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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256)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她怒起越过火,朝着门外的人走去,因着离得近了些随即也看清了来人的面,不是想象的那幅云淡风轻,脸上不知是怎么弄的,添了几道血污,那身上最好看的书卷气都弱了几分,反倒增了几分狼狈。

“薛鸣岐,你来这里做什么?”才逐渐平静如死水的心顿时间就如同被狂风席卷过,她一把将人的衣襟抓过,不满的问道。

那人却只是轻轻覆上她不由自主发颤的手,相比起她在燃起的粮仓中被烘得滚烫,他手上的温度实在低了太多,只是在现下又正好解了她心里头的一点燥意。

“蔓蔓,还好这次我赶上了。”他在她缓慢停下发颤的手背上轻抚了抚,也没过什么脑子就说出了自己一路上赶来时的后怕。

洛蔓笙一顿,当即就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她忽地就鼻酸得厉害,好像一直咬牙坚持了这么久,自以为百毒不侵,却不想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都能叫她溃不成军。

“你明知这是个圈套,又来做什么。”她低道,只是说话间已经止不住地哽咽,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猜他定是自己来的,即便是带了援军,人数也必定不会多,况且就是刻意要他们将援军引来,路上必定还会设伏,能冲进来只怕已经尽了所有的力。

现在不但出不去,他甚至也要将自己搭进去。

自己都能看出来的圈套,他如何看不出来,绝顶的聪明,竟也会做下这种蠢事。

那人不过轻叹一声,瞧着她仍旧固执,其实就是只全凭一口气硬撑的纸老虎,轻轻一戳,就自己漏气了。

他顺着她揪住自己衣襟的方向倾身,两人的距离瞬时间近在咫尺,他垂眼瞧着她片刻,才慢慢起身,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笑道:“自是来陪蔓蔓的。”

来陪她一道去死吗?

她红着眼瞧他,之前避之不及,如今又上赶着来,性子比之从前不知还要恶劣几倍。

瞧她自责,薛鸣岐反倒又开口安慰:“你可别哭啊,左右我也没多少寿岁...”

他话未说完,她已经踮脚上来咬住他唇瓣,又凶又狠似发泄。

他无奈叹了叹,眸底的神色仍旧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也朝着人倾身,少有的放肆,扣住了她的腰。

她发泄他便安抚,再不管那周围的烈火,外面的厮杀,烧断的房梁落下,他们唇抵舌缠。

...

辰时,苏蕴之才从萧阙帐中出,天阴一整日,膝同难忍已经多时,所以出了帐子就径直往城中的医馆去找何满,却在进城门的路上遇到了尤飞白。

两人平日里交集不多,若是遇上,打个招呼便就算过了。

尤飞白瞧见他,稍一顿,不知他今日为何深夜进城,疑心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城是两天前才被打下来的,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内应,因着心慌,故作镇定地越发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主动同人打声招呼。

此人平日里话极少,如今也算是稀奇了,只是苏蕴之一开始并未方才心上,只笑问:“尤副将这般晚了还进城中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睡不着,打些酒喝。”说罢,他提起手中的葫芦在苏蕴之跟前晃了晃,作势来证明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苏蕴之听罢,只点点头表示理解,说话声音一如往常:“不知是什么好酒,竟让尤副将这般爱不释手,如今还专程来打一趟。”

“不过是寻常松花酒,不值一提。”尤飞白说罢,朝人拱手,抬脚告辞。

苏蕴之却敛了神色,松花酒若说寻常,其实也无可厚非,因为本也是梁州人常饮的酒,只是怪就怪在荆州山低雨水多,松树应极难成活,更遑论是那松花,便就是运输送来,一路上也并不好保存,况且扬荆两州更喜好饮花酿,压根就喝不惯酒劲极大的松花酒,又怎会费尽波折酿松花酒来卖。

“先不去医馆了,我有急事寻世子,快些带我过去。”他总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忙对身后那个士兵道。

士兵虽不知这忽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苏蕴之面色凝重,随即亦是不敢耽搁,忙推着那个轮椅调转方向,只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二位留步。”

苏蕴之回头瞧见了那个女子,是天门城时尤飞白的那个红颜知己,萧阙的规矩,出征之后并不叫家眷随行,可她如今竟然出现在这儿。

“尤副将此人不简单,你速去找世子传话,不必管我。”苏蕴之道。

“是。”将士已经由不得多耽搁,忙抬脚往前走,只是又因为撞见前的人不得不顿住。

见对面突然闯入的人,羡竹朝着人嗔笑着怨道:“尤大哥这也来得太慢了些,差点就露馅了呢。”

作者有话说:

祝宝子们女神节快乐哟~

因为最后一章还有一部分没写完就只好分两章发了!另一章可能要晚点发,我去熬糖啦~

么么大家!

第160章

夜深,忽似有些风来,可是如今在营帐之中,哪来的风。

萧阙眠浅,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蓦地睁开眸子,只见一阵凌厉剑意直直朝着他面门袭来,他快速滚落至床尾,抽出悬于架上的剑,迎上那人的剑。

剑刃相撞,因着距离陡然拉进了几分,一切信息都能那人身形分明是个男子,但使的却是轻剑,许是不太能用得惯,神秘男子的动作略显得有些生疏,只是平日里大概同人交手的次数不算少,处事应变很快,同萧阙交手几回都没能落到下风。

帐子内的打斗声惊动了在外头值守的守卫,随后言二也持剑进来。

见已经惊动了许多人,那人随即洒出一把白烟飞身而出,言二当即抬剑要去拦,却被那人轻轻挡回来。

萧阙离得神秘人最近,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掩住口鼻,但是难免还是吸入些许,像只是石灰混着泥土的味道。

“莫追了。”他出声,叫住言二。

方才那人,只怕言二不是他对手。

言二听罢当即止步,收步回来瞧他:“主子觉得现下身子可有什么大碍?”

萧阙摆手,只是随身拿了件外裳披上,言二也正好将烛火点上。

他坐到案前,全身上下如往常般透着股子懒意,坐上如今的位置,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类似今日这种事也已经算是家常便饭,早习以为常。

只是如今到底是在自己的营帐之内,外面又有层层严密把守,那个人究竟是如何再谁也并未惊动的情况下只身闯入这里,还是本就是军中或是城中的人。

“把尤飞白叫来。”他以手撑住下颌,思索片刻才开口。

他向来用人不疑,只是能同他交手数招还能全身而退的人,除了一个尤飞白,他实在想不出旁人,军中人多眼杂,难免防不胜防,怕只怕萧旼已经将手伸进了他这里来。

过了片刻,尤飞白才同言二一道进来,统共就才加上个起身的工夫,到这里也不至于这般晚。

说来也巧,言二方才去尤飞白那处的工夫,竟就又撞上了那个神秘人,只这回那人的运气没这么好,在两人合力之下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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