后,倏然多了一颗血珠。

这是慕槿选择的传讯方式。不亲自出现予人破绽,而是用传讯珠传念。

她的命令如下:

“用龙阁之人引走我父皇之人。此后,黄金台之人不可入荒山。我将诛谷澄许。”

“……”影女瞳孔巨震。

慕槿又跟着传去了几条细致的指令,指点了具体如何引走人。

之后,她转身而去。

该去找孟俦了。

……不知道孟俦现下,究竟如何?

……

与此同时,荒山内部一片纷乱。

“快走!”

孟俦躲在山腰,凤刀斩林,用功法为游走民开了路。他如猎人般敏锐,躲过了黄金台和谷家之人初始的追踪,进入了荒山。

而来此之前,他亦敏锐地从父亲的话中察觉出大阵或许会对荒山不利,一来便对游走民告知了孟府和献祭阵的真相。

这可谓石破天惊的真相,游走民们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既同情孟俦,也惊异谷家的恶劣,同时明白形势严峻。

“谷家,谷家怎么敢做出这般忘祖之事?!这般毁藏脉山!”一人颤声愤然道。

“先走,其他从长计议!”时间不等人,孟俦红着眼,指挥和催促着游走民撤离。

一切都很乱,当其中一个村落人去即空。

空中却倏然传来一声喟叹:“小俦,我专程等你送走了这村人才出来,只为圆你们孟家那美德和理想,你说,我是不是很体贴?”

孟俦身体猛然一僵,抬眸:“……谷姨。”

他眼中渗出恨意。

只见谷澄许缓缓地负手走出来了,她身后,跟了许多人。

谷澄许笑吟吟地看他,正如当年看胥秀衫:“小俦,你还愿意喊我‘谷姨’呢?”

“……谷、澄、许。”这一刻,孟俦的声音再压不住恨意。

从井下得知一切后,他对黄金台和谷家的恨意便如千层浪激,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按在凤刀上苍白的手却让他真正的情绪暴露无遗:“谷家,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黄金台之明日,行荒之明日。”谷澄许道,“天下一统是大势,但你孟家处处固步自封,本站在高位却自诩仁义来挡路,那自然是该被除的。”

孟俦咬碎了牙,反驳:“……你们害的可是行荒之民,还敢说为了行荒之未来??”

“民?”谷澄许却像听到笑话一般,“孟俦,你也百岁了,怎么还说得出这么幼稚的话。”

她伸出手,指着地上的枯草,一脚碾碎,“当权者眼里,民当是草。好草留下,逆权的朽木拔除。若你对一根、两根、三根草产生同情,那很不幸,你也将沦落成草了。”

孟俦手握凤刀,一时觉得对谷澄许无话可说,目光却在警惕地扫视一旁的修士。

他们逐渐迫近,他未动,头顶流下冷汗,却冷冷道:“什么民如草,依我看,行荒之人,皆来自这土地、这木。伐木者,必遭天谴。”

谷澄许见他嘴硬,憾然一笑,但她话锋又转:“小俦,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罢。现下,我要做正事了。”

孟俦警惕:“什么正事?”

谷澄许抬眸,露出了一个让孟俦极不舒服的眼神,仿若他已成猎物。

只听谷澄许淡声道:“今日,行荒民你的确送了些出去,这很厉害。不过……太女褚菁遥已派人来围住外面,其他人再走不出去。我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确保祭品足够。此事大概无误了。”

听到这个消息,听到“褚菁遥”之名,孟俦的额头暴起青筋:“什……”

谷澄许却截了他的话:“你还是听听第二件事为好……我为你而来。”

她脸色猛变,冷冷道,“听说,你已放了你父亲。既然如此,他大概活不了多久了。你便替了他吧。”

“什么意思?”孟俦神色也剧变,心神一荡。

然而,谷澄许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只听一阵衣袂带风声,她身形一转,飞至天际,召出了一琴。

磬林幽响。

此琴名“幽响”,谷家功法则名为“磬林”。每招之下,功法发出巨磬之声,一重穿林碎叶,五重裂地震天。

而谷澄许拨弄琴弦,一道剑气便如惊雷般落下,如巨龙般攻向孟俦。他急急躲避。

与此同时,她身后之人手中也寒光乍现,竟每人都拿着可斩骨削丹的灵刀,形成刀阵,削向孟俦。

“小俦,你放心。我会对人皇求情,不削你手脚,只抽你手脚筋,就像当年对你爹一样。”

孟俦本就心神大乱,被谷澄许所言的“父亲不可活”和所动,此时再受刺激,竟开始几招就乱了阵脚,后面虽然立刻调整,但毕竟先手已失,他身陷囫囵,勉强破了刀阵一角时,腰部鲜血淋漓。

他勉力支撑,启阵和施展“不息”,便想闯出去。

然而,谷澄许一声大喝:“小俦,不说一声就走。你和你爹,真像啊。”

她飞起来,随后便亲自开始出手。

孟俦皱眉……顿觉不妙。

他只有二品,谷澄许却是一品。

虽然明面只差一品,但两品的差别,犹如天堑。

果然,谷澄许手下,狂风乱叶如天雷般朝他劈来,孟俦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却不想面对谷澄许竟吃力如此。他的每一招都被谷澄许勘破,每一式都被击退,甚至受了反噬。

“五州惊绝册,此时只记载了六十六一品,一与六十六,都有天壤之别,更别说一二品之差了。”谷澄许感慨道,“小俦,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天雷之下,半晌后,孟俦已半跪在了地上,他的左手和腰都是血,身边有不少修士的尸体——都是他方才奋力杀的,却还在狼狈地躲避谷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