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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176)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她早错过了梁州的一切,从诏狱里那夜开始,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失去了。

她笑笑,一改常态地朝着他摇头,说:“已经没有了。”

他瞧着人,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可若是要细究,却又有些缥缈的找不到根据。

作者有话说:

心结下章马上说清,绝对不再拖了!(狗头保证)

第115章

那日的谈话最后以何满来给她瞧伤为结束。

她不知道后来萧阙是怎么处置的,只是府上少了好些人,却又没将事情发作到她的头上。

他似是也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行事不再似先前的放肆,鲜少回来,来也不会待太久。

只在乌云出事的头天夜里她没忍住在被子里偷偷哭,不知萧阙是何时去而复返,他冷酷无情的拆穿她,又来温柔耐心的安抚她,直至疲惫到睡着,鼻尖总都萦绕着一股极淡的药味。

次日萧阙回来同她一起用膳时,还带了一只同乌云神似的狗儿回来给她。她瞧得出神,伸手在它额间抚了抚,得不到回应,若是乌云定会歪着脑袋来蹭她的。

她落寞收回手,瞧见他眼底里闪过的失望,却也没将它留下。

不知萧阙从哪里寻来的,只想也知定是废了不少功夫,纵使再找不回乌云,可做到这份上,她心中仍还是感激。

她默了默,看着他面上还没完全愈合的抓痕,在他走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似是有些意外,转过身来的时候眸中都带着些说不清的热切。

她敛了敛神色,预想到了他下一刻热切就会被浇熄。

“温仪章,她不对劲。”她出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当做是提醒。

洛蔓笙的事她从言二那头听了一嘴,她只觉得处处透着蹊跷,是被提前设伏的,也听说为此陆起伤的不轻,昏迷至今都未醒。

她承认自己确实带了私仇,就是觉得温仪章的前言不搭后语,话里漏洞百出,动机也有能说服她的理由。

林林总总,她就觉得温仪章可疑。

“嗯。”他应声,声音淡淡,没什么格外的反应。

她抬眼却只是见他眸中果然有什么情绪正在慢慢冷却,她有一瞬觉得自己残忍,习惯性的抠了抠手。

片刻后缩回去的手被他有些温热手从宽大的袖口中给拿了出来,轻轻托在掌心里他,他不慢不紧将她攥紧的手一点点抚平。

他垂眸瞧着她手心里被印出的几个月牙,又反过来笑着安慰她:“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

他说完又放开的,将适可而止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她看着自己还带着他余温的手,开口:“后日你若是无事,便就早些回来,到底是答应你一顿如意糕,该还你的。”

“好。”他点头,看她似是在倒数那日一般,他移开眸子,只还当做稀松平常,没将她戳破。

萧阙抱着手里乌漆麻黑的一团走后走后,春棋才进来凑到苏苑音跟前,小声叹了口气:“收到夏琴送来的信,她们已经在路上了,小姐当真想好了在世子生辰那天走吗。”

苏苑音将自己情绪掩盖的极好,只见春棋有些神情复杂,她故作轻松开口打趣:“舍不得言二?现下正好也到了梁州,那不若我做主,替你说说亲。”

每每她这般,就能轻而易举抓住春棋的痛脚,见春棋赶忙抬手告饶,她敛了笑,似是同她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此前本来也就是定的那天辞行,不过就是兜兜转转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罢了。”

入夜时分,温仪章一番乔装之后,从谏阁侧门出,走向了掩在不远处的马车。

想起方才收到的信,她脸色有些阴沉,早知堂堂上京忠勇候这般废物,她又岂会以身犯险同他合作,以至于现下还被反咬一口相要挟。

“去城外出十里的第一家酱牛肉铺子。”她上了马车冷声吩咐。

她不能叫自己的把柄一直放在他手中,现下竟然他敢主动邀约,那她便就把此前本来是被苏苑音准备下的大礼先给他尝一尝。

马车在城外缓停,温仪章掀帘而出,一双精巧的绣鞋落在地上,明月高悬,风平浪静。

以至夜深,卖酱牛肉的铺子里没有多少人光顾,店家在大堂里昏昏欲睡,随即被进店的人吵醒,他不耐烦地朝着人摆摆手。

“今日的酱牛肉已卖完,姑娘下次赶早。”

话音落,面前闪过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女子笑:“有约,还烦请带个路。”

闻言,店家身上的瞌睡消退,将银子捏进手里,二话不说就在前头给人带路,带到后也无须人来赶,躬身退了下去。

温仪章看着屏风后的模糊身影,低声啐了一声故弄玄虚,本来都已经得手,若不是贪心非要去招惹萧阙,何至于成今天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面的人似是没听见,兀自饮了口茶,她没工夫同他这个丧家之犬兜圈子,开口要信。

“忠勇候这般可就不厚道了,我们之间的交易早早就了结,大家彼此之间也都已经各取所需,现在翻脸不认账,又拿信来威胁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威胁我没用,把信给我。”

见他不应,还在一旁装神弄鬼,她冷笑,其实也没什么所谓,来时本就也没打算叫他安然离开,能真正闭上嘴的就只有死人,待人死后,她还可以带回去同萧阙邀功。

她盯着屏风后的人影,不屑笑笑,朝着门外唤道:“来人。”

话音落门就顿时被踢开,数名黑衣人鱼贯而入。

“忠勇候,你本来也不用这么快死的,其实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同你合作。”

说罢,她环胸,慢慢往后倒退,对身侧的杀手道:“不必留什么情面,给他留个全尸就好。”

得了令,面前的屏风被一刀劈开,对面的人轻抬眼,在烛火下露出真容,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佛像,眼神中却带着对万物的睥睨。

他甚至都未动,被她重金请来的杀手就全都被言二拿下。

她摇看着他失神,对这个局面并没多少意外,若是对上了他,如何会赢。

“表兄。”她跪在他跟前,周身颤栗都厉害,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样,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也同样背叛过他,但是此刻不也好好在王府里,所以表兄也会饶过她这一次的对么。

身前被随意扔出几封信,像是被弃如敝履之物,是她方才想从忠勇候手中抢回来的东西,她颤着眼皮抬眼,在他有些冰冷的眼神之下,想不到借口。

“焚城山一事,一共牺牲十五名梁州将士,陆起命悬一线至今未醒,洛蔓笙、穆合都差点九死一生,此事皆因你而起,我也不包庇你,你走吧,从此退出谏阁,回灯桐郡,从此不得再踏入梁州。”他道。

温仪章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不明白他到底为何待自己这般残忍,他甚至都不问原由,就要来直接定她的罪,要将她身上的一切都夺走,倒不如直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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