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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127)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他怀着几分歉疚看向林晴柔,轻声许道:“你既已嫁我,便是我陆郁之妻,我已和叔父商议另建府衙一事,正妻的体面,我陆郁绝不会少了你。”

他迟迟未曾单独建府,此时建府,自然是做将绫枝养在外头的准备——若住在陆府,有一日纸包不住火,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到那时轻则名声被毁,重则绫枝身份败露,陆家堪忧。

还不如自己寻个清净之地,单独带老母和晴柔建府,那时他是一府之主,晴柔也拿他没奈何。

林晴柔听罢,面色却是一黯。

他说了那么多,却只字不提爱意。

林晴柔咬咬牙走上前,轻声道:“相公苦心,晴柔明白,但——成婚以来,相公未曾行夫妻之礼……正妻无嫡子,又能有多少体面呢?!”

陆郁登时一怔。

他心里念着的皆是枝枝,成婚后仍未曾有半分逾矩。

可嫡妻无子,给她的体面又从何说起呢?

林晴柔轻轻上前,环住陆郁的腰身,将下巴轻轻抵在他背上。

陆郁微微一怔,仍是挣脱道:“此事待得日后再做计较,放心,我定会让你有子傍身。”

电光火石间,陆郁已有了念头。

他将枝枝救出,二人相爱,定然会诞下孩子。

林家是正妻,膝下要有子,且林家清贵,待得枝枝生下孩子,可将那孩子直接认在林晴柔处。

枝枝和自己两情相悦,远超世俗之情,自己一颗心皆在她身上,这辈子也唯有她一个女人。

而她所做的,只是把诞下的一个男婴,交给嫡妻抚养。

如此,也算他陆郁尽了夫君之责,堪称两不相负……

*

因了要给淮王在翰林院寻师傅,如今陆郁又兼着翰林职位,得了太子吩咐,便和翰林院打了声招呼,翰林院正愁不知如何给淮王选师傅呢,夹在贵妃和太子中间两头为难,一听陆郁要主动去寻淮王,忙将这摊子事儿给了他。

淮王看到陆郁前来,面上闪过诧异:“怎是陆大人前来?”

陆郁淡淡一笑:“怎么?殿下似乎并不欢迎臣下?”

“怎会?”淮王望着玉树临风的陆郁,笑道:“陆大人高中探花,后又得父皇和皇兄信赖,定然是极有学问的,本王也很倾慕大人,只是……”

“只是陆大人忙于侍奉皇兄,怎么会有空闲来本王处?”

谁不晓得陆郁是太子心腹?因此淮王对陆郁的乍然来临,难免有几分忌惮和意外。

陆郁笑望淮王:“臣并非太子殿下一人之臣,臣侍奉的是这江山社稷,淮王殿下贵为亲王,因了翰林院推脱延迟,始终未曾寻到合适师傅,臣不忍殿下荒废,特意前来问询。”

淮王挑眉。

皇帝已下旨赐他师傅,翰林院却推脱耽误,还不是因了东宫之故。

淮王年纪虽小,却甚懂人情世故,他眨了眨眼眸,虽说陆郁眸光温和明亮,语气坦坦荡荡,但他还是察觉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抿唇,笑眯眯道:“多谢陆大人,那本王之事,也烦请大人费心了。”

陆郁拱手道:“殿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皆可来问臣,臣虽愚钝,却愿时时为殿下解惑。”

*

陆郁对淮王的探望,以及那一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贵妃的耳中。

贵妃脸色几变,缓缓对身侧的安怀生道:“陆郁是太子心腹,为何会揽淮王之事,还对他说出那番话?”

安怀生沉吟:“依奴才看,有两种可能,一是陆大人受命于太子,想借此时机,往淮王身侧安钉子,二是……”

他顿了顿:“二是陆大人已生二心,想要再次择木而息……”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谁不晓得陆郁和太子君臣一体,这些年不知为太子暗中做下多少事,若是陆郁暗中背主,那朝局定然要变动……

贵妃微微笑道:“择木而息?安公公,你倒是聪敏。”

忙有人道:“可陆郁是聪明人,太子如今未露败相,他为何会如此?”

贵妃失笑道:“你还记得咱们曾经调查的江家之案吗?这些时日,本宫一直让陈公公去寻江家的线索,倒是越查越有趣了——陈公公,把这些时日你查出的事儿,给大家说说吧。”

陈公公立刻上前,他先是出示了那次雨夜的马蹄拓印:“陆大人未婚妻出事的那次雨夜,案发之地有形如月牙的马蹄印,奴才调查后发现,唯有西域进贡的宝马才有如此蹄印,此马为马中极品,善走浅滩淤泥,全京城唯有两匹,一匹为陛下御马,一匹……便是东宫坐骑……”

陈公公看着众人困惑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奴才特意去了东宫马厩,结果那些太监都对此马闭口不谈,奴才用了好大力气才寻到一个养马太监,他说那次雨夜,太子曾在深夜骑此马外出,待到后来,东宫宫苑,便多了个姑娘……”

“而陆郁在那雨夜后,也曾来过马厩,在那匹西域宝马前默然立了许久……陆大人聪慧,想必早已洞察世事……”

众人齐齐变色,一时不知说什么。

“这是苏朝朝画像,此人为杭州有名的歌女,后被太子看中,带她入了东宫。”陈公公刷一声打开女子画像,娓娓道来:“奴才特意去了杭州,却发现事情甚是有趣——苏朝朝相熟的小姐妹,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和苏朝朝来往,但陆郁的未婚妻江家之女,却是苏朝朝的绣娘……”

“苏朝朝被选入东宫大出所有人预料,有人称,是太子另一个心腹沈千章心急火燎带人闯了苏朝朝的闺楼,没半个时辰就把人带了去,从此苏朝朝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新宠。”

“可苏朝朝进了东宫后,太子并未和她共寝过一晚,倒是那次雨夜后,蓦然出现在东宫的姑娘,甚得太子宠幸。”

“陆郁未婚妻江绫枝,如今便是东宫新宠。”陈公公字字清晰:“且是东宫骤然相夺,陆郁隐忍吞声。”

“见过陆郁未婚妻的人不多,见过东宫新宠的更少,东宫的内侍嘴严探不出什么,但七公主的侍女经不住钱财诱惑亲口对奴才说,她能作证,说这二人恰是同一人。”

“且她还说,那位江姑娘并不喜殿下,在东宫生不如死,她随七公主,去看望过很多次。”

“还有不少细节都能证实奴才的观点,全都在这本折子上,诸位都可过目。”

众人相顾无言。

本以为太子禁欲冷淡,谁知在背后,却这般滑天下之大稽,暗中抢了心腹未婚妻……

且这未婚妻还心有所归……

本以为陆郁甚是效忠太子,谁知却是忍辱负重,尊严丧尽……

贵妃笑道:“此事倒有趣,本以为太子是个冷情冷性的,没曾想来了出棒打鸳鸯,为得美人不惜自伤肱骨,如此一来,陆郁的做法,倒是很能让人明白。”

“可如此做法……得不了美人的心,还失了陆郁的心,”有人皱眉道:“太子并非如此愚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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