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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103)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下一刻,不知哪处的人也被这火浪吓得后退不迭,大家摩肩接踵地一直挤到了贺兰筠这边。

她被人群推搡着向后退了几步,混乱之间,似乎重重踩到了谁的脚,忙回头道了声抱歉。

可这一回头,两个女孩看着彼此,皆意外得说不出话来了。

旁边的高简不经意侧头一瞥,亦是惊得直睁大了眼睛。

沈青棠怔愣片刻,着实没想到会在此处恰巧碰到贺兰筠和高简,也不由轻笑着扬起唇角,回道,“没事没事,是这位壮士吐火的功夫委实太厉害了。”

她手里捧着一袋糖炒栗子,面上的笑容只怕比栗子还要甜,倒也没有因为魏珩的关系,对这两人有什么嫌隙或者不好的脸色。

贺兰筠神色微动,本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唤了沈青棠一声。

她回过头,笑着对街角的秦颂招了招手,转而便与二人做了别,提着衣裙,小步迎向了那个拿着两串糖葫芦等着她的少年。

“这……”高简看得愣神了,心底莫名有些凉凉的,像是错失了一个能拯救全北镇抚司兄弟的嫂夫人,“要不我还是去请大人过来散散心吧。”

“什么?”贺兰筠蹙眉看向他,有些不平,“魏珩那般负她,你还要将她往火坑里推?”

“……”高简一时语塞,知道贺兰筠那日听完各种曲折后,对他家大人颇有些看法,也不由讪讪笑了笑,“这个,大人他伤重难行,估计……估计也来不成吧。”

但他想不到的是,对外一直宣称伤重难行的魏珩,此刻已然出现在了北街的一家玉坊中。

“哎呀,”老师傅惋惜地喟叹了一声,拧起眉,拿着半截碎玉仔细端详着,“多好的糯种,怎的不好好惜玉,糟蹋成这副样子。”

魏珩默然立在一边,未多言语。

饱经世事的老师傅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些什么,不由放下碎玉,笑着关切:“来我这修断簪断佩的公子哥啊多的是,无非就是两口子闹点嫌隙,拿信物来撒气。”

“不过碎得这般厉害的也是少见,怎么的,令夫人这脾性尤其悍烈啊?”

少年神色微顿,动了动唇,垂眸思量许久,才沉声说出了两个字:“没有。”

“是我错在先。”

“哦……”老师傅听罢顿觉有些唏嘘,没想到竟还戳到了少年人的痛处,“那你可要赶紧去赔个罪啊。”

“不过也没事,姑娘家心里的气嘛,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想法子给这簪修得漂亮些,你也好生去哄哄。”

老师傅笑着作劝,魏珩心知他亦是好意,颔首道了声有劳后,转身便离了玉坊。

北街这边热闹尤甚,甫一踏出门,琳琅的摊铺便像簇拥的繁花一般乱了人眼,嬉笑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稍不经意一偏头,混在人群里的两道熟悉身影忽然就刺入了眼帘,引得他周身的血液都寒了下来——

那是两个玩得正起兴的人。

少年仗着身量高,手举着糖葫芦走了好几个虚步,女孩就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抬手去扯他的衣袖,嗔笑着不甘示弱。

很快,少年就败下阵来,识相地将糖葫芦乖乖奉上。

两人一路说着笑,路过一家簪饰摊,少年忽的兴起,招手引女孩过去。

细细挑拣了一番后,两手各拿了几支花钗全插到了她头上。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话,惹得女孩立即追着他打了好几下。

微扬的嘴角上噙着的满是欢愉的笑意。

那是魏珩从没见过的灵动模样,飞扬自在得好像只活泼的小蝴蝶。

可一个月之前,他分明也曾在沧州的夜市上为她簪过发,那日发生的事情犹历历在目。

到如今,每一幕都像是被揉碎了,成了撒在伤口上的盐,愈想便痛得愈清晰。

他眸色暗下了几分,看着那两个结伴的人影,纵然明知是咎由自取,却仍是忍不住涌出了几丝妒意,连带着肩后未愈的伤口都隐隐泛起了疼。

沈青棠满是欢欣地看着路边一排排的花灯,眼里流动着绚丽多彩的光,全然不知身后有谁在注视着她。

正走着,附近的一处热闹不禁吸去了她的注意。

“瞧一瞧,看一看咯!”锣鼓敲了一声响,“竹编花灯,中靶者得!”

“十文八支箭,三个定靶,一个活靶,闲来不妨试一试嘞!”

沈青棠几乎一眼便看到了那摆在正中的兔子灯,通体玉白,双眼点红,脚下还安了四只木轮,精巧极了。

“秦颂秦颂,”她动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袖,一下子走不动道了,“你看那儿,”她抬手指过去,“是不是很好玩?”

“哪儿呢?”

秦颂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几下便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由失笑,“某人不是说来给我娘挑生辰礼的么,嗯?”他敲了敲她的眉心,颇有些打趣意味。

沈青棠一看他笑了就知道他会去的,赶忙连哄带夸起来,“哎呀,一会再挑也不晚嘛。”

“我知道你射箭的功夫厉害,当初在太原有个小贼抢我包袱,你唰唰唰就一箭射中了他 ,到这怎么能不来露一手呢?”她笑着把他往那处拉,“来嘛来嘛。”

秦颂扬起唇角,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活动了两下肩膀,“哎呀,好久没上手了,感觉这肩好像有点儿酸啊。”

沈青棠马上意会,殷勤地帮忙锤了一通,“怎么样秦总商,还满意么?”

“嗯。”秦颂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声,忽的又揉着上腹思量了起来,“嘶,感觉好像还少点力气,拉不动弓啊?”

沈青棠灵机一动,马上掏出了怀里的糖炒栗子,“你等一下。”

她迅速剥了两三颗,然后直接塞进了秦颂的嘴里,“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一点饱腹感,来了力气?”

“咳咳咳,”被塞得快噎过去的秦颂笑了笑,咽下去一些后果断服软了,“可以了可以了。”

围观射擂的人还有不少,秦颂越过人群来到内圈,只见左、中、右侧各摆着三只五色定靶,距离分别约为五十步、七十步、八十步。

而在六十步开外的横杆上,则挂着一只左右晃动的活靶。

旁侧用来取箭的木柜上摆着一个沙刻,全部流光大抵只需小半盏茶的功夫。

只要在规定时辰里射出的箭离靶心最近,便可为魁者。

至于射出多少箭则没有限制,摊主自是希望打擂者射得越多,那样他们才能赚得更多。

“箭来了箭来了。”沈青棠热心地取了一打箭,一路小跑着送来,担心他紧张还安慰了一句,“不用太着急,射多少算多少,玩一玩就好。”

秦颂轻扬起了嘴角,从她手里只拿过四支箭,毫无怯场之色,“看着。”

锣鼓咚的一响,沙刻立即开始计量起了时间。

秦颂走上前张弓搭箭,先是第一靶。

咻的一声,箭簇稳中黄心。

“中了!”人群里掀起一片叫好。

为争时间,他边走边搭箭对准,到第二靶处几乎没有停顿,松指放弓,又是一箭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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