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195)
“莫动了阿音。”他开口,手上握着腰将人稳稳扶住,她方才不太老实,将他蹭的有些心猿意马,对她而言自己又没什么自控力。
忧心怕露出那副狠厉的样子会将她吓到,他不管旁人都是如何瞧他,只唯独不想她怕他。
苏苑音微愣,抬眼同他对视,想从他沉寂的眸子里瞧出点什么来。
是一闪而过的炽热和沉沦。
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异样又熟悉的气氛在慢慢滋长,
联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她好像是才懂他一直盘算着的究竟是什么。他像是朝着她慢慢铺开了一张网,趁着人出其不意的时候一点点将人拖向大网中予求予取。
他这般肆无忌惮,分明就是笃定她拒绝不了他。
事实的确如此,是真的能感觉到他待她极好,她便也想对他好些,不管是出于过往愧疚的弥补,亦或是她心间对他汹涌的喜欢。
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旖旎氛围中,周身的感官都在不断放大,一举一动都尤为明晰。
似是感受到什么,她愣了愣,其实有些顾虑,想起他方才出声警告,心里已经有了底,随即听话不敢再乱动。
“阿音好乖啊。”他夸赞,看着她满脸红透,小心翼翼不敢乱动的乖觉模样,眼睛里蓄着一汪清水,似清纯的鹿眼,楚楚可怜。
她从来都是个惯会见机行事的聪明人,虽然时候并不算太多,但若是她愿意,做事的方式就总能叫他无比受用。
苏苑音只觉得羞耻,这人当真是兴头上就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她不满瞪了他一眼,落进萧阙眼里,实在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他知道在她乖觉的表象下,只是藏起了锋利的小爪子,她舍不得伤他。
他眸色越深的眼,将她有意无意的妥协退让当作是步步紧逼的底气,她略带心虚地移开眸子不敢同他对视。
“以后这个样子就只准穿给我看。”他垂头附到她耳边,没羞没臊地开口,算是告诉了她自己这般的原由,也不能全都怨他,分明是她先招的他。
苏苑音哪里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当即被激起些反骨,她知此处条件艰苦,弄不到女子的衣裙,若不是方才为方便照顾他,自己又何至于将他的长袍穿成这般不伦不类的样式,分明就是他满脑子不正经,倒是还好意思来怪起她来。
“早知道让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士来照顾你,省得我劳心劳力最后还吃力不讨好。”
说话间,自己的腰带在他手里格外没脾气,被轻而易举就解开,没了腰带将身子箍住,衣襟慢慢朝着两边滑落,一道凉意灌了进来,贴着他方才才被水打湿的衣襟,半干不湿的难受。
她低呼声起,又被生生止住,唇上就落上一阵细密的吻,是他又来吻她,来势汹汹似是要击碎她的反骨,将她的意志都侵蚀殆尽,将她从清明中拉下,一起向着极乐沉沦。
鼻息相交之间,都是她熟悉又依恋的味道。
他略微撑起身,在雪凝一般的大好春光上作乱不停。
激起她一阵阵颤栗。
她被吻的动情,手和腿都绵软得提不起力,只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袖,碰上的还是带着些潮湿的触感,她无端有些恼他,其实也带了几分一直处于被动中的迁怒,要是早将那水喝了,哪里会洒湿衣襟。
萧阙瞧见了她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只是已经无暇分身去探究,他现下亦是在天人交战,想肆无忌惮的破坏,又存着顾虑怕她推拒或是因着他的不管不顾而日后埋怨。
唇瓣传来些痛感,将他的思绪都悉数打断。
他回神,好笑的去看向那罪魁祸首,她是察觉出他的失神,故意为之的提醒,来表达自己此刻的不满,只像是无声的催促,眼底含羞带怯,但也坦荡。
心间的顾虑消散,那个扭捏之人倒成了他,他自嘲笑笑。
随即再不拘着自己,凭借着本能的指引行事。
听着她喉间发出的声带着些许媚意的轻吟,有些勾魂的味道。
她错愣,有些惊疑自己刚刚的出于本能,她对这些事的了解都全来自于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贴切的词去形容,只觉得那是件比以往都更加得寸进尺的事,她没办法忽略身上的反应,已经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听见耳畔边却传来一阵极悦耳的轻笑。
“给我好么?”他哑声开口,若有似无的带着些蛊惑。
他将性子里带的强势压下,是真的在等她回答,像是面前有什么雷池,若不得她首肯,便就不会往前越上一步,眉眼里透着隐忍,态度却分外小心。
她怔忡着覆上他冒出些热汗的面,虽不排除有被美色迷了心智的嫌疑,自从下定决心站在他这边,陪他一起做那在旁人眼里大不韪的事时,便就已经是将身心都相付,加之又收了他的玉,他交付的全部身家。
同生共死都可,实在没什么好顾虑。
她咬咬唇,不见他开口催促,但又实在没法子忽视他此刻灼人的视线。
“好。”她快速移开眸子不敢看他的神情,只无比确信此刻她脸定红得厉害。
不算是认真的回答,但是他却也不与她为难。
那个人似是等得她太久,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径直揽过人的后腰向自己迎来,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顺着力往下滑尽,再起不到什么本该有的作用。
他嘴角轻扬,埋首在那巍峨起伏之前轻嗅。
片刻后,似是被一阵湿润的暖意所裹挟,她颤栗着发出些不连贯的语调,像是走上悬崖峭壁之上,实在不知该往何处去躲,只能攀附他。
萧阙心间满是快慰,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贪婪,又想要更多。
只却听见一阵极为煞风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舌尖顶了上颚,心间涌起一阵烦意。
“苏姑娘,苏姑娘,世子现在如何了?”将士在营帐外出声,苏苑音睁着蒙上雾气的泪眼,看着自己此刻模样,朦胧的意识瞬间清明。
因为实在臊得不行,只敢死死往人怀里缩。
萧阙纵是心中再不痛快,也还是先紧着她,慢慢叹口气安抚着人,冷冷向外开口:“滚。”
那人一听是萧阙的声音,被高兴冲昏头脑,没听出他的隐怒,只当是大病初愈,情绪起伏不大稳定,只尽职尽责的开口:“世子醒了便就太好了,我军同齐军交手大捷,只是好像只见出了些岔子,秦右将先回来禀报情况。”
萧阙蹙了蹙眉,肩上被推了一把,他垂眸看向她,神色有些不大愉快,但是看着她斥责的眼神还是屈服。
“知道了,你先退下。”他抚了抚眉间,慢条斯理应道,只苏苑音瞧出了他的不耐。
脚步声走远,他才垂头抵着她的肩,长舒一口郁气。
那里的存在感仍旧很强,她有些为难,刻意挪远了些,还是抬了抬肩去推他:“外头在等着你呢。”
他抬眼,眸光愈发幽深,带着些欲求不满,这种时候她不是该千方百计的留住人么,怎还将自己往外赶,莫非食髓知味的人就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