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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30)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张平所作所为,你比我清楚。”绫枝淡淡道:“他违反朝廷律法,是抓是放,都要看朝廷制度。”

余夫人闻言,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

“夫人,我和弟弟几日后便要北上,江家的田产庄子,也该物归原主了。”绫枝心善,不愿这个节骨眼上讨要,但一是这本是自己的东西,这十年的进项都归了张家,二来也是怕因张平之事,把自己存在张家的财物直接充了公。

一听这话,余夫人立刻翻脸:“原来是来要钱的,什么庄子田产?告诉你,什么都没有!”

她的嚣张让绫枝心底登时生出冷意,她转身不愿多说:“也罢,那只能官衙见了。”

“官衙吗?”余夫人干笑一声:“你不准备要江诺的前程了吗?他的户籍,如今还在张家名下!”

绫枝背影顿了顿。

朝廷实行科举由学校之制,若想去京城参加会试,学籍必须在官办学校,但江家犯了事,虽说没有什么明确的制度规定不能考,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特别是母亲,临终前再三强调,莫入官场,实在逼不得已入了官场,也要隐瞒姓名。

可父亲犯的罪,也只是小小的失查之过,但绫枝还是听从了母亲的意见。

江诺当时为了考乡试,户籍是挂靠在张家的,但江诺学了制度,也知道朝廷条例,除了谋逆,结党等几大罪,贬官罢官皆不会祸延后代科举。

日后将江诺户籍调出,也就是了。

绫枝一步一步走出张家,未曾回头。

*

京杭大运河,广济桥码头。

沈千章早早便和杭州的官员等候在此地,到了夕阳时分,烟波微茫,有一官船徐徐驶来。

众人眼眸一亮,都站起去迎。

船舫中走出一名身着四品官服的少年,他腰背挺拔,一身绿袍衬得他清隽如竹,一看便是清贵模样。

“陆大人。”众人都知道这位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上前迎笑道:“一路风尘劳苦,太子殿下早已为您备好接风筵,请——”

陆郁含笑的脸庞在夜色中看去如羊脂玉般温润,他在官场算年轻后生,顺势做出请的动作让这些官员先走。

离得近的两个官员不由得看了一眼陆郁的手。

虽说文人出身的官员一双手都是文雅的,但陆郁的手指修长漂亮,做出任何动作都说不出的从容优雅。

已有人笑着和陆郁搭讪:“陆大人可知这广济桥的来历?”

陆郁微笑,一脸愿闻其详的模样。

“这还是宋代的称呼,此处的横河夜月,是钱塘东城八景之一,入了不少词作。”那官员呵呵笑着:“本官倒是在探花郎面前班门弄斧了。”

“我实是不知延用了宋朝称呼。”陆郁谦和道:“大人博学广闻,我受教不少。”

如此寒暄片刻后,陆郁才找到空档和沈千章谈事:“殿下那头还好吧?这几日可有什么大事?”

他压低声音,本想说官场之事,没曾想沈千章眉眼飞扬灵动,笑道:“这几日倒是有件大事,殿下相中了一个女子,想来是要带回京了。”

陆郁一顿,没想到会聊起这个,但春夜微风下,心中也有几分好奇,含笑道:“这是好事——是什么样的女子,怎么认识殿下的?”

“就……普通民女?”沈千章笑道:“我们来她家中避难的,她把殿下照顾得很妥帖,模样嘛……以后她是殿下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但很是殊丽,过几日你可以亲自看看。”

东宫常年无女伴,如今在江南有此艳遇,陆郁心里涌起几分好奇和欣慰:“能入殿下的眼,定然是有过人之处,江南多佳丽,殿下不虚此行。”

沈千章毕竟是十几岁少年,提起此事便绘声绘色:“殿下一冒用了你的名,便惹来了桃花,啧啧,这么一算,你也是给他们牵线的红娘……哦不对,红郎呢。”

“也说得过去。”陆郁忍俊不禁,玩笑道:“那见了殿下,我也要讨杯喜酒喝了。”

作者有话说:

没见枝枝之前的陆郁:太子要有老婆了,好事好事

不知真相前的男主:阿郁要有老婆了,喜事喜事

第23章 嫉妒

李御未曾在行宫歇息过,但为了迎陆郁,早早便等在了行宫,看到陆郁来,立刻迎了上去。

陆郁忙疾走几步,跪地行礼道:“微臣拜见殿下。”

“起来。”李御大步走到他身边,含笑亲自搀扶起自己的心腹,略一端详道:“半月不见阿郁,你比在京城时清瘦了些。”

“殿下倒比起在京城时气色更好。”陆郁笑着凝望自己的主君:“想来在江南诸事顺利。”

“江南风水养人嘛——还不是顶着你姑苏陆家的名头,这一路前来,倒极是顺利。”李御笑道:“江南之行顺利,头功还是你的。”

“足不出京却也有功劳,天下还有这等好事。”陆郁清俊的眉眼含着笑意道:“那臣情愿日日把名字都送与殿下。”

李御看向陆郁,其实他倒真心觉得出身江南望族甚好,寻个江南姑娘,再有两三个仆役婢子,甚是惹人艳羡。

陆郁看周遭无人,直奔正题道:“江南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竟是贵妃身边人动的手脚?”

李御冷笑道:“之前便知晓安怀生不干净,却没曾想如此大胆,竟直接冒用他主子的名声敛财。”

陆郁道:“依着殿下的意思可要点明?”

“既是贵妃的心腹,孤又怎能挑拨他们主仆不和?”李御悠然道:“等到了京再把证据甩出去,安怀生也是聪明人,想必知道该如何做。”

“还有,杭州官场上的那些人也都不干净,你这几日排查一番,走之前务必肃清。”

陆郁颔首遵命。

太子如此,倒是一石二鸟之计。

既借着文官自保的心,掐住了安怀生的软肋,又四两拨千斤的,清洗了文官的队伍。

说完公事,灯火朦胧,二人难免聊起私事。

“阿郁,你最近信中提到在寻一女子?”李御含着笑问:“究竟是何人?”

陆郁沉吟道:“是曾经的一位同知之女,她父亲对臣有恩,后来她父亲病故,听说她投了旁的亲人,也不知……如今如何了,便想着顺道找找。”

烛火阴影下,李御眉心闪过探究:“哦?既然有恩,那名字都不晓得么?”

“嗯?”陆郁一哽,答道:“当时臣父亲想是晓得,但臣……当时年纪小,便记不得了。”

李御不置可否:“那还有何线索?”

“她比臣年纪小三岁,如今也有十八岁了。”陆郁轻声道:“她还有一胞弟,算来也十三四岁。”

“这个年纪,怕是要成婚了。”李御不动声色的掠过陆郁面容:“若是寻到了,阿郁是见还是不见?”

陆郁紧紧握拳。

“要成婚了”四个字如利刃穿胸而过,那痛意提醒着往昔的情谊,他从不曾忘却。

在他的记忆深处,枝枝永远是穿着碧罗裙,啃咬甜点的娇憨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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