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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绝美爱恋:冥殇(11)

望着那双盛满了担忧和兴奋的眼睛,他的心就在瞬间融化了,他微微笑了笑:“我没事了,别担心!”

“我去给你端药。”怜儿转身去火炉边将熬好的药汤倒在碗中,小心地端了过来,放在床边茶几上,然后动作轻柔地把云天梦扶坐了起来。云天梦注意她湿透了的衣裳,头发散乱地披散在肩头,甚至还在滴水。他的心竟然一阵揪疼,立即不容置疑地说:“怜儿,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再洗个热水澡,快去!”

怜儿怔了一下,点点头,但仍然拿过药碗送到云天梦唇边:“你先喝药,我再去换!”

真的生气了,云天梦眉头皱起:“你也想得病吗?不要敷衍我的话,明白吗?”

旁边的容容见状忙接过怜儿手中的药,并催促她:“你快去吧,小心着凉了!”

没办法,怜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换衣服了。

看着那碗浓黑的药汤,还没进口,云天梦莫名其妙地就升起一种苦涩的感觉,为她吗?还是因为自己?

第 10 章

夜色如画,波光点点似洒洒银星,映漾出岸边杨柳若梦。晚风轻拂,吹皱了秋水,泛起层层波澜。星光是梦,粼光是星,漂漂洒洒中幻出那曲天地之魂。

湖水之畔,一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白色的衣裳衬得他的身形有些孤寂。若光看此时的他,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就是权倾江湖,威凌五岳的天龙会主云天梦。在床上假装躺了几天,一直被人小心伺候着,尤其是有怜儿的精心照料,现在的他看上去似乎精神了许多。这时的他面色平静,似有所待,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云天梦没有转身:“怜儿,为什么不说话?”

怜儿的小脸上满是疑惑,声音悄悄的:“云哥哥,你会是他吗?”

云天梦心内一动,转过头面向她,夜色中,他的笑容异常温柔:“你见过我吗?”其实,他早有所觉,只是不愿去证实,反正怜儿已经回到了身边,不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怜儿眼神奇怪:“我也不知道。”

云天梦轻轻拉起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在地上,才真心地说:“怜儿,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明白吗?”

“不明白。”怜儿回答得很干脆。

云天梦扬眉笑了,轻抚她嫩滑的脸颊:“不知道还有幻想的余地,若是肯定了一切,那便真会有人生如梦的感觉。况且,人心多变,沧海桑田,如今的已非昔日,事如此,人亦如此。”

怜儿一脸胡涂:“我怎么还是不明白。”

云天梦喃喃自语:“江湖倾轧,又岂是你能明白的!”

怜儿皱皱轻细的眉:“对了,云哥哥你有亲人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师傅。”云天梦的语气带着冷漠。

“有师傅的疼爱也很好呀。”怜儿突然想到了大哥哥也有一个师傅,但是个坏师傅!

“疼爱?”云天梦显然楞了下,然后就突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包含了多少愤恨与冷酷,“好一句疼爱!他的确非常‘疼爱’我,你知道吗?就为练玄溟功,他把我关在万年玄冰窟中,受尽了饥寒之苦;为补充赤阳掌力,他揪我到火山口,受烈火烘烤,直到身体焦黑溃烂;更别说宛如家常便饭似的鞭打,因为他,我才遍体鳞伤。这种疼爱,若是给你,你要是不要?”他越说越恨,右手猛地扬起来,袍袖发泄似的一甩,一股劲气以锐不可挡之势击向湖水,顿时“哗啦啦 ”一声几条水柱起于湖水,并向空中散去,水花四溅飞射。怜儿惊叫了一声,叫醒了正处在极度愤恨中的云天梦。

云天梦袍袖一收,不由懊恼起来,云天梦,你是怎么了,全不似平日镇定的你?

怜儿心中震动,他怎么和大哥哥的遭遇那么相似,怜惜地用手指去触摸他的脸庞:“云哥哥,你别伤心了,怜儿现在已经大了,我很厉害的。等我遇见你那狠心的师傅,我会向他讨回公道,替你报仇。”

云天梦顿时忘了自责,他好奇地笑:“你,报仇?你想怎么报仇呀?”

