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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52)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听罢这话,李御才缓缓提起唇角。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平安符。

旖旎的石榴花开,恰恰落在他的掌心。

从前他对小姑娘,倒是有几分怜惜的。

可如今知晓她的境遇艰辛,眉眼反倒多了几分阴冷和淡然。

这个身世和现状,倒适合他……

只是适合做何事,李御念头转了转,却未曾深想。

只微抬眉眼漠然道:“孤让你去寻的东西,寻到了吗?”

那人忙将手中匣子打开呈上:“没曾想殿下说的这线倒甚是名贵,且织造局早就下令停产,属下寻了好久,也未在民间寻到,还是辗转托了知府大人,从多年前的珍藏里寻了这么些。”

李御冰冷的视线掠过匣中的霜月冷,银光流转,在月光下清冷柔韧。

他缓缓走上前,微带薄茧的指尖不带丝毫感情,冷漠捏起那柔软的丝线。

望着如月光流泻蜿蜒在他掌心的霜月冷,李御无声勾了勾唇。

这死物,倒甚是听话。

作者有话说:

鲤鱼心里有天平,现在是摇晃阶段,完全沉下去的时候(很快)就要开始强夺了——

第37章 软肋

又过了几日, 京城中皇帝已派人写信催促,再加上陆郁和绫枝也弃了去姑苏的打算,几人便决定立刻进京。

说是几人一同进京, 但李御对苏朝朝的冷漠, 就连陆郁都感知到了。

陆郁忍不住私下悄悄问沈千章道:“这次还以为殿下好不容易动了心, 怎么对苏姑娘, 倒仍是淡淡的。”

他如今正是少年情动之时,自然知晓若是一人真的动了心,眉梢眼角都会将情意泄露得淋漓尽致。

可殿下却甚是淡漠, 甚至全程都没和苏朝朝说过几次话。

沈千章只得道:“殿下的心思我哪儿能猜得准,前几日倒是极喜欢的,这几日淡了,也就罢了。”

陆郁沉吟:“那殿下还打算带她进京吗?”

沈千章低声道:“苏姑娘……倒是极想和殿下一同回京的。”

李御和苏朝朝,本就是两个天地的人, 当时请她来,也只是箭在弦上, 为了让陆郁不生疑的障眼法罢了。

那事儿过后, 李御早就忘了还有其人,是苏朝朝知晓他们三人要去嘉兴, 主动对李御自荐道:“殿下,枝枝在杭没什么朋友, 也就和我来往最多, 若有我相伴, 枝枝一路上定然不孤独。”

李御瞥了一眼苏朝朝,抬抬手便准了, 他那时下意识的想着, 若是绫枝和苏朝朝多来往, 那和陆郁接触的时机自然便少了,谁知这一路,绫枝仍和陆郁如胶似漆,倒是因了苏朝朝的存在,他还要当着陆郁逢场作戏。

李御自然不耐,这次回京,压根没想起还有苏朝朝这一人。

倒是苏朝朝又笑吟吟的上来,一张芙蓉面媚眼如丝:“殿下既已说了心悦我,又转眼将朝朝一人丢在江南,背上始乱终弃的名声就不太好了吧。”

李御眯眸,声音冷若冰霜道:“苏朝朝,有时候孤真佩服你的胆量。”

“朝朝也很佩服殿下。”苏朝朝盈盈浅笑道:“为了让肱骨之臣不起疑心,竟能想出让朝朝李代桃僵的法子……”

话未说完,脖颈处已微微一凉,李御掐住她我见犹怜的脖颈,漆黑的眸中却满是冰冷的俯视和警告:“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孤想除去你,只不过是一句话——你是聪明人,别犯傻。”

苏朝朝笑意一顿,笑道:“殿下放心,朝朝嘴巴严,自不会和旁人说的,如今枝枝和我的关系最好,我去了京城,也能常和她来往,殿下带我进京,有何不可呢?”

李御漠然的打量她。

虽说李御已把那霜月冷和平安符一同放在了匣子深处,想着那段可笑的□□不久便会烟消云散,但他仍觉得,若能有个女子陪在绫枝身畔,倒是个主意。

苏朝朝和绫枝早就相识,这几日也算形影不离。

李御似笑非笑:“京城高门贵女云集,你那小姐妹去了京城,恐怕要受委屈,你能去陪她,也好。”

李御望着苏朝朝顿时溢满喜色的脸颊,冷冷道:“东宫不在意养个闲人,但你若多嘴,东宫也不在意杖毙一个小小女子。”

苏朝朝强笑道:“殿下说得这般可怕做什么,朝朝就算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违抗您的旨意。”

李御沉吟,倒是第一次正眼瞥了瞥苏朝朝:“你倒是很想去京城?”

苏朝朝闻言,登时如狐般眯眸笑道:“京城繁华富贵,与朝朝来说,自然是好去处。”

李御淡淡挑眉。

人皆有自己的私心目的。

苏朝朝甘愿远离江南,一心北上,自然也有她所求。

李御冷淡的望了她一眼,瞬间收回目光。

仿佛半分精力和问询都不愿施舍给她。

*

自从去见了陆母,绫枝便和前几日的状态不同了,前几日正是少女情开,眉梢眼角都洋溢甜意,如今却常常独自一人站在石阶上,望着正值夏日的庭前荷塘,一立便是一日。

“姑娘。”清露轻声劝道:“您在这儿站了小半天了,池子畔蚊虫多,回屋歇着吧。”

绫枝回过头,瞧见是她,倒恍惚了一瞬,强笑道:“不要紧,屋子里太闷了,我站在这儿也透透气,你退下吧,不必扰我。”

清露知道姑娘心里有苦,她顿了顿,却还是未曾再劝。

清露一离开,池畔边只剩绫枝一人,她低垂着眼望着荷叶上的蜻蜓,露出似有若无的疏离笑意。

要去京城了,本以为繁华如簇的前路,如今却觉得满是不安。

那头的婚约好不好退?那林大人又会不会恼羞成怒?郁哥哥在陆府是个什么境遇,叔父又会不会轻易放手……

一桩桩一件件,倒让人越想越灰心彷徨。

是不是我江绫枝太不知足了?

有时,绫枝脑海里会掠过这个念头。

毕竟,郁哥哥还是很坚定的,甚至不惜为了她,和陆母分头回京。

可她心里就是如同坠了重石般无法轻松。

陆郁让她相信他,但绫枝想不出陆伯母会接受自己的理由。

应该这一世都不会接受吧。

——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家的儿子的前途远大,十年前的罪臣孤女却跳出来,揪着婚约毫无自知之明的上蹿下跳。

在京城那些人眼里,自己……想必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吧。

绫枝对着荷池,扯出一个略显凄凉的笑,覆着薄薄泪光的眼眸望着远处天际,倔强的不让泪滑落。

她这些年,倒是经常会想念陆伯母的。

可也许在陆伯母心里,倒是巴不得她早就死去。

也许她很早之前,就随母亲一同去了,倒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郁哥哥并不是非他不可,他定然会心痛落泪的,但落完泪,还是会和林家的姑娘成亲,陆伯母更是不必说,还有……还有太子……

想起太子那冷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绫枝不由得微微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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