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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107)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他已经尽力在对她好了,他本已经打算不再和她彼此折磨,在东宫过相伴的日子。

可她又一次次狠狠欺骗了他,嘲弄了他。

绫枝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道:“和殿下无关。”

“和孤无关?”李御捏住她脖颈上下打量,半晌冷笑道:“也是,这蜻蜓,原是和陆郁有关。”

第75章 铁链

李御手上微微用力, 带动发丝,强迫绫枝半扬起脸。

“玉做绣架金丝做线。”李御一字一句冷声道:“以你的身份,这本是你几辈子都不该奢望的, 可孤尽数赏给了你。”

李御语气冷冷一顿:“可你却胆敢绣出这些东西来羞辱孤?”

李御望着那翩然若飞, 长翅招展的蜻蜓飞蝶, 心头怒意更炽。

他是储君, 多的是贵女奢望他的宠爱,可她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独占东宫, 却日夜绣这蜻蜓鸟蝶,又是想飞到何处,又是要飞去何人怀中?

况且这也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对一个女子好,真心却一次次被彻底碾碎。

如此苦心孤诣地想要留住一个人,却于事无补, 岂不是奇耻大辱?

李御微微压低声音,让人觉得格外可怖:“孤处处给你脸面, 你就是这么对孤的?”

他捏住绫枝腰身, 将人一把推到绣架前冰冷责问:“人飞不出去,便惦记着想用针线飞?说!你想飞去何处啊?”

绫枝被摁在冷冰冰的绣架上, 腰肢和手腕被扭得生疼,李御阴冷的声音听到耳中, 心头和身子皆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

绣楼四周的窗户紧闭, 不知何时, 在周遭侍奉的宫人都已退下,周遭静谧无声, 李御摁住绫枝后颈, 冷笑道:“孤本想把你当个知冷知热的人暖着, 如今看来倒是孤的错——像你这般低贱之人,本配不得孤用心,你也只有三分颜色能入孤的眼,以后孤也不必怜你!”

李御一边说一边冷冷扯去绫枝衣裙,他心中如一团乱麻,从不知旁人的三言两语,竟能让自己这般怒火中烧,从前特意赏下的蜻蜓,如今围在这绣楼周遭,却无比刺目,如飞舞的火焰烧灼他的心。

他对绫枝的抗拒哀求置若罔闻,揭开她衣裙,i凶猛的将人俯身摁在绣架上,便要长驱直入,绫枝始终闷不吭声的承受,可这次却实在受不住,尖锐的痛意让她如同缺水的鱼般挣扎,李御只冷冷一笑,随手扯过一旁的霜月冷,将她纤细的手腕捆实在一处,说出了从前想说却未曾说的话:“孤瞧见便喜欢的东西,宁可化成粉末,也要留在孤身侧!”

李御又将绫枝的双足结结实实绑在绣架上,咬着牙掐住她的腰,绫枝只觉如同被人劈开了一般,颤抖着挣扎,绣布撑不住两人的重量,登时破裂了几寸,那刚绣好的蜻蜓便如被腰斩,李御望着这画面,心头的怒火倒微微缓解几分,伸手揽住绫枝的腰,扳过她的脸,缠着要和她亲吻。

若是泄愤,自然简单许多,可李御却又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想看她羞红脸的模样,想看她悄声叫哥哥,和自己唇齿相缠……

伺候的宫女内侍早就极有眼色的退去了殿外,隐约只听得夹带了哭腔的喘息,渐渐沙哑,沉寂无声。

听着倒如同啼血杜鹃般,满是无助悲凉。

李御松开绫枝,一眼便望见她发髻上的蜻蜓发簪,心念一动,也能明白这是何人所赠——自己赠她的发簪,价值连城却不能得她一顾,偏偏是这支,竟让她爱若性命,李御冷笑着将那发簪抽出鬓发,用发簪尖划过绣布,绣布上的蜻蜓飞蝶,皆化成寸缕,一声脆响,发簪被摔在地上,蜻蜓透明的翅被摔得粉碎,再也飞不起。

那般精致的蜻蜓,美丽却易碎,被摔碎在地上,绫枝骤然心口被完全堵住了一般,连哽咽都发不出,怔怔的望着那蜻蜓,神魂不在。

李御望了一眼手脚被缚的绫枝,在绣架上瑟瑟发抖,愈发添了几分凄凉,他冷哼一声,亲自上前给她尽数解了绳索,瞥了一眼她手腕的红肿,哼道:“你这次可知错了?孤带你去陆府,就是想让你死了这份心,你这番情意,但凡用在孤身上几分,又何至于此——好好在此反省!”

他如此言语,其实已经做小伏低了许多,可绫枝连剔透的眼珠都未转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绫枝吃力抬头,四周已无人。

想来李御早就不知何时离开了,唯有周遭一片狼藉。

破碎的蜻蜓,停驻在了离指尖几寸,绫枝低低笑了一声,用全部的力气伸长手臂,一点点靠近那碎片。

顺着蜻蜓飞去的地方,就能回家。

绫枝握住那破碎的蜻蜓,破碎的玉质边缘割伤手指,渗出血迹。

她曾经憧憬的珍视的一切,都被毁得只剩捡也捡不起的粉末。

*

清露在绣楼上寻到绫枝时,人已经神智不清,唯有手心紧紧握着那已破碎的蜻蜓。

清露忍住眼泪,将绫枝放在福冉背上,两人一同将姑娘送回了殿中。

绫枝还未醒来,清露一低头,却瞧见床上染了淡淡血迹,本以为是绫枝指尖血迹,定睛一瞧,却发现衾裙上氤了淡淡血迹,清露忍着泪,又替绫枝清洗了身子。

绫枝怔怔望着玉壶滴漏的流水,手里捏着那纤细蜻蜓,眸中最后的一丝光也渐渐冷却。

清露和福冉一内一外,不分昼夜的守着她,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夜间,清露看绫枝渐渐睡下,退出去对守在外头的福冉低声道:“多谢你这般看顾姑娘。”

若非有福冉,在这深宫之中,她连个能依赖的人都无。

“莫要如此说。”福冉摇头:“别说姑娘和我有从前的情意,就算没有,我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被这么毁了……”

两人正凑着月光低声说话,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李御大步走来,灯笼映在他玄色披风上,连光影都没有一丝温度。

福冉和清露忙俯跪在地,李御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推门而入。

床幔半遮半掩,绫枝清瘦的侧影一半露出,一半被遮住,顺着伶仃的手腕看去,指尖仍攥着那破碎的玉蝴蝶。

李御有心略施惩戒,故意未曾理会绫枝任由她自生自灭,他在她身边已睡习惯,分开后已两夜未眠,今儿本想来听她亲口认错,却一眼瞧见那蜻蜓,李御登时冷笑,漠然从袖筒里拿出冰冷的铁链。

“是哪只手绣的?”李御捏住绫枝下巴,眸中冰冷如从未化过的积雪:“右手吧?”

绫枝尚在怔忡,铁链声一响,黝黑的铁链已牢牢扣住了她纤细手腕,绫枝愣愣的目光移动到手腕上,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不可置信的望向李御,终是喃喃求饶道:“殿下,不要……不要……”

“这只手,也摸过蜻蜓吧?”李御捏着锁链,冷冷卡住绫枝左手腕:“孤说过,入了东宫,你的身体发肤皆归孤所有,既然手不老实,摸了脏东西,孤只好慢慢教你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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