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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62)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高简笑了笑,索性直言道:“其实我从沧州的时候就发现,您待那沈大夫同旁人不一样了,要不,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嗐,旁的什么都别想,你就问这儿,”高简又热切地指了指胸口,积极劝导,“你想不想见沈大夫?”

魏珩神色微顿。

高简:“见到沈大夫送东西来,一直记挂着你,你心里会欢喜么?”

魏珩倏地没了动作,似是陷入了什么思索,连视线也不禁渐渐飘散了开来。

高简趁势追问:“或者就算你知道,她因为等不到你,躲在院子里偷偷抹泪,也不会难过么?”

魏珩面色微变,当即抬眼看向他,积聚的视线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讶然和在意。

高简见状乐了,“哎呀,这不就得了,还纠结什么呀,你早承认你喜……”

“喜什么?”魏珩没好气地冷冷打断他,不过才片刻功夫,便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轻笑一声,戏谑道,“我看你是这锦衣卫做得不痛快了,想改道去民间做媒了?”

他的目光凌厉,直看得高简一阵发慌,心道哪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快的,面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额……这个、这个活儿还是要干的。”

魏珩也无意同他继续耍嘴皮,索性又兀自翻开了卷宗,“让你查的那个,停车在院子前面的人,查到了么?”

“哦,”高简才反应过来有这茬,“马上马上,就快摸清了。”

他拔腿正要起身,魏珩又出声叫住他,“相貌、品性、家世,以及父母的为人,一个不落。”

??

高简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他们大人比他还要像民间做媒的吧?

心里正起伏不平着,忽然,沧州的一段对话没来由地涌入脑海,高简一愣神,忽然就明白自家大人的用意了。

对啊,他们家大人不是一直都想给那沈大夫说个好人家的么。

想想魏炳文的那张刻薄面孔,以及段鹏之的一些不雅轶事,高简心里也属实是很为难。

实在猜不明白,他们家大人是当真不喜欢,还是因为一些外在的人或物,不得已如此行事了。

“是。”高简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终是识相地领命告退。

提案署的大门被关上,脚步也渐行渐远。

魏珩将视线从卷宗上移开,偌大的公堂内清寂一片,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唯有他纷乱不止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想见她么?

会因她而喜,因她而难过么?

魏珩没了主张,不经意看向桌角那油纸里包的枣糕时,沧州晚夜的灯火又如海浪涌进了他的脑海。

当时,贪食的女孩嘴边似乎也沾着枣泥屑,眼睛亮晶晶的,巧笑灵动,直指着他怀里的蜜饯道:“子钰,我想吃那个。”

然后便不由分说地一口咬走了他手里的蜜杏,娇软的双唇擦过指节,留下了经久都难以抹去的热印。

魏珩的心不经意轻颤了下,他抬手微抚胸口,一些不可否认的事实,也像这纷乱不止的心跳一样,叫嚣着真实的存在,令人不能再视而不见。

比如,这几日的辗转难眠,这几日的不时记挂。

还有如今,想去见她过得怎么样,是否当真躲在角落哭泣的真实冲动。

魏珩禁不住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真是魔怔了,不然怎会因高简随口乱说的几句话,便如此心神不宁。

他思忖了许久,终是一把合上卷宗,起身出了大门。

北镇抚司距离东院其实尚有一定距离,但魏珩今日走去,却好像格外的近,不消片刻,便来至了拐角。

一路上,他脑海都空落落的,没有案子,没有其他。

只有见了她该如何开口、对先前那些态度该作何解释,以及若真有些漫无边际的可能性,他又该作何筹谋等一些盘算。

可这些盘算还未被深入思考,便被不远处的一阵欢笑声给冲散了。

“真的啊?”女孩带笑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是啊,刚收到消息,说明日就回来了,就是在路途上染了些火邪,那我清早过来接你,正好也去抓些药,采买些东西?”

说话的是个爽朗清秀的少年郎,他站在一座素雅的马车前,同女孩有说有笑,说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人和事,关系那般亲密,直接如针刺一般,扎得远远走来的魏珩心中一阵不舒服。

可那处的女孩却眼里带着光,笑得雀跃不止,“好啊好啊,我也十多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

少年郎哈哈打趣了她两句,两个人谈笑得灿烂无比,唯有站在不远处像个外人的魏珩,面色阴沉如云。

作者有话说:

迟到7分钟,顶锅盖道歉。本来想一章写完的,但是三次工作量不允许QAQ

六一快乐,上海据说也是今天初步解封,楼里人都爆炸欢呼了

第42章 醋意发(下)

魏珩也不知胸口为何会如此烦闷, 兴许是属于自己的地界被外人踏足,那份隐秘的占有欲便悄然显露了出来, 甚至愈演愈烈, 逐渐燃成了一把几近焚毁理智的火。

他眸光晦暗,冷若寒冰,也不知是受何种力量驱使, 竟毫不避讳地迈步朝前, 直接走向了那座隶属于他的院子。

视线里一半是挥手作别的沈青棠,一半是跃上马车、举止活络的竹袍少年郎。

他们春风含笑, 在夕阳的暖晕下,相恰和谐得异常, 倒是显得迎面走来的他, 像个格格不入的外客。

这种鲜明的反差, 在他每向前靠一步, 都会更强烈一分, 然后发酵、升腾, 逐渐演变成了无名的烦躁,和冰冷的敌意。

只是这时的他,尚不能仔细分辨得出, 这敌意里,其实有八分是由妒火酿出,而余下两分, 则是由失落所致, 一切的一切, 全是由沈青棠而牵动所起。

因而, 他那未能被理清根源的情绪, 便像一只无缘乱撞的恶兽, 将原本一些绵柔的心意,尽数扭曲成了伤人不眨眼的刀子,然后在他没有察觉到的岁月里,皆一一扎在了那个恋慕他的姑娘心上。

“子、子钰?”

沈青棠眼见着满面阴云的魏珩迈步走过来,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大睁着的杏眼里满是意外和紧张。

意外,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来家里看看。

紧张,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表情又这般不妙,看着倒有些怪可怕的。

顺着他的目光,沈青棠看到了刚上马车,却还没来得及扬鞭而去的秦颂。

两个少年分明素未谋面,却好似早已心照不宣地结成了怨敌,对视之间,势同水火,仿佛是谁争了谁的地盘一样,相较难下,紧咬不舍。

沈青棠左看右看,多少也从带着火药味的空气里,看出了些不对头来。

“那个……”她攥着衣裙,有些为难地笑了笑,一时竟不知该向谁介绍谁好了。

还是魏珩先意味不明地开了口,“有贵客来?”

他唇角带着笑,敌意颇深地看向秦颂,话里满是对这不速之客的讥诮与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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