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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135)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贴肤之伤。”

沈青棠面色骤然烫红,一把扯过被衾盖住了脑袋,闷着声音羞嗔:“我不诊!”

……

是夜,厢院内的烛火燃至夜半,衾被中笑语声不绝,动影照于画屏之上,如似迤逦起伏的远山,温香旖旎。

作者有话说:

魏狗:我想来点擦边的

阿晋审核:你想清楚了再说

魏狗:呵(那就再过两章,现在媳妇还太纯了)

我真的好爱少年爱恋呜呜呜!可惜太忙写不完QAQ

第89章 给你暖手

金乌西坠, 斜阳如泄,回春堂外依旧人影络绎, 语声不绝。

“叔父怎想着从冀北到这儿来, 该奔波了有些时日吧?”一位身着袍衫的男子于门前长凳坐定,关切地扶着身侧垂病的叔伯。

年逾半百的老翁拄拐苦笑:“哎,那能怎么办?良医难寻, 灵药难求, 我可打听了好几遭才启程。若这沈大夫当真高绝,莫说是在燕京, 便是在边陲寒地我也去得。”

闻言,端坐于一旁喝着闲茶的魏珩, 拨盏动作微滞, 顿时不经意牵起了唇角。

候外求诊的队伍又向前挪动了几步, 袍衫男子正欲起身, 扶起叔伯入内, 可见坐于门角处的少年已然候了一个时辰都不曾动作, 他又不禁好言提醒。

“小公子,要么你先行看诊?”

少年置下茶盏,抬眼看他, 周身皆散着清寒冷冽之气,笑意疏浅,“无妨, 我稍待。”

袍衫男子干笑着一愣, 忽觉这少年的神色似乎不甚和善, 想来也是他枯坐许久, 耐心乏然, 便不再拖时, 颔首示了一意,赶紧扶着叔伯快步入了内。

堂内的沈青棠忙碌不歇,或施针问切,或伏案着墨,直到袁英挑了第三回 烛芯,笑着推她肩肘时,她才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

“棠儿,你怕是救人救来了一段姻缘啊!喏——”袁英意味深长地朝门外挤了挤眼,那处端坐着的,正是先前倒在医馆门口的魏珩,“一个人坐那儿等你许久咯。”

沈青棠顺着视线望去,讶异之余,又不禁悄然红了双颊,以至于提裙跑出门见他时,媲于云霞的绯色仍染在她靥上。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她笑着在石桌边坐下,脆亮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那澄透的眸中亦潋滟着芳菲,娇俏而灵动,毫不费力便漾起了魏珩的眼波,令他展出了和悦神色。

“想请你吃饭,所以便来了。”他支颔笑望着她,语义简明,目光中的思恋亦毫不遮掩。

沈青棠笑逐颜开,眸光微亮,像只憨软的小猫,“有这般好事?那今晚口福可不浅了。”

许是一下午都忙得不怎么沾水,见魏珩面前摆了一盏好茶,她不假思索便想讨来喝一口。

可指尖才碰到杯沿,便被他及时按下。

魏珩抬眼,对上她略有不解的眼神,笑着提醒,“这杯凉了。”

说着,随手将茶水倾于一旁,又慢条斯理地重斟了一盏,推至了她的面前,“喝杯热的。”

沈青棠愣了愣,意会之后,顿时禁不住双手掩唇,躲在里头笑得甜蜜开怀。

甚至连那升腾着热气的茶,也随着入口的瞬间,慢慢滋养渗透,直暖到了她心里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便她已然如此幸福欢乐,魏珩的心中仍是有着患得患失的不安。

那日大雨令她罹染的体寒之症,是他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罪孽。

且她如今已自立于世,有着致力求索的悬壶之志,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全身心地依赖于他。

如此粲丽独韧,连他都不禁为她的神采所艳然。

又何况旁人。

在这世上,应当没人不会喜欢她笑意盎然的模样。

可他质劣性拙,只唯有她一人愿意予他温暖。

若是某天,她发觉了他的其余劣性,发现了其实尚有较他更好之人,要离他而去,那又该如何?

少年眼底不禁结了一层沉郁的薄冰,丝篁之乐不可乱他,竹篾之灯不可扰他,唯有那新奇地望着左右的女孩,始终活跃在他视线之中。

市街上人来人往,喧声不绝。他们一前一后没于灯海洪流之中,却没有任何羁绊。

少年垂下眼眸,只见,女孩那随着脚步轻摆的素手,像一只温润的璞玉,又像盏莹洁的明灯,总带着种摄人的吸引。

他心弦一动,不禁看得入了神,竟鬼使神差地靠步向前,握上了那抹攫住他视线的光。

“嗯?”觉察到异样的女孩蓦然回身,见他牵住了自己的手,澄澈的眼眸先是一愣,随后又渐渐浮现了些明了的笑意——

哦,原来是想与她牵手同行呀?

可魏珩却未有异色,只是如常地坦然轻笑了一声,说得煞有介事,“给你暖手。”

哎呀,这个人居然还不承认?沈青棠意上心头,非要同他斗一回。

“那我两只手都要暖!”她笑得顽气,将另一只手也环上他的臂膊,不由分说地探到了腋下去取暖。

温软紧密贴触的刹那,浩荡灯海骤然凝固,万千嘈杂顿时弭音,唯有一阵过电般的热意汹涌而起,直侵入了少年的四肢百骸。

他眸光一颤,电光火石间,仿佛听到了自己响震如鼓的心跳声。

“暖不暖,嗯?”乐心大起的女孩尚不知何等撩人,只将头也倾靠了过来,整个人皆以一种极亲昵的姿势贴到了他身侧,边肘推着他边笑声缠问,“暖不暖呀?”

她好似一块娇软的黏糕,非要从他嘴里撬出答案才肯罢休。

魏珩不曾开口,只是溺然失笑,任她推搡,仿佛失了巍然定力,几番都被她挤推得向一旁踉跄了去。

可耳垂却在耀目的灯火里悄然烫起了红,似欲滴血。

甚至连心中那些空洞的不安,都被她这一扑给填实了……

很快,两人便推推打打地来到了一座绮丽奢美的酒楼。

此地名为醉芳斋,门楼高耸,檐垂丝绸流苏,吊挂红绣彩灯,层层相接,间砌花鸟石基,别是一番恢弘气派,较于沈青棠先前访过的鹤临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厅内喧闹非凡,尽是宾客欢畅的觥筹笑谈声,偶还有歌妓鸣箫弹阮的曲乐声附于其中。

一入门,身着紫衫净袜的侍者见了魏珩,便会意地将二人引至了静角的席座。

沈青棠从未见过这么多身怀绝技的堂倌,唱菜的舌灿莲花,行菜的更是身手敏捷,左手张开可掌三只碗,右臂舒展可托六盘碟,脚步飞旋间,不消片刻便上了几道应季前菜——

盐酥倭豆、姜醋鱼、蒸螯蟹、笋鸡脯、桂花牛乳酪。

几乎又全都是她爱吃的。

沈青棠面上难掩喜色,正欲动筷时,看着这满桌的菜,她也不知思及什么,忽然又将竹筷抵在了唇边,不好意思地含笑看着魏珩:

“子钰,你都爱吃些什么呀?我好像……还不曾了解过。”

至今以来,他似乎对她的任何习惯与偏好都了如指掌,也总是一昧迁就着她,敛去了自己的欲求,导致她从来都不曾真切地摸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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