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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111)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单单就是一个梁州,是无法对抗整个大齐的,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说服兖州不出兵。”

薛鸣岐说罢,看着面前那个神色坚韧的姑娘,突然温煦笑笑,话音中有些释怀:“知道你还活着,我很开心,珍重,蔓蔓。”

见人如此,洛蔓笙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却只见薛鸣岐说罢,就转过身带着几个下属离开。

只是行至半路,却又听见身后响起几声铃铛的清脆声响,他顿住,只见是那个红衣女子追了出来。

“当年雨姨的孩子可能并没有夭折,张昌死前说是送到了天一观,至于究竟是谁,萧阙还在查...待查明再同薛爷爷说吧。”

薛鸣岐愣了半响,千言万语都如鲠在喉,最后只生硬地说了声谢谢。

夜至,萧阙立在窗下静默了半晌,眸光沉寂地瞧着不远处越过屋檐洒落的月光。

言二抱着怀中的剑站在门边,猜不透自家主子在想什么,只觉得是自方才回来便就一直在失神,尤其是方才接到了陆起传回来的信之后,便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

只叫人觉得这其中定是出了什么事,叫人不由得担忧起来。

言二在心中数了个数,见主子还是迟迟没有动静,终是迈步走前去,唤了声“主子”。

萧阙反应过来方才的失态,收回视线垂了垂头:“陆起那边已经得手。”

言二一听,当即大喜,这与他们而言可是极大的好事,有了这块兵符,于他们之后要做的事可能会顺利很多,可是为何主子却并不似开怀的模样。

“与你而言,可有什么牵挂的事?”萧阙于静谧中出声。

言二被问的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有啊。”

“嗯。”萧阙点点头,没深问。

再冷硬的心肠,若是沾染上了□□,是否也会变得像他这般,再不能只要身侧有柄剑便就能一往无前,而是开始变得杞人忧天,开始害怕失败呢?

门被轻轻扣响,府中的侍卫来传了话:“主子,有客至。”

萧阙点点头,神色如常坐回桌前,只见慢慢走来的人,放下头上的帷帽,笑了笑:“阿阙。”

萧阙在收回眸子,骨节分明的手将身前的两个茶杯用水烫了烫,才将茶水倒上,把茶盏往前送,动作行云流水,举止沉稳有度浑然天成。

再抬眼时,神色之中哪里还有从前的半分混沌,只见他道:“恭候多时了,二皇子。”

作者有话说:

老母亲挺欣慰的,阿音学会吃醋,世子开始会害怕顾虑。

大家今日看文愉快哟~挨个亲亲

第77章

萧旼愣了愣,本以为此次来还要好生试探一番,却没成想他竟就直接同自己开门见山。

“阿阙可真是骗得我好苦那。”他叹道。

萧阙用修长的手指随意拿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了嗅,见他这般说,回得不以为意:“不过是形势所迫,只为了自保罢了。”

对于他这般搪塞的回答,萧旼可并不买账,杀张昌以及后来朝中动荡,不得已的大洗牌,这在背后搅弄风云的桩桩件件可都不像是一幅只求自保的样子。

若是照苏落雪所说,便就是连建安的太守郑齐一案的背后,都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照此看,至于父皇秘而不宣,屡屡派人搜寻未果的雍州布防图,也都极有可能在他手中。

若是他手上当真有这么多底牌,倒不如先礼后兵,想作势拉拢。

饶是如此想,萧旼却也不将话都悉数说尽,只是道:“若是自保,阿阙何不择一处良木而栖,寻求那势头正盛的一方庇佑?”

这话已经多少有些居高临下主动上位者之意,其间不乏有意无意的威慑。

他都已经放出了自己的钩子,可只见萧阙仍旧是只品着手中的茶,却并不搭腔。

如此,他亦是不恼,只是将眸光放远了一顺,笑笑:“还记得以前一起进到宫中玩耍,我性子怯懦,常受老三老四的欺负,后来还是你瞧不惯,替我出了头,直接就同人动起了手,后来又全被都罚跪承明殿去,给皇爷爷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我们几个都被皇爷爷的气势给吓得够呛,偏偏就你还能面不改色同皇爷爷讨水喝。”

似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想起了那个威严又常常心软的皇爷爷,萧阙眸光也柔了一瞬,快得稍纵即逝。

只是萧旼却瞧了个分明,心底窃喜这个法子应当是能行得通,于是又接着道:“自那事之后,我便就心中一直感激着你,之后,也便就是你同我一起玩得最好,想必于你而言也是一样的吧?既如此,你何不就再助我一次,一如从前那般站在我这边,同我一起夺得那一切!”

萧阙听罢,不过只是轻笑出声:“那照你这般说,届时夺得一切之后,你我又该当如何分?”

若不是当年皇爷爷突然驾崩,他进宫吊唁之际,无意间听见萧旼同其他兄弟几人再背后偷偷笑他随父发配梁州,又因不满皇爷爷的偏袒而在背后说出不敬的那番话,他或许此刻还当真能被萧旼说动。

而萧旼看不出他所想,只觉得有戏,赶紧满口保证:“届时我若是有的,也必定会分你一份。”

只是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知晓呢。

“那若是我想要的并不止于此,二皇子又当如何?”

萧旼听罢,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他都不过只是在拿自己取乐,压根就没想过要同自己合作,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敛住笑,瞧着面前那个仍旧闲闲品茶,坐得没个正形的萧阙,沉了声:“你想谋逆?”

萧阙轻轻将手中的茶杯阖上,勾了勾并没有多少笑意的唇角:“开个玩笑,二皇子何必当真呢,我们幼时不也常常这般互相开玩笑取乐么。”

几句话说下来,萧旼突然是觉得自己一直在被萧阙耍得团团转,见来软的不成,那便就只有撕破脸了,反正也不过就是早些和晚些的区别。

“张昌是你杀的吧?”

萧阙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笑笑:“谁知道呢?”

“萧阙,你莫要同我兜圈子,那些同张昌勾连的罪证都是你放出去的吧。你莫要以为自己做的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便就有恃无恐了。你当真以为寻不到你的错处,父皇便就能叫你安然回梁州去了么?父皇若是铁了心,只怕是就连芸贵妃都护不住你,只有你同我合作,待我得到一切,才能保你安然。”

萧旼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已然是将他现下的处境全须全尾地道清楚了,也叫他知晓了现下除了同自己合作,他已然没有更好的路走。

然而他又如何知晓萧阙竟是这番如此油盐不进。

“这威逼利诱的有什么意思?二皇子说话还是应当讲些证据才好叫人相信。”

萧旼被气得一噎,只觉得他此刻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交易已经谈崩,之后便就在无话可说,他冷笑一声,拂袖扬长而去。

萧阙在人走后,神色才冷了下来,只吩咐言二将人方才用过的茶盏也一并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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