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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182)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言二同她对视一眼,见她神色坚定,沉吟半晌,攥了攥拳,点头应是。

几人各怀着心思,言二将菜做好,迷|药有限,千余人实在无法都顾及,苏苑音只好将药下在那裨将军一行的饭食中,至于其他人只能再借机行事。

饭做好,苏苑音同春棋去裨将军处送菜。

两人将菜放好正欲退下,裨将军却将人叫住,他还是觉得几人可疑,尤其是这两个锦西女子,看她们眼里并不见半分商人的市侩之气,同行下来甚至越发觉得她们举手投足同旁的梁州人都不像,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若不是梁州人,却又隐姓埋名,那必定是另有所图。

“这些菜,你们每个都尝一下。”他道。

苏苑音一僵,面不改色笑着开口:“这些都是给大人们的,锅里还有,我这就去拿。”

裨将军蹙眉,指了指身前的,不容置疑道:“站住,就吃这个。”

苏苑音不动,沉寂着视线同让他们对视,两相僵持之下,气氛突然紧张,裨将军及众人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准备随时发难。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哎呀,我正好饿了,姐姐不好意思吃那我先吃了。”一旁的春棋适时出声,不顾苏苑音眼神的制止,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每个菜都往碗里夹了些。

见春棋将饭菜都尝过,不管是谁,只要证明这个饭菜没问题,众人的疑虑也就消除。

“退下吧。”裨将军发话。

苏苑音同春棋一道走了出来,感觉到定格在身后的视线都消失的时候,带血的簪子落地,春棋坚持不住地向着一侧倒去,苏苑音将人接住,起初还疑心佘涂的药为何没有效果,原竟是春棋用簪子刺穿自己的胳膊强撑着一丝神志。

佘涂的药实在太厉害,为不露出马脚才强撑到现在,春棋在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又扯扯她的衣袖,扬起笑眼还不忘安慰:“小姐,我眼皮好重,别管我了,只是不能陪小姐去找萧世子啦,小姐路上一定要小心。”

负责看守她们的守卫已经被言二打晕,看着春棋似是出了些岔子,赶忙走来从苏苑音手里接过春棋。

“他们起疑了,她吃了菜。”苏苑音开口,将原由简单一说。

原定的计划被打乱,虽然那只是让人暂时神志不清的药,时间一到自会清醒,但是他们都知道谁也做不到丢下春棋不管。

言二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抱进怀里:“事不宜迟,趁现在齐军警惕降低,群龙无首的时候快些离开。”

知晓事情有多危急,苏苑音自是也不耽搁,她瞧了言二一眼,言二比自己更有能力护住春棋:“春棋就交给你了,路上务必小心。”

言二点点头,心里分外清楚,现在只有分开走才有一线生机。

“主子他,是一个总能给别人带来希望的人,我信主子定能化险为夷,苏姑娘亦万事小心,一定能平安同主子汇合。”

苏苑音点点头,正分头之际,却见人朝着这边走来。

是方才那个骑马来传话的副将,察觉自己那马的马蹄前脚掌处受了伤,随即联想到刚才的种种巧合,想过来对峙却正巧撞击他们要逃跑。

见几人又犯在他手里,他冷笑,高声将在不远处用饭闲话的士兵唤来。

苏苑音同言二交换了个眼神,分成两个方向跑,副将同言二已经对上,刀光剑影之下交手数招,也没从言二手底下讨到什么便宜,去主帐里通传的人复返,说裨将军等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人事不清。

此言一出,因为没了说得上话的人,众人瞬时间方寸大乱。

副将咬牙,八成也是知晓谁是软柿子,于是朝着苏苑音逃跑的方向指了指:“将她拦下!”

众人群龙无首,正乱作一团,只有几个副将的心腹反应最快,当即领命,朝着苏苑音追去。

纵使追出来的人不多,但是因着身后被人追赶,苏苑音一时间也顾不上脚下的不适,什么都来不及想,只一股脑向着她们的马车跑,只要架着马车离开就暂且能安全了。

可是到底比不及训练有素的士兵,没跑出去多少,眼看就要被抓住,苏苑音有些不甘,分明就只差一点。

她咬唇不肯认命,仍旧先前奔逃不管不顾,手臂却突然被人托起,却又不是在拦她,更像是在虚扶着人往前带。

她狐疑回头,只瞧见身后突然杀出几个黑衣人将那些士兵给拦下,身侧扶住她的黑衣人开口:“姑娘莫怕,我们是兖州国公府暗卫,此行是按公子的意思一路来保护姑娘的。”

苏苑音这才知晓为何言二会那般信她,甚至主动提议要跟她分头行动,又为何敢带着她们混进齐军打探情况,只怕是早就知晓他们的存在。

她脚步未停,同人点头致谢,又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有劳,快上前面准备好的马车,。”

“是。”暗卫点点头,随即直接将人带起,三步作两步地跃起几步,将人带上了马车,拉起缰绳架着马车扬长而去。

苏苑音跌回到了她们的马车中,感受到马车正快速的驶出,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只觉得马车一阵颠簸,随后几根箭羽稳稳钉在车壁上,有深有浅,深的甚至在车壁上长出一个锋利无比的箭头。

她心沉到了谷底,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了。

前面的车帘突然被掀起,大口大口的冷风灌进苏苑音的口腔,脸被刮得生疼。

“姑娘来驾车,我去断后,万事小心。”

“小心。”苏苑音点头,也对人回了一声。

虽然有些残忍,可是这样下去,谁都跑不掉,甚至方才的那些还有可能会白白牺牲。

凌厉的阵阵阴风之下,她手里握着缰绳,追着慢慢褪去的光线,朝着东边驶去。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她眼神坚定,没回头。

只是身后的马蹄声却一直穷追不舍,不断有箭矢朝着她飞来,她俯低身子堪堪避过,马儿却没能避开,身上中了一箭,突然失控,向前发足狂奔。

马车在她手中被驾驶得并不稳当,不知四十里路她已经走了多久,已经在马儿发狂乱窜中迷失了方向。

身后的声音渐远,许是被暗卫拦下,她喘口气拉了拉缰绳想叫马慢些,先辨一辨方向,只是马却已经全然不受控制,不管不顾向前,马车被拦拒的树撞得残破不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方向偏得越来越厉害,她得赶紧从失控的马车上离开。

看着一直在不断后退的草木,她屏息,寻了块草木还算是茂盛的地方,一跃而下,最后摔落在草地上向下滚了几圈,被一棵大树拦腰截住。

痛,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眼,她抬眼,树木好像在天旋地转,疼得直抽气。

躺了许久才叫她缓过劲儿来,她忍着痛咬唇起身,没来得及理会全身上下的脏污,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微松口气,还好还能辨清方向。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人独自坐在忽明忽暗烛火下的劲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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