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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79)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魏珩合上了书卷,轻吸了口气,沉眉看着他,“地方在哪?”

“这……”高简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又不禁干笑了起来,“您方才,不是还不想知道的么?”

魏珩的面色又暗了两分,似乎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好笑的事。

高简轻咳了一声,忙识相地敛了调侃的笑意,“那个,地方在观亭巷的南角,地段还不错,还没开张呢正在打理,是我娘先听人说的,老人家常看病,消息速度可比我快多了。”

观亭?魏珩微沉下眼睫,思索了起来。

这观亭巷离秦府还有些距离,也没那么热闹,安一个医馆似乎没什么不合适。

只是,明晃晃地在燕京开一家医馆,凭她那样的医术,当真不会引来麻烦么……

魏珩抬眼看向高简,忽的问,“这医馆附近都有什么商铺,住着什么人?”

“啊?”高简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笑道,“这个,我就是顺路去看一眼,哪会把周围的虚实都打探一遍啊,应该都是些小商小贩吧?”

魏珩略一抬眉,倒也没再问什么,继续翻开了案卷,“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盯着点江湖郎中那边的动静,官银一案要尽管收网了。”

“哦。”高简也老实了一回,赶紧忙正事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魏珩放下书卷,看向窗外的日头,眉宇微沉,不禁若有所思了起来。

自那日将话挑破后,他便下意识回避了一切与沈青棠有关的东西。

小院的屋子里有她生活过的痕迹,以及她残留下的花草香气。

他换了把新锁,着人严加照看,却是没再回去,似是担心一看到,又会牵起许多本已藏得干净的思绪。

她动气摔碎的那支玉簪,那晚他分明都狠心别开视线,转身就走了,可还没走多远,那在沧州夜市上的点滴碎片,就像挥之不去一般,又缠住了他的脚步。

兴许人在拿不定主意时,本能里最倾向做的那项决定,便会成为来不及思索的冲动。

他终究还是攥紧手心,旋即又松了全身的力气,认栽一般,径自走回原地,将碎成一块块的玉石仔细拣起,收进了锦袋里。

兴许,他也隐约意识到了,有些情愫,就像这碎裂的玉石一样,不是他想要割舍,便能割舍得干净的……

**

新医馆开张在即,总免不了要购进些药材,添置些器具物什。

秦颂不愧是燕京首屈一指的富商,所认识的人脉之广,连沈青棠都不禁为之咋舌。

明明前晚才敲定下的药材和柜桌,今日他便着人一一搬了来。

这大暑天的,日头又正高,眼看着一个个汗如雨下、肩扛重物的仆从在医馆内进进出出,沈青棠待着没事,便在门口泡了一桶消暑的凉茶,供大伙歇脚解渴。

天气明媚,事情顺遂,她心情正好,便走到房檐下的木桌旁,悠哉地做起了针线活。

正缝了两针线,忽然,门口热闹了起来,她闻声抬头,便见两三个寻常打扮的妇人及男子站在她的凉茶摊边,满面新奇地问着正喝茶的仆从,茶的味道如何,当真解暑么,他们也能讨一杯浅尝下么?

沈青棠大致听明白了来意,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茶水,便远远应声笑道,“可以喝的,不用客气,茶水管够。”

一听坐镇的人发话了,几人忙乐得连道谢谢,接过茶尝起了鲜,凑热闹似的看了看这医馆的布置,眼里满是感叹和歆喜。

“姑娘,你是这里边儿的大夫么?”一个头盘布巾的妇人带着笑问,见沈青棠大方地点了点头,又喜得直喊哎呦,“天可知道,我盼这条街上有医馆多久了,以前都要跑一条街到邻边去瞧病,这下可好,走对门就到了。”

“是啊是啊!”一旁有人应声和道。

布巾妇人笑着指向对面不远处,“喏,对面那家食肆就是我家开的,咱们没事多多走动,多多往来啊。”

见来人这么热情,往后又都是生意上的邻居,沈青棠也不多做推辞,直笑着应道,“行,还要劳娘子多多帮衬呢。”

“嗐,”妇人爽快地摆了摆手,视线忽然被她手里的手工活吸引了去,不由惊叹道,“哟,这做的是锦袋么,手怎生这么巧的呀?”

几人有说有笑,交谈不断。

而外出办事,顺道走来这条街上看看的高简,一见沈青棠的医馆前聚了些热闹,心下好奇,也不由走过去瞧了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那门前的几个汉子,不是前两天和他一起办公的门中同僚么,怎的打扮成了小商贩的模样?

再顺着一看,嗬,居然还都带着家里的娘子出来了。

高简越看越觉匪夷所思,稍作打量了一番,立即走上前,见门口还有茶水摊,反正暑热难耐,也顺势接了一杯,上去凑起了热闹:

“哎呦,这是谁呀?”

高简别有意味地同门口几个汉子笑着对视了过去,最后,落脚在了沈青棠的身上,“我说怎的瞧着这么亲切呢,原来是沈大夫你呀。好多天没见着了,我娘还总跟我念叨着你呢,听说你要开医馆,老早就跟我说以后要来这买药了。”

高简说得乐呵起劲,可沈青棠却勉强地牵了牵嘴角,看见了他,心情还颇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魏珩是都指挥使的事情,他之前也定是有瞒她的份的。

可是,他平素都是热情笑呵着的,还有他的母亲陆大娘,看起来都是真性情,不像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总归算是旁人的下属,兴许上头威命一下,他也违逆不了吧。

沈青棠思量了罢,也一如平常地笑道,“好久不见,以后方便的话,欢迎来找我看诊啊。”

高简愣了愣,也回过神,笑道,“哦,这还用说,那不是肯定的么?”

吓死个人,刚刚见沈青棠表情有些微妙,他还升起了一阵不安,以为她是真和自家大人一拍两散了,然后顺带着连他也不待见了。

话音才落,一旁的妇人又紧跟着和沈青棠聊起了家常,高简插不上嘴,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几个行装怪异的同僚。

他转过身,朝下挤挤眼睛,又朝上使使神色:

‘你们怎么会在这,还有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同僚微有些不解地挑起眉,视线向外意指了一眼:

‘这你咋都看不出来,那显然是大人特别吩咐的啊,你消息跟不上了?’

另一个同僚索性朝对面的商铺指了一眼,然后又悄悄朝沈青棠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坦白说吧,咱们现在就是在对面安顿下来了,要小心看护着这位沈大夫呢。”

高简也微有些讶异地把视线投向了沈青棠,想到自家大人昨日才问他医馆附近的情形怎么样,今日就麻利地安插了人手。

这效率,啧啧,高简暗自感叹着,自愧不如。

“诶,你这绣的纹样,看着像鱼啊?”布巾妇人指着沈青棠正缝制的锦袋,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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