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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96)

作者: 塔篱 阅读记录

但饶是如此, 褚竞翡心里还是涌起一股不舒服。

……明明和他有血脉的是她。

她亦冷脸站了会儿, 樊昉来了。他们将作战。樊昉是她如今的最大对手, 手里握着一把可映日辉的长剑。

“太上,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今日你我见分晓。”樊昉道。

“哼。你废话真多,多到真在战场,你早被捅穿了。”褚竞翡说话也不好听。

之后,两姐弟斗得如火如荼。

褚竞翡之剑似龙,席卷天火与灾厄;樊昉之招似凤,可幻天风。

如果说,之前樊昉的眼神似在怨褚竞翡未手下留情,那么现在,他却是对自己另一番标准,完全没留手。

而褚竞翡也是个一打架就点起炮仗、六亲不认的性情,两个人打得天崩地裂,褚菁遥扶着繁阳大祭司过来仰望战况,咬住了唇。

一人高呼:“祸万物!”

正是褚竞翡被樊昉缠得烦了,欲速战速决。

而这次的祸万物,竟远比宛陵霄河堤所见狠辣阴毒,万千魔物刀剑化为如虫豸般的夜幕,笼上天空,朝樊昉袭去。

樊昉的额头流下冷汗,招数也陡然吃力。

噗!却听一声风啸,樊昉的肩膀被洞穿,鲜血似梭子般飚出来。他惨嚎一声,倒在地上,全身漫血。

褚竞翡却已双目化为血红。祸万物如破天般朝下降。

然而,一道红日倏然出现。

毫不留情撞上了祸万物。

铛!褚竞翡被陡然冲撞,喉咙漫起一口血意,她捂住胸口,瞬间清醒过来。

而看清楚是谁出手时,她眼中顿时显出戾气,心中也有一抹酸楚,冷着眼看去。

“昉儿!”

“阿昉!”

竟是繁阳大祭司和褚菁遥相继冲上来了。繁阳大祭司抱起樊昉。

褚竞翡愣了会儿,手放下了被震得发痛的胸口,嘴上却未留情:“母后,您这是做什么?阻碍辕门大比么?”

却见繁阳大祭司抬头,回头冷冷道:“褚竞翡,你可有一点良心?你可当真是和……”

或许想到当下人多,繁阳大祭司话未尽。但褚竞翡却知道她想说什么。

繁阳大祭司想说,她与她父皇一模一样,都是无良冷心、带了妖血之人。

她当下冷笑了一声。

她素知亲母和她亲父结合并非情义,而是结权。她母喜爱的,都是如现人皇、樊昉亲父一般的讨好之辈。

褚竞翡冷冷看了眼樊昉,又继续道:“不过是寻常的切磋,受伤算什么。若是母亲见樊昉受这么些伤就如此心疼,就不该让他参加辕门大比……或者说,当初就不必把他接到黄金台这般地方。”

“如此输不起。难道此处,当真属于他?”

繁阳大祭司勃然大怒。

却听褚菁遥哭喊道:“母后,母后,樊昉阿弟似乎不太对,请您快看……母后……”

听闻此声,褚竞翡一怔,也是放眼看去,却脸色一白。

只见樊昉额爆青筋,七窍流污血,全身痉挛。

这可不像祸万物,而是像——

中毒。

褚竞翡识海嗡地响了声,她靠近樊昉,想查看。

却倏听繁阳大祭司怒气勃勃地大喝:“站住!!”

褚竞翡一愣,抿唇。

此声自然是冲着她。

但也不全然冲着她。

繁阳大祭司作为人神一派之主,也不是全靠冷心冷情、意气处事夺位之人。

她站立,目扫四周,冷声下令:“速请神医阁之人来,医治樊昉。其余所有王公贵戚,大臣宫人,留于辕门,交芥子符、方寸戒,由御军、龙门、繁阳神教同查身、神。”

她又下令宫中人回宫后实行封令;又派了心腹去查。

说罢,她带着亲信抱着樊昉离开了。

褚竞翡安静地站在辕门,一时觉得此次斗法变得荒谬。

看见二位繁阳的护教朝她走过来,她冷冷道:“怎么?你们怀疑我??”

“太女殿下,还望勿要为难我们。”护教脸色比哭还难看。

他们不想惹褚竞翡,但也不能违背繁阳大祭司之意。

“姐姐。”褚菁遥却走过来,拉了拉褚竞翡的袖子,一双眼通红通红的,像是甚是为樊昉伤心。

“我们还是快些配合护教吧。母亲也是想以防万一,早日除了嫌疑,我们也能早点去帮母亲。”

望见被母亲宠爱的褚菁遥都被留在此处,褚竞翡心里好受了点。她沉默了会儿,让他们查验记录了番。

之后,她回宫了。

那两日,所有人都被要求留在自己宫中。

而褚竞翡回忆起当时所历的一切,只觉一阵气闷和心忧,眼皮也一直跳,难以疏解。

她亦发现平平不见了:“平平呢?”

“太女,平平之前说想出宫为您买饼。是您允许她出宫的。如今戒严,她还没回来。”

“哦。”

褚竞翡道。

她也唤了人,为她疗伤。她本想去问问樊昉情况,后来觉得没必要,其他人只会围着他转。

而褚竞翡在第二日修行结束出亭时,却突然见到手下惊慌失措地来报,说樊昉有了消息,让她出府。

然而,褚竞翡刚出府,就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群御军,前方的十八抬大轿上坐着的是她母亲。

随即一张网自天落下。其上带着“破苍穹”之力,趁着褚竞翡还未反应过来猛地罩住了她。

她在里面挣扎,却又被人扣上了锁灵环时,褚竞翡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属下叛了。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褚竞翡身上疼痛,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却没敢相信,抬头怒道。

那高轿上,繁阳大祭司神色冷戾,冷声道:

“褚竞翡,阿昉不过是与你有嫌隙,但和你也是骨肉,为何如此狠辣害他?!”

褚竞翡脑中“嗡”了声,半天未反应过来:“我害阿昉?母亲,您可是搞错了什么?”

繁阳大祭司似乎懒得再与她说话。

只见一位护教站了出来,代她道:“太女殿下,望您勿要再狡辩。我们于您的芥子符中,发现了一香草囊,其中装了‘忘心草’,是一南山草药,其熏至你的剑囊。而您赠予樊昉少祭司的护宁符中,拥有‘藤成圣’,是一药宗法符,可认主,后也认了樊昉为主。此二物,单放都有凝神之效,但经绝篇《南阳毒经》记载,此二者可合为无色无味的奇毒,让人功法全废。”

褚竞翡听得已是云里雾里,但半晌,却是反应了过来,却脸色剧变:“什么忘心草?什么藤成圣?我不曾听说。”

她回首看向繁阳大祭司:“母亲,您知道的,我虽然脾性在你眼中不堪,但我可从不屑用毒药这类卑劣之物!”

繁阳大祭司却冷冷道:“是么?你真的确认,你从未没有毒过什么人?”

褚竞翡不明所以,摇头。

繁阳大祭司淡淡道:“褚竞翡,要么是你太能骗,疯的时候能把自己骗过去;要么就是你记性太差了。”

她竟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