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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45)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春棋听罢,撅了撅嘴,却也只自己理亏,到底没说什么。

只见一旁的言二朝她颔首:“不知苏小姐可瞧见我家主子?”

他无意间救下被挟持住的春棋,本是顺着记号一路寻来,只是记号突然在竹林中便断了,只零零散散地看见几个黑衣人的尸首。

后来便就只瞧见一个掉落在地上的灯笼和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倒是被他救下的那个小丫头一口咬定这是她家小姐的灯笼,于是他便就也一路跟来了。

苏苑音点点头,问问了寻到春棋的前因后果,又向他认认真真道个谢,又才将人带回进了屋中。

萧阙应是已经自己换好了药,衣襟有些松散,但也勉强算作是整齐。

那些伤倒不像是受在他身上一般,神色一片淡然,见到了言二也并不感到意外。

见主仆应当是有事要谈,苏苑音便就寻了个去看看春棋的借口走了出去,还不忘识时务将门阖上。

言二见轻浅的脚步声慢慢走远,才开口:“这郑佺还当真是狡诈,竟敢以三千铁矿为诱饵想为义父报仇,好在也不虚此行,三千铁矿已经尽收囊中,只可惜让郑佺那贼子逃了。”

要他说,他家主子也是当真厉害。

郑齐当初仗着自己是建安太守,擅自开采铁矿贩卖草菅人命,也算是无恶不作的主,只是坏事做尽,如此恶人,既然朝廷不动手,那么他们便就替这朝廷磨一磨这恶人。

于是他们到了建安,假意合作,郑齐又是个见利忘义的,直接狮子大开口。

好在最后他主子不费一丝一毫力气吞了建安一整座铁矿山不说,又将郑齐一党送了牢狱让他们狗咬狗。

那郑齐义子郑佺还想以三千铁矿诱他主子出城,只殊不知究竟谁是饵,谁是捕猎之人。

只可惜为不叫郑佺起疑,主子只带他两人前往,倒叫郑佺寻到了一丝可乘之机逃之夭夭。

萧阙神色不动,有些疲惫的阖上眸子:“不急,他若是真想替他义父报仇雪恨,必定还会再来。”

...

方才还没来得及细问事情的经过,苏苑音现在倒是有时间去问问春棋怎么会跟刺客碰上。

春棋也是惊魂未定,见苏苑音问起,她便也就一五一十老实说了。

她先是在外头玩了一阵,正准备回来却又意外遇上了几个逃窜的黑衣人,他们抓住她要她带路避开众人出道观。

刀子就横在面前,她为了求生,自然是无一不从。

只是她将人带出来道观那些人却出尔反尔要杀她灭口,她慌不择路的奔逃了一段路却遇上了言二,这才被侥幸救下一命。

后来言二在找主子,便就也同她一道回来了。

苏苑音听完,都不由的为这个胆大的丫头捏了一把汗,叮嘱道:“这言二是你的恩人,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只是不知怎地,听完这话,春棋却像是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使得的。”

苏苑音有些错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又认真看她一眼,只见她面色含春,含羞带笑。

她有些费解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不禁失笑:“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以身相许。”

春棋听罢却神色极其认真的点点头:“知道啊,而且画本子里也说,英雄救美就得以身相许来报恩!”

报恩?

那萧阙多次救她,若是要这么报恩的话,她都不知要嫁他多少回了。

苏苑音当即摆摆头,有些纳罕自己到底都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跟萧阙成亲。

“这报恩,其实也分很多种,也不一定就是以身相许,比如你可以许他钱财,亦或是替他完成一些心愿。”

她正色道,却既是说给春棋,也是说给她自己。

却见春棋摇摇头,一脸羞红:“可我心悦他。”

不知这丫头究竟是为何突然生出这么深的情谊,她只当作是三分钟热度,见左右劝不动,便也就由着她去。

只退了出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言二。

她以为他们要走,又想起萧阙身上的伤,且才晕过。

约莫是出于一点关心,她开口留人:“萧世子伤还未好,不如先暂且在观中留宿一晚吧。”

她都做好了将自己的屋子腾出来让给萧阙的准备。

言二倒是半点不像陆起,总肃这一张脸,不苟言笑。

只是听到方才苏苑音说的话,他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苏姑娘,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苏苑音顿时只觉得有些尴尬,原来只是自己想得太多,好在言二木着脸,没什么表情,倒还让她觉得少丢人些。

道观讲究的是清修,这些用来待客的房间都不算大,她住的虽是东厢房,但是也一推门就可以将屋中景象一览无余。

萧阙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一身血衣,换上了一身道袍,将他本就修长的身量又显得清瘦了几分,加之他那没什么血色而苍白的面,竟是颇有几分吸风饮露的仙风道骨味道。

若是不知道他那恶劣性子的话。

“你的伤,不用去叫大夫吗?”她有些不确定问道。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恐怕也禁不住这般折腾吧。

萧阙摇了摇头,眉宇间皆是倦意,身上的伤口却让他难以安眠:“此事不要声张。”

苏苑音心领神会,点头应承下来。

因为要做药材生意,她最近也时常医书不离手,佘涂的止血散应当还能顶些用处。

“那既如此,你先好生休息,我先...”

“你弹首曲子吧。”

萧阙打断她的话,指了指那把他重新给她换上弦的琴,见她出门还带在身上,应是还将他交代的时候记在心上的。

不免在看她时,也较之以往顺眼了些。

其实这早该是安寝的时辰了,只是因着春棋的事才闹腾至深夜,她本想推拒,可是脑子竟是突然冒出了方才同春棋说的那番话。

其实给他弹首曲子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默默坐到放琴的桌前:“还没来得及谢谢你,替我的琴换了弦。”

这弦能弹出如此音色,必定是价值不菲,她还一直没来得及同他道声谢。

“嗯。”萧阙淡淡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

却也不否认不推拒,好整以暇地受着。

苏苑音见过他的伤口,但也可想而知应当并不只有她见到的那一处。

见他倦意浓浓,却又留着她说话,想必不是不肯睡,而是实在难以安寝吧。

思及此,她亦未在说话,认真拨弄起手上的琴弦。

萧阙躺在床上,抬眸看向不远处垂头抚琴的身影,鼻尖环绕着一道清幽的梨花甜香。

他身上的痛感好像越来越迟钝。

她好像当真有一种难以说清的力量,能让他卸下通身的铠甲,暂得片刻安宁。

作者有话说:

论两个嘴硬又变扭的人何时才能在一起

ps:感觉好慢热,好怕你们不喜欢呜呜呜

第33章

竹林里像是被人清理过一般,半点痕迹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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