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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52)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待回到上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的傍晚。

苏苑音一路无话,倒是春棋是个话多的,活泼得很,一直同陆起说个不停,问得最多的到底还是关于言二,只是陆起大概是同这言二不对付,说的竟都不是什么好话。

春棋听罢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哪能任由旁人诋毁言二,当即就同陆起呛声。

苏苑音在一旁听得也极有趣,心下的焦虑之感一时间也被不知不觉冲淡了些。

只是正在同春棋斗嘴的陆起突然噤声,又慢慢停下马车。

苏苑音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算算时间应还未到宫门才对。

正心下狐疑间,就见陆起将车帘掀开,她抬眼,只见前方停了一架通体都漆黑的马车。

马车之中的人虽然并未露面,但是苏苑音知道,里面的人是萧阙。

陆起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来时主子说的是直接拿着他的令牌将人带进宫中,可现下都还未进城门,他主子就在门口堵着了。

但他主子的意思他就从未揣摩对过,随即也不再想,先将苏姑娘请下车再说。

苏苑音定了定神,顺着他马车下放置的梯子,掀帘。

只见他一身湖蓝色锦袍,腰间白祥云纹带,缀一块羊脂玉,因是坐着的缘故,玉珏横在他修长的腿上,倒不像是君子佩玉,只同此刻他人一般慵懒。

观他气色倒是瞧不出什么来,也不知他那日的伤势如何了。

不过她也不准备问,最好替他做完三件事就离得远远的。

她进了马车,一股乌沉香扑鼻而来,哪哪都是他的味道,她刻意坐离得有些远,远到只消一颠簸就能被甩出去。

她自然也没想同他共乘一辆进宫,只以为他在此等着是有事要同她相商。

“可是出了什么变故?”她蹙了蹙眉,问道。

萧阙放下抵在额间的手,轻轻掀起眼皮看她,愣怔了一瞬。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不是往日的清冷艳丽,也不是那日在别庄的妩媚娇俏,到底是有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在好好完成她应下自己的事情。

只是看她一副要同自己公事公办的口吻,他又有几分戏谑,只觉得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未等他说话,只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架着马车动了起来。

她不明就里,想要掀起车帘让驾车的人先停下,却听见身后那人沉着声道:“行快些。”

声音中好似还带有一丝玩味。

言二听罢,又扬起马鞭抽打了几下马身,马车飞驰着进了京城。

马车突然提速,苏苑音坐在最外侧,只觉得猎猎的风透过被风带起些空隙的车帘,直直吹进她的后颈。

车身一颠,她一时没坐稳,被甩进了马车里侧,萧阙的腿边,有点淡淡的酒味。

萧阙好整以暇地晃了晃被她压住的腿,垂眸看她,不辨喜怒。

作者有话说:

苏苑音:幼稚鬼,真讨厌!

预收的文宝子们感兴趣阔以帮我收藏一下嘛,虽然我文案有点废,待我过两天好好捣鼓一个文案出来重新做人!

第38章

苏苑音咬了咬后槽牙,愤愤推他一把:“你故意的吧。”

只这点力气落到萧阙身上,倒是有些蜉蝣撼树,萧阙修长的腿不动分毫。

她竟不知萧阙还有如此的幼稚的一面,剜了他一眼,自认倒霉的重新坐上垫子。

只到底心有余悸,往里面坐了些。

萧阙也不恼,挑了挑英挺的眉,嘲弄道:“你不是挺喜欢坐外边的么?”

苏苑音也懒得同醉鬼一般见识,只恼道:“我现在不喜欢了,行了吗。”

萧阙笑笑,眼底有些倦意,并不清明,嘴上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你变得倒是还挺快。”

她听进耳里,只觉得他此话像是另有所指,又觉得应该是错觉,萧阙若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从来都是直着来的,哪里会这么拐弯抹角的明嘲暗讽。

“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让我下车吧,我的琴还在春棋那儿。”

她不知道醉了的萧阙是什么样子,总归感觉是疯得很,她不想再被他戏弄。

萧阙淡淡看她一眼:“你安生坐着,同我一起进宫。”

他就预备这般光明正大让自己坐进他的马车一齐进宫,丝毫不忌讳吗?

苏苑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他一看,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方才来时的路上,陆起明明说的是直接将她接进宫中。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今晚应当都不会有私下见面的机会,待进宫之后她便就去寻宋氏一起入席,若是宋氏起疑她也已经想好的说辞。

虽然在萧阙提出让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便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去寿宴上献艺并不难,只是这之后呢,会牵扯出些什么事。

其实她亦是隐隐有些推测,只是她的身份不管是萧阙亦或是其他皇子,都算是高攀,是断不会出现在赐婚人选之列。

所以萧阙此举是何意?

“此次寿宴,不光是二皇子,应当也会给你相看一个姑娘吧?”

萧阙今年已二十有二,也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只是他人名声不大好,又常常传出他总行些不羁之事,婚事才一拖再拖。

萧阙闻言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冷意:“我的婚事全凭我自己做主,没人配来赐我的婚事,永曦帝不行,她更不行。”

苏苑音离得近,能清楚的瞧见他眼底的恨意暗潮汹涌,也仿佛能感受到他提及宫中的两位贵人时的周身寒意。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好像她有些懂了,萧阙想要做的是什么。

他不想要被赐婚,所以他要找一个幌子,而且最好还要是受制于他的,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可以想踢就踢掉的幌子。

他要让别人都误以为他身侧的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自然也就暂时不会有人将亲事考虑到他头上。

若对方正好是个如她这般刚被退亲又身世成谜的养女,倒能更显得他离经叛道,纨绔不羁。

萧阙见她又不知怎么了,眸光清清,看着面色不大好看。

两人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他知晓她该是生气了。

“你在想什么?”他沉声问,为自己掌握不住的东西而感觉烦躁。

“你做这些可有问过我的意思?”

她也不看他,有些隐怒,僵直着身子,哑着声道。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问了一个怎样傻的问题,萧阙谁都能利用,只会有不露声色的算计。

恐怕在他眼里,只有对方能不能做,而没有对方愿不愿意做。

萧阙倒是相较起她要显得更加平静,坐得倒是不似方才那般慵懒。

他笑笑,没说出什么嘲讽的话,只是顺着苏苑音的话头,不以为意问道:“那你如何想?”

没有等来意料中的怒火,苏苑音不知此刻的萧阙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

“我不愿。”她低声道。

她不想做一个被萧阙随意掌控拿捏在手中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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