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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33)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那仆妇笑着领路,出示牌子带绫枝进了行宫。

行宫极静,复廊下虽有人影匆匆穿梭,但除了几声鸟鸣,却堪称万籁俱寂,绫枝难免心里不安,低声攀谈:“姑姑带我去何处?宫中怎么这般安静……”

“殿下喜静,自然无人喧哗。”那仆妇知晓她是太子钦点的客人,却不知身份,便笑着打探道:“难道太子的性子,姑娘还不晓得么?”

这话还真是奇哉怪哉,太子殿下是云端之上的人,他的喜好,又怎是她能窥探的?绫枝也没心思窥探,她倒又想起了郁哥哥,虽说如今性子喜怒无常,但他却仍是好亲近的,她喜欢鹤和小鹿,他便带她去看去喂,围了那样多的人叽叽喳喳,他也未曾有半分不耐。

又过了一个小桥,绫枝不由道:“姑姑,你可是带我去陆大人处?”

“陆大人?”那仆妇一怔:“哪个陆大人?”

“……”绫枝颦眉:“你不是郁哥哥派来的吗?”

那仆妇古怪的看了她两眼,眼神里透出几分惶恐:“奴婢多嘴一句,姑娘这般直呼殿下之名,怕是多有不妥……”

绫枝更是满腹狐疑,怎么太子之名,也和郁哥哥相似吗?

她正想开口问询,忽听两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太湖石屏风那头响起:“陆大人,太子特意设私宴,你可知有谁会来……”

“对此江南春色,王大人就不要提朝廷之事了。”

这声音清越沉稳,蓦地传入绫枝耳中,脑中轰然一声响,几乎要站不住。

她转头,庭院深处,竹林照水,她的少年一身绿色官袍,眉心清越,腰间悬一枚羊脂白玉,清冷出尘,风姿如竹似月。

流年飞逝,昔日孩童已蜕变成举世无双的无暇美玉。

可他的眉眼,镌刻着昔年的印记,唤醒她心中的无数过往。

“郁……郁哥哥……”绫枝张张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没了力气,用尽全力也只是喃喃般的低语:“我在这里……”

她幼年时寸步不离跟着的小郎君,如今就在眼前,她望着他,却觉得那些过往如同一场美梦。

陆郁并未听到声响,他顿了顿,如有所感般回眸,朝前方的小桥尽头望了一眼。

烟雾朦胧如梦,人间五月,缭绕春色,少女身着浅色碧衫站在桥畔,衣袂轻扬,如同等待远去的故人归来。

陆郁大步走去,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颤着响起:“枝枝?”

绫枝心头猛烈一跳,听到这二字,这么多年积累的委屈尽数如冰山融化般,眸子登时湿了:“郁哥哥,是我,我……我一直在等你。”

眼前的郎君生得俊美清雅,如谪仙般让人不敢直视,但于绫枝,这张面庞,这道声音都丝毫未曾更改,一声枝枝,便能让她瞬间放下所有戒备提防。

绫枝含着哭腔的声音让陆郁心尖一颤,明明周遭人声渐渐喧哗,可他的眼里,却只剩绫枝一人。

若他早日来江南,枝枝便不必遭遇别离,陆郁心中涌起愧疚疼惜,从今往后,他定护她一世周全。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周遭人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绫枝回头,高高在上的肩舆迎面而来,座上人一身玄色绣金长袍,极俊美的面庞神情冷漠,俊眸微垂,如神明般俯瞰众生。

恰是前些时日寄居在自己家中的“郁哥哥”。

知晓自己认错人,绫枝腿一下子软了,如幼年时犯了错误般,无意识地往陆郁身后躲了躲。

时隔多年,她仍对他全然信任。

周遭人纷纷跪下请安,坐在肩舆上的年少储君面如沉水,矜冷尊贵,他未曾理会周遭之人,只掠向躲去陆郁身后的绫枝,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仿佛幽冷深潭:“怎么?二位倒是旧相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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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文案:

夺嫡失败后,箫怀执从皇子沦落为阶下囚。

受尽苦刑的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却不想被个卑贱的宫女拖出了囚牢。

那女子狡猾奸诈,仗着一个大宫女的身份媚上欺下,甚至……欺辱与他。

——

钟芫惦记那位美貌俊逸的二殿下很久了,可惜她身份太卑微,便是拼了命往上爬也永远没有机会。

直到魏朝宫变,二皇子被囚,钟芫窥觑着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是她的了。

第25章 真相

这语气乍听上去并未有太多异常, 只是君上对臣属的问询,沈千章却听出了其中的冰冷之意,不由肩膀一缩。

绫枝攥着手中帕子, 本来粉润的唇霎时苍白轻颤着。

陆郁情绪起伏, 一腔愧疚和疼惜还未梳理好, 便被李御乍然打断, 陆郁定定神,拱手道:“殿下,她便是臣多次向您提到的同知之女, 曾对臣有恩。”

陆郁想起小姑娘方才躲在自己身后的模样,心头登时一酸,抬眸认真道:“其实不止是对臣有恩,更有婚嫁之约,她……是臣未曾过门的妻子。”

绫枝是他的未婚妻, 如今隔了十年,她出落得动人心魄, 却仍是少女发髻。

陆郁为人向来谨慎, 但久别重逢情绪翻涌,陆郁只想将二人的身份公之于众, 唯有如此,他护她, 才是名正言顺。

四周似乎安静了一瞬, 如同时辰凝滞, 座上的年少储君眸光沉沉划过自己的肱骨之臣,再扫过他身后瑟瑟发抖, 熟悉又陌生的碧色身影, 轻笑一声道:“她——竟是你未婚妻?怎么从未听阿郁说起过?!”

沈千章不由得握拳, 为尚且不知情的陆郁捏了一把汗。

“她原是苏州江同知之女,和臣一起长大,后来臣入京求学,从此失去联络。”陆郁跪地道:“臣当时寻人,是向殿下隐瞒了实情,请殿下治罪。”

他一跪下去,身后那抹纤柔身影便跟着晃晃悠悠跪下去。

倒好似多年夫妻,夫唱妇随。

李御紧紧握拳,直到昔日手上的伤口传来沉痛感,他才缓缓松开。

何其可笑!何其可恶!

“你可看清了?她的确是和你有过婚约的女子?”

陆郁不知为何,总觉得太子这话透着莫名冷意,他抬眸,定定看向太子:“绫枝确是十年前曾和臣有婚约之人,父母之言,不容更改。”

一锤定音。

绫枝双手微颤,手帕登时从手中跌落,她被如漩涡般的翻转激得头脑昏沉,这些时日和她言笑晏晏的男子,竟然是太子……她来不及去看太子的神色,也来不及向陆郁坦白她和太子的尴尬过往,便只听到这几句坚定之语。

绫枝透过泪眼望向站在自己身前芝兰玉树般的少年。

她的郁哥哥从未忘记她,隔着十年的光阴,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疾不徐的语气满是铿锵。

他对她,从未有过任何迟疑。

十年颠沛,十年等待,也不是全无意义。

肩舆之上的年少储君眸色晦暗,身上的玄色储君衣袍暗光流动:“绫枝,眼前这男子说和你有过婚约,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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