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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夫君跑走了(90)

作者: 榕嬷嬷 阅读记录

“回大人,照这个时辰推算,应当是到了城门。”蔡福拱手笑道。

段鹏之看向面前一排精心呵护的草植,随手抚了抚叶片,眼底满是舒心和惬意:

“那就是时候开宴庆贺了。”

作者有话说:

努力加快进度ing

第58章 陷火海(上)

诏狱里阴暗无光, 唯有一排壁灯舔舐着石墙,映得此间格外阴森, 死寂一片。

魏珩顺阶而下, 面色阴沉:“人怎么死的?”

诏狱里的狱卒个个皆受过严格遴选,莫说刺客,便是苍蝇也难飞进来。

紧跟于后的高简当然知道自家大人在恼什么, 忙应道:“这个事的确古怪。”

“刚被押进门的时候, 她闹得跟什么似的,死活也不要和儿子分开, 就是突然一下子,人跟崩了线似的, 倒头就晕过去了。”

“那时候还有气儿呢, 我们以为她是哭过去了也没多管, 哪知再去送水的时候, 她就吐血毙命了。”

高简边说边喘气, 有些跟不上魏珩的步子, “还有个巧的是,关在另一个地方的,就那个瘦瘦高高的仆役, 说是嚎命运不公,少爷命苦什么的,也撞墙自尽了, 这……”

“高高瘦瘦的?”魏珩脚步一顿, 皱眉打断了高简的话。

早间进去搜人时, 他顺带着瞥了一眼, 对刘氏那两个贴身仆役也稍有些印象。

敦实的一个性子有些冲动, 而高高瘦瘦的那个则尤为活络, 在他踏入内宅时,甚至还紧拉着旁边的敦实汉一起下了跪。

这般心思玲珑的人,当不会做出轻生这种莽钝的事才对,除非——

他嘴里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抑或者,他本身就是名死士。

“咔擦”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魏珩推了开来,紧接着,内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锁链声,喧嚣着不满与抗议的情绪。

那蓬着发被钉在正中的,正是此番官银被劫一案的经手者,傅以仁。

历经严刑拷打之后,他身上已然没一块好肉,只恨得目眦欲裂,沙着嗓子骂道:“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便是!”

替死鬼魏珩着实见过不少,但头脑如此蠢笨、还上赶着去送命的替死鬼,他倒是头一回见。

若非那江湖郎中吞药自尽,所有事情的线索都落到了傅以仁的身上,他怎会有闲心在这里慢慢磨耗。

“想死?”魏珩冷笑一声,拿起案边一只锋利的刀具慢慢把玩了起来,“我倒是不介意多杀一两个人。”

“只不过你死了,你那遭人迫害的妻儿,又该由谁来报仇?”

一听到妻儿,傅以仁像是被抓住了命脉,顿时吓得面如土灰,恍惚了一阵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妻儿是遭遇了不测,顿时在钉架上猛烈挣扎了起来。

“魏珩!你个天杀的……”他张着血口咆哮,双目猩红,悲愤得无以复加。

这话听来着实刺耳,还不等傅以仁发泄完,魏珩便径自上前,扼住了他的咽喉直向后抵去,连钉架都在嘎吱作响。

“听清楚了。”耐心欠佳的少年目光森冷,眼底尚蕴着些薄怒。

“你那稚子乃为庸医所误,所谓良药不过是夺命利器。发妻则为奸仆所害,所谓护从实则是他人死士。”

这话说得字字诛心,句句掷地有声。

傅以仁瞳孔大颤,被这骇人的消息震得六神无主,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好好想一想,你那费尽心思敛来的银子,最后都落到了谁的腰包里。”

魏珩冷讽一声,暗下了面色,懒得再多费口舌,索性撤了手,让傅以仁自己清醒清醒。

才刚要转身,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顿住脚步,意味不明地牵起了嘴角:

“说来倒忘了知会你,令郎现下,其实还残着一口气。”

傅以仁神色大变,一下子就从那似笑非笑的语气里,听懂了言外之意。

**

七月初十当日,燕京里可谓漫开了别样的热闹气氛。

为表皇城对来贡使臣的敬意,段鹏之特地招待郃勒王族扎得木父子,从廊桥雕梁赏游至千里长堤,最终落脚在城东的府邸,一同品戏和用晚膳。

可关上了大门,彼此之间就收了那些虚假的客套了。

段鹏之大致点了点扎得木呈上来的礼箱,对这明显减少了的数量,稍有些不太满意。

“今年王族同我们合作的诚意,看起来似乎不足啊?”他别有意味地笑了笑,笑里藏着锋芒。

老扎得木正欲施礼措辞,不料儿子古依哈尔却无所避讳地应道:“段大人见谅,小邦今年收成不佳,着实是拿不出手来。好歹也是有几年的交情了,这点差额,让一让又如何?”

他笑着打起商量,可语气里却少了几分谦卑,多了几分傲然,无形之中倒是触及了段鹏之的逆鳞。

“听说夫人喜好花草?”古依哈尔尚未意识到冒犯,只打开手边的木箱,小心捧出了一盆莹白的花来。

“这是小邦罕有的桑琼花,寓意圣洁与纯净,素来敬与雪山之神。听闻段大人是金屋藏娇,我们今日献出了族宝,不知可有幸也睹一睹夫人的真容?”

此话一出,扎得木顿时吓得捏了把汗,全然未料到儿子会这般口无遮拦。

段鹏之面色僵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初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些不形于色的杀意,“自然可以。”

他转过话锋,抬手示意下仆,“里间酷热,还不快去上一壶凉酒来?”

话虽如此,可下令时,视线却只笑着投向扎依哈尔,“这暑气催人困,扎依世子晚间若是觉疲乏,也可差人扶去偏殿休息,那里有内子精心调制的安神香……”

阁楼中的几人话里话外皆是暗刺,可室外就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了。

受邀前来捧场的名门世家不在少数,个个提着丰厚的入席礼,沿着门口葱郁的花坛草植,走过蜿蜒曲折的卵石小路,一直行至后院富丽的角亭和藤萝架下,避暑闲游了起来。

闻说段阁老那隐在深宅的夫人最爱摆弄花草,今日瞧见府内被打理得一片井井有条,一些好攀谈的妇人也毫不避讳地夸起了段夫人的持家来,生怕是传不到段鹏之的耳朵里一样。

当然,也有些人挂在嘴边的趣谈,听来稍显得尖酸:

“高门显贵又如何?”头戴珠钗的女子笑着摇摇团扇,凑向姊妹放低了声音,“有些人攀上了候府公子,不照样还是连个正眼都得不到。”

“赵小姐说的是我么?”

一声矜冷的问候陡然从后方传来,令蒸热的暑气都覆上了一层寒霜。

逞一时口快的赵娟儿吓得面色煞白,回头看到了拾级而上的贺兰筠后,忙僵着身子站了起来,一时哑然无言。

“张个嘴连场合都不会看了,贵府家风还真是不错,教出了你这样的长舌妇。”

贺兰筠笑着冷嘲,即便心中气恼非凡,也仍旧持着大家闺秀的仪举,不露一丝失态。

区区一个五品言官的庶女,竟也敢在这样宾客云集的宴会上,到她的面前来舞爪造次了,真当她是脾气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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