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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太子错认成竹马后(90)

作者: 慵不语 阅读记录

宫人战战兢兢的呈上托盘,嫣红织金的裙整齐摆放其上,透露露骨的妩媚张扬。

和她往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绫枝的眸光从那衣裙,缓缓移动到随即而来的李御面庞上。

他今日神采奕奕,墨发用高冠挽起,衬得双眸愈发俊朗如星,薄唇仍含着似笑非笑的恼人笑意。

纵使绫枝恨他入骨,也不得不说,这皮囊倒真是上天倾情赐予。

“今日有喜事。”李御一身红黑相间的太子礼服,抬手间,半隐半现的龙纹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连语气也不容违抗:“穿上它,孤要带你出宫。”

绫枝木然张张唇,却什么都没说。

李御的命令,她若想违抗,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再说,她也甚想出宫,看一眼东宫外的天。

绫枝从未穿过这般繁复的衣裙,她闭着眸任凭侍女摆布,再睁开眼眸,便看自己一身嫣红裙摆,头戴流苏步摇,就连唇上,都抹了娇艳的红,遮住了她苍白的唇色,和死死咬唇的白印子。

“姑娘长得真是又清冷又惊艳。”伺候她的宫女犹豫了几分,还是忍不住夸道:“唇长得也好,只是太苍白了,奴婢便为您多上了唇脂。”

绫枝对镜自照,嫣红的唇,苍白的脸,活似被上了胭脂,身不由己的僵尸。

“这么一打扮,你这脸,倒还不至于辱没了孤。”李御轻轻捏起她下巴端详半晌,语气轻浮:“看来孤此番藏娇还藏对了。”

绫枝还未回过神,已经被塞到马车上,李御坐在她身畔,俯身到绫枝耳侧:“不是想见他吗?孤这就带你去陆府。”

第63章 甜酒

绫枝还未回过神, 已经被塞到马车上,李御坐在她身畔,俯身到绫枝耳侧:“不是想见他吗?孤这就带你去陆府。”

他语气不似玩笑, 绫枝咬咬唇, 压抑住心头的疑问, 只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马车果真一路行往陆府, 非年非节,沿途树梢却挂着望不到尽头的红灯笼,灼灼喜色刺得绫枝停住了呼吸, 心头翻涌的讶异,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他真的娶了旁人吗?在自己还未曾过百日之祭时……

李御扫了一眼她扶着马车微颤的手,任凭谁都能瞧出,她在难过。

她每日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如今却未陆郁如此模样。

喜庆的灯笼影笼罩在李御晦暗的眼眸之上, 衬得那双眸愈发凉薄,李御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马车外的街景:“林家是京城望族, 陆家也是朝廷新贵, 这次大婚,倒甚有排场。”

绫枝怔忡的坐在马车中, 望着车外繁华喜庆的灯盏,拼命咬着下唇。

她不敢开口, 唯恐一开口便会哭出来。

林陆大婚……是了, 陆郁是朝廷新贵, 如今青云直上,自有京城贵女和他喜结姻缘。

她从未妄想过, 他能孤身始终等她。

可如今……她尚未曾过百日, 陆府便张罗着迎娶了新妇。

绫枝后背微微颤抖, 她只想逃离眼前这梦魇般的可怕之地。

帐幔,纱幕,红烛,灯笼,织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她身在其中,无路可逃。

马车仍在向前,绫枝垂眸,毫不迟疑的想下车,一个大掌却不由分说的揽住了她的半边细腰,低沉声线响起:“你是孤带来的人?想逃到哪儿去?”

绫枝泪眼盈盈,再开口时不似之前那般倔强,反而有了几分恳求的意思:“殿下,我身体不适,想要先行回去休息,今日……不能奉陪您了。”

她知道,李御之所以把她叫来,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陆郁和旁人出双入对,摧毁她最后的一丝念想。

她在东宫,之所以有一口气撑着,无非是落水之人能看到远处有岸,尚且能奋力挣扎。

陆郁,便是她身在冰冷的水中时,遥望到的满含希冀的岸。

哪怕知晓这岸也许不会等到她停靠,但遥遥望着想着,也是一份念想。

可李御如此不留余地步步紧逼,绫枝只想他能高抬贵手,莫要这般残忍。

“你是孤的人,当然要和孤出双入对。”马车缓缓停下,李御用力揽住她的腰,绫枝身不由己的下了马车,低声道:“乖乖跟在孤身侧,放心,孤不会让陆郁瞧见你。”

绫枝一下马车便如踏入深渊,望着进张灯结彩的陆府,浑身酸软得站不起身,李御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半拥半挟的带着她往正厅走。

夜色迷离,院中水榭处,廊檐处皆点缀着灯笼红烛,绫枝颤巍巍的缓缓走着,几乎看不清前路,鼻尖萦绕着李御雪松般冷冽凛然的气息,不知为何,在这等场景下,这气息却让她生出了几分安心。

她不知独自一人在此场景下该如何自处,在李御身侧强颜欢笑,活成另一个人,倒好似心头的痛楚也能缓解几分。

“拜见殿下。”李御是此次赴宴中地位最尊崇之人,一干权贵等人望见,忙请安问礼,起身后,眸光却不由得打量太子身边的女伴,这小姑娘生得眉眼清冷,可在夜色中一身嫣红罗裙,衬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媚,只是眼神飘忽脸色苍白,更添了几分病态。

这个模样,倒是最能惹出欲念,在座的并不是朝廷重臣,皆是宗室子弟,对视一眼笑道:“殿下今日也难得风流一次,竟带来这么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李御闻言,紧紧贴在绫枝细腰上大掌轻捏了她的细腰,似是提醒她莫要乱言,绫枝恍惚间便听他淡漠道:“阿郁成亲的日子,你们成双成对,孤也不能煞风景。”

一般此时若是看重身侧女子,皆会带一句身份,可李御丝毫没有谈及身侧女子的意思,言语之间,倒好似那女子是被他随手抓来凑数似的。

众人面面相觑时,李御已松开了绫枝,那温软的腰肢离开掌心,竟牵连出几分留恋,他压下情绪,面无表情的冷声命道:“去二楼阁中等孤,没有孤的命令,不许出来。”

二楼阁中皆是女眷,绫枝本就不愿再在此地逗留,闻言逃也似的去了二楼。

那些宗室子弟望着绫枝的背影,倒是一脸笑嘻嘻。

殿下如此态度,看来此女果真是个玩物无疑了,只是他们未曾想到,原来殿下竟好这么一口,不过也能理解,据说京城不少勾栏院中,特意将那十几岁的少女灌药养着,只为了养出病骨难支的苍白病态和反常红晕,以图惹人怜惜。

殿下身边那女子,虽长得极美,但神态和气质倒似人似鬼,当属此种之类的极品。

不过看那恍惚难行的模样,也不知能活到什么时辰。

绫枝几乎逃似的跌跌撞撞上了二楼,她全身发冷,只想找个角落默默挨过这几个时辰,偏偏她一现身,登时又不少女子围了过来。

“姑娘就是和太子殿下一同来的那位吧?”

“如今是你在侍奉太子殿下吗?”有女子笑道:“殿下还真是宠你,要知道殿下平日不近女色,正妻侧妃都无,你还是他第一个带出来见人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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