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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143)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驾……驾……”她呢喃着笑语,每念一声,便要轻拍一记他的肩膀,仿佛是稚童在玩着扬鞭驭马的游乐,趣意无穷。

此情此景,若是北镇抚司众人目及,只怕会惊疑得拔刀四顾,不知是何等歹贼竟伪冒了自家大人的头面。

魏珩轻然一哂,挑眉问肩后之人,“你可知,是在将谁当马骑?”

伏在背上的女孩未有回答,只是连连轻声发笑,大抵仍是醺醉未醒的模样。

被犯及威严的少年轻牵唇角,心道当真是将她惯宠得愈发无法无天。

可月华如泄,他背她归家的脚步却未有半分停顿,甚至步步生暖,无声默许了她的放肆之举。

“驾……驾……”背后的女孩仍在轻声驱唤,笑意更深,连小腿都不安分地微微晃荡了起来。

也不知是月色乱人心曲,还是这笑语为长夜添了醉人的亮彩。

少年听着听着,心中倒没来由浮起了几丝波澜。

他微扬起唇角,忽而唤她:“沈青棠?”

环着他脖颈的女孩依旧只欢欣地晃晃小腿,并未理睬。

见此,少年微作思量,又一字一句地,笑着唤出了她的闺名,“棠……儿?”

这还是他第一回 如此亲昵地唤她。

语声脱出口时,一些尘封许久的心思,倒是在心间漫开了别样的涟漪。

天知晓,从前听秦颂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乱唤时,他有多妒嫉难平。

可现下,他亦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唤她。

但仅仅如此,还并非是他想要的独占。

只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他当真是耐着性子,才不逾越界限,以等着铺十里红妆,风光迎娶她的那日。

听闻熟悉的叫唤,伏于他肩口的沈青棠也不再驾马游乐,只笑着歪过脑袋,好奇嘟囔道:“嗯?”

魏珩的唇沿悄然扬起,借此良机,故意使坏着哄问:“你要嫁与我?”

轻暧的低语似一阵徐风,直拂得女孩心中叮铃作响。

她杏眸微动,双靥的桃红醺染更深,埋首掩住漾开的甜笑后,也不着他道,只顽气地一字一句回答:“不、嫁。”

甜嫩的嗓音里带着“就不依他,能耐她几何”的娇然,引得少年笑意微僵,面色顿时深了几分。

他知道她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也知她是玩心大起,随口与他嬉闹。

可心中翻涌的酸涩已然成势,就是无法被理智平息。

“是么?”他撑着僵然的笑,语气颇不是滋味,“那今晚是不能好睡了。”

“我们还得再增进一番感情?”他语声低沉,不经意扣紧了她的膝弯,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哎,不要不要。”醺醉的女孩嬉闹够了,也自知分寸,连忙晃晃小腿挣开他的桎梏,撒娇着环紧他的脖颈,软声怨道:“你又欺负我。”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魏珩微挑眉尖,胸中涩然难言,轻笑着同她对理,“是谁欺负谁?”

“嗯?”他温声问她,可语气已然沉抑得无以复加,“说话直往人心口钻,也不知有多疼。”

即便如此诉怨,他仍是背着她默默往回走,丝毫未有懈怠。

此情此状,再配上这清落的身影,倒是愈显出委屈与伤黯来。

沈青棠知他开不得玩闹,也好声好气地决意服软。

“心口疼呀?”她笑醉了眼波,乖巧地直在他胸前细细摸索,“那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她探不到实处,一双酥手轻抚软按,反倒像在四处作乱。

魏珩顿下脚步,指节紧攥,几乎用尽气力,才强忍下心头喧嚣的躁意。

“好啊。”他大方应允,眸光暗得深不见底,不多时,才耐着她作乱的招惹,从微扬的唇缝间挤出了一句不善的低哄,“我们回去再揉。”

彼时,沈青棠尚不解他话中压抑着的深意。

直到房门破开,她被一股清冽的竹香猛然袭倒于书案上,缠温绵长的吻如骤雨落下,她方从这激烈的攻势中,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他难平的心绪。

不由分说的汲取似是带了些蓄意的报复,非要将她欺得眼尾湿红,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方肯罢休。

可仅有的甘泽显然无法纾解他的渴求,酒气混着甜腻的花草香,氤氲在朦胧的灯影下,愈衬得那朔雪般的玉色格外脆弱。

少年克制地敛尽锋芒,似是也沉醉失神,自她娇嫩的颈侧缓缓流连至如山迤逦的琵琶骨。

落吻的动作不似掠夺,倒似是……讨好。

沈青棠虽有醺醉,但多少也能觉察出,他好像有些不安宁。

“子钰。”

绵软的声音轻唤在耳边时,沉湎于厮磨的少年仿若冰水浇头,顿时断了探向雪谷的念头,恢复了几丝理智。

他僵然抬首,却毫无征兆地撞见了一双漾着春光的水眸。

“我喜欢你。”

女孩诚然望向他,春风醺醉,笑靥生花,分明已被欺得楚楚惹怜,却仍是愿意环臂搂住他的脖颈,毫无保留地交付温柔。

魏珩神色一滞,蓦地失了声息,只愕然抱着她,分明心也在震跳,耳畔也能识音,可整个人却像被钉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恍惚以为,这是场不真实的幻梦。

可怀中之人似是有意要哄他,仰首与他对视,又再度吐息如芳,“我愿意嫁你为妻。”

魏珩呼吸失颤,骤然被这乖嫩的嗓音撩拨得丢了心神。

连激荡的情愫皆一同被屏住,生怕惊碎了什么珍罕的时刻。

“嗯?”沈青棠睁着圆溜溜的杏眸,显然对他与木头无二的反应有些不解,“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呀?”

小姑娘微皱起秀眉,捧住他的脸轻提了几下唇角,见仍是没有效用,索性便学着他的模样,做了他最喜欢的事——

她附上前,主动在他的薄唇轻啄了一下。

正当她满意扬笑,准备等着他愉悦的反应时,少年却僵怔在原地,木然片刻后,又略有些慌乱地松开她,连低沉的声音都罕见生了磕绊:

“我、我去沏茶。”

女孩绵软地自书案翻身而起,发丝漫散,面染霞红,撑着惺忪的醉眼,望向那赶去沏醒酒茶的少年时,面容颇有困恼——

他好奇怪呀?

可她不知的是,自己的两片软唇早已被磨得粉润,就连皓雪之肤也落了点点红梅,仿佛快要被风吹散,飘入深隐之处。

这般娇妩之姿,她自是觉察不到的。

秋初寒凉,厢房中总会燃上暖炉,满室温香如春。

可饮罢酒后,沈青棠却愈发觉得,身处其中,便闷热得如火炙烤,着实难受得紧。

她垂首,看着棉厚的袄衫,以及锁至脖间的绣扣,绯热的小脸微微皱起,有些烦恼。

魏珩静下心神,端着热茶再度回来时,便见到了沈青棠费力解着衣扣的一幕。

她已然有些昏醉欲睡,可手上却如何也使不上力,几番拽扯衣领皆无济于事,气鼓鼓的,霎是着急。

他抿了抿唇,只略顿一瞬,便又迈步上前,引开了她的注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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