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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186)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左将眉尾一抽,若是他方才没瞧错,自家世子应该是在...炫耀。

“世子恕罪,只是那个苏姑娘毕竟同上京有颇多牵连,当真可信么?”

“我未过门的夫人,如何信不得?”

左将闻言大喜,那是不是意味着兖州要倒向梁州了?若梁兖雍三州合力,就凭上京,又能坚持多久。

他欣喜抬头,身边的人却已经慢慢走远,想问出去的话又生生被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苏苑音起得迟,看见里衣正平整的穿戴自己身上,又并不是昨日的那身,她晃神了许久昨日的记忆才慢慢回笼,看了看身侧早已经没了温度的床褥,随即才想起自己的身侧应当是有人的。

她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捞过置在一旁的衣物,手上再触到宽大玄衣的时候,她已经能做到面部红心不跳。

左右她的衣裙不能再穿了,这深山老林的,她也变不出一身来。

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送她来的老伯,昨日的事还未来得及同他说清,还有他的孙子阿鸿,也得帮他问一问。

念及此,她便就穿上了男装,照着萧阙的样子将头发用发带束起,却全然没有他的那种利落孤傲,她只显得清秀文气,眉宇间一团女气,不伦不类。

人比人可不就是气死人么,她耸耸肩,扶着腰出了营帐,问了人找到了老伯的位置。

老伯正坐在小桌前,同对面的萧阙说话,萧阙背对着她,人高腿长的坐在小凳上弯着腿,莫名就显得喜感憋屈。

她抿唇失笑,老伯眼尖瞧见她,朝着她开口唤。

她迎上萧阙的视线,表情不自然了一瞬,放下撑着腰的手,挪到两人跟前同老伯打招呼。

老伯乐呵呵叫她坐下,语气说带着些埋怨:“苏姑娘竟然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我说呢,昨夜在坡下瞧着苏姑娘哭得那般厉害,当真是怎么劝都劝不住,现在想来,原是在担忧世子的安危那。”

像是被揭了老底一般,苏苑音有些羞赧,还有那什么未过门的妻子,问过她了么他竟张口就来。

萧阙也不在意她故意当瞧不见自己的事,只拉了个凳子到身边叫她坐,看着她清了清嗓子,还是乖顺坐下。

他转眸,瞧见她面上又漫上了清浅红晕。

啧,脸皮倒是薄得很。

“用过膳了么?”他问。

她瞥他一眼,又移开视线目不斜视的瞧着对面的老伯:“还尚未。”

他垂头笑笑,没忍心戳穿她现下这刻意避嫌的模样,心思实在是太好猜透,只怕落在旁人眼里,将没发生的事都坐实。

只与他而言倒是无所谓,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晓她就是他的人才好。

“唉,我托了世子帮我找找阿鸿,希望那小子也要安然无恙才好。”

同行了姑娘没了音讯,阿鸿又一直迟迟不见踪影,他方才一时心急,乱了分寸直接求到了世子面前,想不到世子可当真不似传言冷血嗜杀,倒是有些沉默寡言,耐着性子听他讲。

苏苑音脸上的笑意一僵,附和着说好,同老伯又聊了几句,既是萧阙答应替他寻人,他就准备随军一道走,打听消息也能方便些,还能听听旁人说起广汉,自己儿子战死之前那里是个什么景况。

同老伯说完话,她被萧阙带回去用膳。

她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的跟着人走,只手下突然一暖,是前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牵她。

他极少这般来牵她。

她不经意的垂眸,瞧见交握的手,他的手生的也好看,指节直又长,掌心处却有茧,咯得她的掌心有些酥麻的痒意,叫她更加心猿意马的分神得厉害。

想起昨晚这双手是如何欺负自己。

“你脸红什么?”他好笑,对着她明知故问。

方才瞧了她几次,没有不在分神的时候,他想听她说,证实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你这个将军当的可真没正形。”她说着就像要挣脱。

可是他却爱意坦荡,不以为意的挑挑眉:“没上战场时候,我从不拘着他们。”

简言之就是他们也不能拘着他。

当真的蛮横无理的逻辑,如他人一般霸道。

她语塞,看着不过几步就要到了,才微微松口气,将脑子里的旖旎的想法甩掉些。

“我好像见过阿鸿。”

萧阙抬眼瞧她,没打岔。

“进山的那日,那个裨将军遇上了两个猎户,他信不过我们,想要叫他们带路,但是被拒绝了,后来那个裨将军一怒之下就将两个人都杀了。我还不敢同那个老伯讲,这太残忍了。”

她叹叹,将这件事情同他倾诉完之后,心里总算是轻快了些,好过全压在自己身上。

萧阙掀帘将她带进去坐到榻上,顺势瞧了瞧她的手上的伤,半晌才放下。

“此事还尚未查清,不知老者的孙子到底在不在其中,先不说也罢,免得徒增烦忧。那一路上,他们可有为难你?”

听他言下之意便是他要细查这件事,他的宽慰挺叫人受用。她笑笑,好生受着他的照拂和关切:“那刀就在我脖子上都来回架过几次了,你说呢。”

又试了会趁机告状的感觉,难怪苏落雪总是爱同宋氏告状,被人好生护在身后什么都不必管,自会有人替自己出头的感觉,当真是舒坦。

“我瞧瞧。”他轻托起她的脸颊,将视线抬低,落在一段白腻的颈子上,昨夜他咬得轻,还是留下了点浅浅的印子,除此外再无旁的。

“噗嗤。”她没憋住笑出声。

“言二将我们都护得极好,不曾受什么罪。”捉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瞧着他方才的一脸认真,她笑着解释,却对上了他些许幽深的眸光。

她再熟悉不过。

“我要用膳了。”她忙起身想逃,没站起就又被拽了回去。

“阿音可知,戏弄了人,是要付出了些代价的。”

他轻笑,带着些意味深长,看着她一副清眸扑闪着来掩饰自己的心慌,转瞬就变得湿漉漉,多了几分欲迎还羞的味道,叫他看的心痒痒。

于是他没什么犹豫,只凭借着本能,低头轻啄她的眸。

“今日若是再等不到他们来,明日我就要出征了,若是我能凯旋,我们之间的那夫妻之实,可能提前些?”他哑声问,似隐忍似蛊惑,互相交织。

这还似是他没将自己瞒住,头一次同自己详细说起计划,她能察觉到他的变化。

这似是比他千百句情话都管用。

她压下心里的窃喜,吞吐问:“什...什么夫妻之实,八字还没一撇,你莫要乱说。”

“你收了我的玉,昨夜你还说心悦我...还是你不想?”他好看的眉微蹙,似是有些不满。

见她迟迟未出声,他又催促着逼问了一声。

像是被逼上了绝路,他横冲直撞的表达爱意,她有些招架不住而节节后退,最后还是妥协,她摇头,不敢对上他灼人的视线,正待启唇说话,帐外突然来人禀报:“禀报将军,右将又抓回了几个可疑的人,在外头等候将军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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