“我会在他的饭里下许多泻药,让他天天拉肚子,还会在他床上放许多水蛇、蜘蛛和蚂蚁什么的,吓死他!你说好不好?”怜儿得意地说出她惯用的“高招”。

云天梦豁然笑了,宠爱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小东西,亏你想得出,我师傅是何等人,又岂能是你这小儿伎俩所能算计的?”

“什么!”怜儿气得小脸鼓鼓的:“我在想办法替你出气呀,你还笑我,那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云天梦忙拉住她:“好了,我向你道歉,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真的,讲什么故事?”怜儿兴奋地问。

云天梦轻柔地拢住怜儿的腰,缓缓地说:“一个人自幼便被父母抛弃了,随着师傅长大。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师傅对他竟有种莫名其妙的仇恨,于是,鞭打,斥骂各种折磨成了习以为常的事。若是别人,也许会把这一切归罪于命运,并任它摆布。但他不是,他绝不甘心一生受人压制。所以,他一边百般讨师傅的欢心,假装忠诚;一边暗中行走江湖,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千挑万选下,他看中了十二个资质绝佳的少年,传给他们武功兵法,苦心栽培。令人欣慰的是他们没有辜负这个人的期望,非但智技超人,而且各有专长。最重要的是他们忠心耿耿,一心为成就这个人的霸业不辞劳苦地奔波在江湖中......”

“后来呢?”怜儿很关心那个人的命运,“他还受人欺负吗?”

“欺负?”云天梦大声狂笑,笑声中有种目空一切的睥睨,“如今的他,手中掌握着千万人的生杀大权,统领黑道,傲视四海。他师傅固然是功高绝顶,但面对他的强大势力也是无可奈何 ......”

“太好了,他这么厉害,应该给他的坏师傅一点教训。”

云天梦的笑容奇怪:“身世未明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一但,时机成熟,哼!......”他没说完,但脸色却变得冷煞的惊人,一种似已凝了形的残酷映在他的双眸中,血淋淋的。这时的云天梦已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在他身上已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柔多情。怜儿触及到他那异常陌生的神态,心头一紧,害怕地把头紧缩在他怀中,惊悸地问:“云哥哥,你怎么了?别这个样子,我怕。”

云天梦缓缓低下头,感觉到怀中可人在轻轻颤抖,她是怜儿呀,是他少年时的梦。满腔仇恨登时烟消云散,一缕柔情从心头升起,所有的恩怨成败,尘世纷嚣似都已远去。此时此地,只有怀中这娇小柔弱的人儿才是最真实的。情不自禁的,他用唇轻触了下怜儿的秀发,那样的轻柔:“怜儿,别怕,我没事的。”

怜儿抬起头,声音怯怯的:“那个人就是云哥哥自己,对吗?”

“不错。”云天梦不想否认。

“可是,他......”

云天梦摇摇头:“真与假不必太认真。”

怜儿听话地点点头,心里却胡涂得很。

第 11 章

第二天上午。走在林荫下,云天梦神色阴晴不定,以至于一侧的金冲天也忐忑不安:“会主,您......”

云天梦挥了挥手,自顾自走向一棵榕树,探手摘下一片榕树叶,放在鼻子前嗅闻着。金冲天奇怪一片叶子有什么可闻的,但很快明白这只是在沉思时的一种下意识动作。果然,云天梦虽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变幻莫定。只不过每种意念的呈现都是稍纵即逝,难于捕捉。金冲天不敢惊动,因为他知道会主沉思时最讨厌被人打扰,他只是奇怪能有什么事让会主如此困扰?

四周静静的,偶尔有一两片叶子落在身旁。终于,云天梦抛落叶子,微微皱起那双很好看的剑眉,眼神有些奇怪:“金东巡,我问你,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另一个人卸下所有的防备,去倾诉自己真正的经历,尤其还是在强敌环伺,危险重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