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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乱臣(70)

作者: 倾巳 阅读记录

苏苑音听了她的话,眉眼间闪过一瞬的错愕,听着她的话头,虽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法子,但是想必最后也是入了伯府的。

好端端一个嫡女,上赶着自贬为妾,父亲必定会阻止,可是这事还竟然成了,那想必她用的那法子,也磊落不到哪里去。

先是徐阮意,后又是苏落雪,两个都不是什么能消停安分之人,可她之前愿嫁尹祝本就是想求一个安生罢了,所求的得不到,也怪不得他们会相看两厌。

“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便是重来几回也没用。苏落雪,如果我是你,就会老老实实受了这份父亲的好意。”

比起苏落雪的愤懑,她但是显得要平静很多。

苏落雪只觉得刺眼,果然两个天生就不对盘的人,是如何都不可能握手言和的。

“苏苑音,你也莫要得意的太早,我不好过定也不会叫你好过。”

苏苑音闻言,无声地笑了笑,她当初好过时,也没见她让自己好过多少。

待弄好手中的香炉,看着沉香袅袅从顶盖飘出,她伸手将白烟揽了揽,眉间舒展。

只听她没所谓道:“那么我也警告你,若是再在我身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那你一定好过不起来。”

苏落雪回到雪照院,见苏齐岳派人给她送来几块红绸,又给她禁了足,让她老老实实秀嫁衣,婚事没落定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待人走后,她气的将红绸悉数挥落在地上。

尹祝她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只是想起刚才同苏苑音谈话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总觉得苏苑音对上一世她提到的很多事,像是都很陌生一般。

自从那日苏苑音婉拒了芸贵妃换琴的要求,芸贵妃将她唤进宫唤得更频繁了,有时候是让她弹曲,有时候又只是唤她来说说话。

但更多的时候只是让她带些最近民间时兴的物件,也不专门非得是什么,只是每每瞧见了新奇的东西,她都会笑得开怀。

还会专门准备一个楠木匣子,就放这些东西,时间一久,匣子也快要放得满满当当。

苏苑音只觉得倒像是她幼时,总被宋氏关在院子里,那时她便就也会常常央着兄长给她带些新奇好玩的玩意儿回来。

只是芸贵妃当真是同她一般,是被关在皇宫的么。

她抛弃了瑞阳王和幼时的萧阙,只为了进一个出不去的牢笼?

就算是如此,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苏苑音这样的想法只一瞬而过,又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

因着时常被芸贵妃传见,她进宫的次数多了起来,却极少遇见萧阙,比从前还少。

提起他,贵妃的笑意也会淡上几分,又叹息,说算算日子萧阙也快要回梁州去了,可是亲事还没定好。

每到此处苏苑音便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陪着芸贵妃一起沉默。

萧阙就快要走了吗。

可自己还欠他一件事没有做完。

苏落雪只是在第一天大动干戈的闹腾了一阵,之后就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接受了原本的安排,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柔弱文静的苏家大小姐。

苏苑音却觉得她执念那么深的一人,怎会轻易妥协,只怕是不肯死心,想着别的法子。

直到后来,夏琴慌忙来告诉她,说是善草堂出了事,仓库里起了火,本该到期交易的那批药材被烧了,佘涂只将事情全都一股脑往自己身上揽后,找不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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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苏苑音听罢,蹙了蹙眉,赶紧吩咐人套了马车,想着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只不巧正赶上了东市码头来了商船,一时间运货的马车一拥而入,苏苑音马车被堵在东市口进不去,只好弃了车提着裙走。

萧阙手里提着一只画眉鸟,昨日为了做戏在赌场里耗了一夜,也没坐马车,只面色不虞地走在街道上醒醒神,手里的鸟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

顷刻间来了一长串的马车,有些吵,该做的戏也应当是做足了,他顿时也没了兴致,想进马车回去。

右边的手臂突然被撞了一下,不痛,只有些轻软触感。

他还未开口,只听见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对不住。”

苏苑音见他转过头,也愣住,只是也没功夫同他寒暄,又一股脑跑个没影。

萧阙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只当瞧不见,没成想人只越过自己一溜烟影都没了。

他隐怒,也不知这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在大街上将人撞个遍么。

“陆起,跟上去看看,莫在叫她乱撞人!”他沉声吩咐。

秋月酒馆内,佘涂等候了已有一炷香的时间,手中的茶水续了又续,还不见对面的雅间里的人出来,她等得有些心急,想再去看看这林谓到底在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究竟是当真在忙手上的事,还就只是故意晾着她。

林谓是南市回春堂的少东家,回春堂在上京药材商会的头头,一直压着药材的价格。

之前善草堂不过是把价钱稍微调低了几文,后来要入药材商会的时候便就被好生刁难了一番,若是迟迟不入商会,在上京做生意必定是处处受阻,后来佘涂只得抬了价,没了那点儿价钱的优势,生意又越发难做。

好在她所制的那些焕颜膏,止血散都卖得不错,反响也是极好。

回春堂又以她们善草堂擅自售卖来历不明的药为由,处处寻事。

好在开店至今还有两单靠着赵老板牵的线才谈成的大生意,善草堂的运作才不算是太难。

可是这临近交货时药材却因意外统统都烧没了。

只因值夜的人因着有人专程送了两壶顶好的酒来,一时没忍住,贪酒误了事。

佘涂一听便知这定是早有预谋的圈套,细想之下在这个上京里同她们善草堂有过节的,除了一直寻衅滋事的林家,便就没有别人了。

这事发生得突然,面对苏苑音她只觉得内疚不已。

可是无论如何都得给苏姑娘一个交代,一番打听之下得知林谓原来是来了这儿,于是直接想来找林谓问清楚,却被拦在门外给耽搁了半天。

再没有方才的耐心,佘涂将手中茶盏磕下,也不管林谓小厮的阻拦,直接不管不顾走进了林谓的雅间。

只见那卧榻上百无聊赖做着一人,正逗弄着盒子里的蛐蛐。

见人硬是闯了进来,林谓实实在在是给吓了一跳,丢下手中的细木棒,生生剜了好几眼一旁的小厮。

这善草堂管事的他是知道的,两人还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又轴又难缠的姑娘。

佘涂见人果然就是故意拦着她,心下的疑虑又加深了几分。

“是不是你。”她问。

林谓瞧着面前这个满脸涨红的姑娘,蒲柳身段,倒是比花楼里的好些个花娘还好瞧些,就是这脾性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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