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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鸡他又开始预言了(226)

作者: 芝华玉树 阅读记录

“听说是生孩子没的,大出血,吓人得很,那时候,文子也刚出事,老周家都哭得不行了,也可怜星星这孩子,从小妈妈就没了......”

文子?周文斌?

陈随刚要再问,翠霞婆婆却转身往外走了,一边还喃喃着,“你快过来坐,别站那儿了,快坐这里......”

陈随只得跟出去,翠霞婆婆却并未在堂屋,反而独自进了那黑洞洞的房间,不一会儿,那房间里透出了几缕晕黄的光。

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最重的便是那袋米,其他的都是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

没一会儿,翠霞婆婆就出来了。她围裙兜了在了胸前,两只手捧着。

“今儿辛苦你了,这么大热天要你送我回来,还给我洗了水缸,现在像你这么心眼好的人不多了,来,这个你拿着,都是自家鸡下的......”

她将围裙往陈随身上凑了凑,陈随立刻就瞧见了里面圆滚滚的鸡蛋。

他忙伸手推拒,“别别,千万别,都是小事儿,您自己留着吃吧......”

“你快拿着,自家鸡下的,都是好的,外面可都不买,快拿着......”

两人推拒一番,陈随实在拗不过,便只得收下。

翠霞婆婆将鸡蛋一颗颗的放在桌子上,随后一拍脑袋,“哎哟真是老了,这得给你找个袋子才行!”

她说完又连忙转身,在旁边的柜子上翻翻找找,找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透明塑料袋,又十分热情地帮陈随将鸡蛋一一装好。

陈随又帮忙把新买的米倒进米缸,这才提着鸡蛋准备离开。

翠霞婆婆一路将他送到院坝,拉着他一连番地感谢后,又替他把路指好,这才算完。

她站在路口,抄着围裙,远远地看着陈随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里,又立在那里良久,才慢腾腾地回到了院子。

她坐在门槛前,看着远方的晚霞,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五彩缤纷的霞光,她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想。

只是如同往常无数个日夜一般,坐在那里,看日升月落,看四季更迭,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边陈随说顺着翠霞婆婆的指示,没走几分钟,便瞅见了那座熟悉的砖瓦房。

他还未踏进院子,远远就见周文斌正对着大公鸡在说着什么。走近了才听到对方原来是在说翠霞婆婆的事情。

“星君,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你昏迷期间我就已经去镇上派出所报警了,那小子早就被拉进看守所了,不过他都是派出所的常客了,这混蛋一天偷鸡摸狗的,大事儿不犯,小事儿不断,估计没多久又得出来了。”

周文斌一张脸晒得跟黑碳一样,他摆着手,对于翠霞婆婆的遭遇也是有些气不顺。

“他找翠霞姨的婆婆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真想扇他........”他说着,余光一晃,瞥见一个影子走进来。

他忙定睛一瞅,下一刻,就咧开了嘴,语气有些讨好,“陈警官,您回来了!”

沈宜也是一转头,“咕咕咕......”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陈随好似看懂了大公鸡的眼神一般,“帮老人家搬了下米,喏,还提了这一袋鸡蛋!”

沈宜眼睛看向他的手中的袋子,看着鸡蛋不少啊,想着翠霞婆婆家里的情况,沈宜心里有些感叹,这老人家倒是大方。

“小泽呢?”陈随视线往四下扫了一圈。

周文斌忙道:“他和星星在那边玩呢,这两孩子凑一块就分不开了,哈哈哈......”

陈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不远处两个小孩还围着一只狸花猫摸摸蹭蹭,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着什么,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陈随摇摇头,便没再关注,“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子是谁?你认识他?”

“额......”周文斌见着陈随有些严肃的脸,目光下意识就转开了,心里莫名有些犯怂。

沈宜好奇地望着他,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从他第一次见着陈随就有些不太对劲儿,他还以为是平头老百姓没见过警察,有些犯怂也算正常,可这都过去那么久了,这警察也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还时不时就表现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呢?

沈宜还没想明白,旁边的周道文走过来,他指间夹着一根快烧完的烟,放进嘴里猛地吸了一口,这才将烟嘴扔到地上碾碎。

“那小子叫李舸,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了,从小就是不学无术,到处遭猫逗狗,四处惹闲。村里的人都看不惯他,但那小子脸皮厚,又跟社会上的混混来往多,村里人也懒得跟他扯皮。他也不出去上班,就坑蒙拐骗,偷偷摸摸,是派出所的老熟人了,村里人哪个见了他不绕道走......”

“就只有你!”周道文突然鼓着眼睛瞪向周文斌,嘴里还在喷着白绕绕的烟气,“你说说你,所有人都晓得的事情,就你上杆子过去,不让你做什么你偏做什么,硬是吃亏了才晓得好歹......”

一说起这旧事,周道文便好似怒气冲冲,看起来就想上前来扇周文斌一耳光。于婆婆抿着唇站在一旁不说话,眼睛遥遥地看着不远处,脸色有些沉沉。

沈宜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周星海咧开嘴笑得东倒西歪,旁边的陈泽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一只手还在摸着黑哥。

黑哥舔着爪子,胡须一颤一颤的,他抬起眼眸看过来,刚好对上沈宜投过去的目光,下一刻,黑哥瞳孔微微一颤,便放下了爪子,看那动作好似要过来一般。

沈宜一抖,连忙收回了目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黑哥委屈地喵了一声,见沈宜不搭理他,于是,又在两个小孩的揉搓安抚下躺在了地上,眯着眼睛咕噜噜地享受着。

这边周文斌沉默地梗着脖子,也不再说话了,他抿着唇,看似有些不服,脸上却带着一丝悔恨和痛楚。

沈宜和陈随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陈随则是有些尴尬,他虽然来过几次,到底还是和两个老人不太熟。这老子教训儿子,他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再加上他对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清楚,反倒不知该如何劝说。

沈宜则是十分好奇,自他来到这个家,当初周文斌还未回来的时候,老两口每每提到这个儿子,总是要骂骂咧咧,严重点可能还会吵架,气氛大半天都是凝重的。

搞得沈宜还以为这周文斌是个什么不事生产,只知道混日子的不肖子孙。结果等周文斌回来后,老两口的态度也不像是多恨这个儿子,反倒很是欣喜儿子能留在家里。

但有时候话赶话,还是会骂上几句,就好比现在,老人家对周文斌的态度莫名有些奇怪。

难道是周文斌当初年少轻狂的时候惹了什么事,导致他与两个老人产生了隔阂,每每提起,都有些难以释怀。

沈宜觉得自己猜中了真相,估计还跟那李舸有关。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沈宜也看出来了,周文斌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小混子,顶多有些一根筋,也容易被人撺掇。又喜欢放大话,热血上来做事顾头不顾尾。