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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124)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只是倘若不是因为如此,那么萧阙同永曦帝之间究竟是还有什么仇怨,非就是谁也不肯放过谁的局面。

似是看穿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芸贵妃敛下眸子理了理衣角:“你是在想阿阙为何要对永曦帝不尊不敬不忠对吗,永曦帝又为何那般忌惮他对么?”

见想法已经被看穿,苏苑音点点头,心下已然是有些计较,却仍旧是想找芸贵妃印证一番。

芸贵妃轻笑,语气中多有不屑:“这既是窃来的皇权,哪里配受尊敬忠义?”

其实她打的也不是注定要赔的牌,进宫一开始只是为了保全家人,后来她却找到了些蛛丝马迹,触到了当年真相的影子。

苏苑音瞧着芸贵妃,一阵阵心惊起伏不定。

如若是这般,那么所有的事,便就好像都能串起来了。

永曦帝篡位。

且这其中的事情恐怕还并没有这么简单。

原来上一世,萧阙谋反的原由竟是这位这般。

“恐怕他已经从张昌的口中查到一些先帝横死的真相了,先帝在他心中分量极重,同永曦帝挥戈相向是早晚的事。只是你父亲是永曦帝的朝臣,姐姐又成了三皇子的侧妃,若是那天当真来了,你夹在中间必定为难,到那时,你当如何?”芸贵妃复而又抬眼瞧着她问道。

由此,苏苑音才终是知晓为何萧阙不肯答她,芸贵妃说会令她两难。

她摇摇头,她确实也不知自己该当如何,但是她却又不能对萧阙坐视不理。

“萧阙真的能脱困吗?”

芸贵妃笑道:“你待他的心意如此,也难怪他会头一次向我低头,要我带你到甘泉宫,叫你远离这上京的风雨。”

说罢,她才答苏苑音方才的问:“我在永曦帝身边十余载,手里自是也有几张底牌,你且放宽心,上京此刻就算是水泄不通,我也定生生为他开出一条路。”

听了这话,苏苑音却并没有觉得能松一口气,仍旧还是觉得心中暮霭沉沉。

禁廷西四所,一间狭小|逼仄的屋中,萧阙独坐于窗前。

檐下窗户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点清响。

他睁开带着翻涌戾气的眸:“现下外头如何议论?”

陆起将自己的身形极好的隐匿于阴影之中,见主子问起,当即低声道:“上京及附近已经开始谣言四起,永曦帝已经派二皇子去四处抓人了,但是这般做却还是不放了主子的话,反倒会更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自然而然就坐实了这一谣言,主子可先再等等。”

“只才传到上京附近么?太慢了。”萧阙不满出声。

陆起点点头:“属下定再给这谣言加点柴,不叫二皇子轻易得逞。对了,听说甘泉宫那边苏归姑娘昨夜里擅闯了贵妃寝宫,同旁人打起来了。”

萧阙失笑,眸中的戾气也跟着退了些,抚了抚手上的那支白玉簪,自言自语道:“倒真是将她也给逼急了。”

“罢了。”萧阙起身,墨瞳中好似带着一丝愉悦。

“只怕再等下去,真会急的咬人不可,这把火我亲自去加吧。”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轻尘同贤妃回京的前一天,她们一道出了甘泉宫,去了之前说起的湖边垂钓。

轻尘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好不容易出来,怎甘心将时间都耗费钓鱼这种叫她觉得无趣的事情上。

面前安分了一时半刻后便就一直在朝着苏苑音挤眉弄眼,说想去附近瞧瞧。

苏苑音轻摇了摇头,无奈笑笑。

爱玩本就才是女孩儿家的天性,贤妃挥了挥手,很是瞧不顺眼轻尘一直在自己跟前摇头晃脑,索性直接将人给赶走。

轻尘拉着苏苑音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圃,非要簇着人去瞧瞧。

苏苑音拗不过,索性只管跟着人走。

“这是善草堂的花圃?”轻尘走进了才瞧见花圃边上的指路的标记。

苏苑音也是来了才知晓走到自家田里去了,听说最近佘涂在研制一种草药同鲜花相合的胭脂,瞧着眼前的这大片大片的花圃,想必就是作此用的。

“不过有一说一,你先前来瞧我时给我送的这善草堂的药当真是挺好用的,要我说啊,这家店的东家也是奇人,非要弄那劳什子限购的规矩,不论什么身份还每次都只得买一件,饶是如此却还是日日售罄。”

苏苑音不自在地笑笑:“这不是挺好的么,最起码能公平些,东西能真正到需要的人手中。”

轻尘摆摆手:“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不过管他的呢,我们去花圃里摘点花吧,我看见母妃最喜欢的白月季了。”

说罢,身后的宫人就去给花圃里的管事递了两锭银子,算是打过招呼。

轻尘瞧了眼身后的苏苑音,嘱咐着人快些跟上来,便就也不等人,提着裙子朝着花圃里去。

苏苑音倒是兴致淡淡,看着轻尘到处疯跑,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纳凉。

身后响起几声脚步,想必是来采摘花枝的农人,苏苑音没在意,也叫春棋去玩。

“哎听说了吗?最近都在传的皇上胡乱扣了名头软禁了瑞阳王府的萧世子,其实是心里有鬼,因着篡了位,抢了人家的东西,忌惮着人呐。”一女子开口,显然是以为这附近没什么人,嘴上就没把门。

“什么话呢你就敢一股脑往外说,你可仔细你的脑袋,前面就是这皇上的行宫,要是叫人听到了指不定要如何发难于我们呢。”

因着说到兴头上被教训,那农女气不过,又开口道:“最近可到处都在传这事,又不单单是我说的,你怂个什么劲儿啊!要我说这瑞阳王也是个惨的,位子被兄长抢了,夫人还跟人跑了,现在唯一的儿子,还被人给软禁在宫里了呢,好像又找着了什么证据,马上就要将人转移到诏狱里去了,我看啊,这证据是假,想要人性命才是真的呢。”

身边的人哪里经得住她这般口无遮拦:“哎哟我的姑奶奶喂,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就因为这事,那二皇子已经抓了多少乱嚼舌根的人咯,你还是快闭嘴吧。”

“切,怎地敢做不敢叫人说呢,要我看啊这些人早晚要遭报应。”

...

待人慢慢走远,苏苑音垂了垂眼眸,没做声。

片刻后,她才起身朝着方才花圃中的管事而去。

她拿出腰牌,管事心领神会,知这便就是幕后那个神秘的东家。

“你替我回去同佘涂递个话,就说火还不够大,要她替我加把火。”她敛眉,辨不出什么情绪。

管事不明其意,但还是点点头,将话记在了心中。

到次日,轻尘同贤妃就一齐走了。

因着昨日里轻尘亲手摘了好些花,走得急又心疼放坏了,干脆差人把花搬到她这边来,才挥一挥衣袖,心安理得走了去。

只是人走得轻巧,现下倒是将她的屋子熏得厉害。

她闻惯了沉香的淡,对旁的味道便就再也接受不起来,准备暂且忍耐到晌午,到时候再将那花给搬到院子里去,到底也放了一阵,那些个宫人也当不会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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